理想和现实之间总存着巨大差距,本想在喝酒上多加克制的他,一个没留神喝多了。越发明显感觉肚子变撑,他就知道药丸,都怪乔颉太会说话,好听的话听多了就管不住嘴。
他当然知道乔颉在灌他酒,问题是知道不代表能抵抗住诱惑!
好在啤酒度数确实不高,肚子里又有许多‘存货’垫着,与其说他喝醉了不如说他喝撑了,至多是有点微醺而已。眼见乔颉又帮他打开一个啤酒罐,他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能喝了。”太撑,受不了。
乔颉目光一闪,打开的啤酒罐顺势收回,转头到了自己嘴里。他口中调笑道:“才几罐就醉了?”
莫明轩没搭理他,半低着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实际吃撑的感觉也确实不好受,恨不得从肚子里掏出点东西给其减压,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听乔颉胡扯。套路,都是灌酒的套路。
他这样子却让乔颉误以为目的达到,谨慎起见再跟他搭了几句话,得到的回应都很少,他心下有了计较,悄然搁下啤酒罐。
等莫明轩察觉气氛不对,再想阻止就晚了。
修长的手指擦过脸颊,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听闻对方溢出一缕轻笑。“算起来,我们认识得有五年了。”
莫明轩牢牢闭紧嘴巴,有些话轻易不能接,接了就是骑虎难下。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特别有好感。无奈想尽办法,都没能吸引住你的目光,你那两眼珠子就跟黏在傅瑾身上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希望不大。”
呵呵,算你识相,傅瑾于我可不止是老铁那么简单,这辈子爱的第一个人,永远的求而不得,直至现在每当想起傅瑾,他心里头都不是滋味。
“若说就此撒手,单我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我不比那小子差几分,相反还比他知情识趣多了,怎么你眼中就是没有我?”
莫明轩默默把脸往胳膊里头再藏了藏,反正他是个‘喝醉’的人,做出啥动作都不嫌丢人。
乔颉顿了顿,再开口略显激烈的语气就缓了下来,毕竟他的真实目的是‘诉衷肠’而不是‘倒苦水’,且以他的骄傲,还不屑于趁人酒醉啰嗦鸡毛蒜皮的委屈事儿。
“哎,谁叫我就看上了你,怎么也改不掉,真跟中了毒一样。分明感觉距离你越来越近,却为何总等不到你点头?哪怕是有一分确切的喜欢也好……真希望你早点开窍,单恋太难熬……”
后面的声音渐低,他已无法完全听清,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句抱怨。
与其说乔颉把人灌醉来表白,不如说他只是想找个由头把藏在心底的话都扔出来。莫明轩是否能听到,是否能给出回应等等都不在他考虑范畴内。
他静静伏在双臂间,一时之间竟觉本不该醉倒他的酒意上头了,连带阳台方寸之地都充斥着醉人的酒香。
对,他肯定是醉了,醉鬼不可能给出回应,也不会有心动。
可谓有得就有失,‘喝醉’的人自然不可能自主选择是否要回家去睡。某种意义上说,乔颉就不是个君子,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他直接把人安排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着给人清理的幌子,他毫无心理压力地把人扒地只剩裤衩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要不是莫明轩假装要吐,他绝壁会把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扒下,从而把人拖去卫生间洗澡!
自从乔颉把他抱回自己房间,他就在后悔装醉了,没成想乔颉动作那么快,脸皮更是厚地没话说,随便扯块旗子就能对他动手动脚。
虽说到头来乔颉没敢真对他做点实质性的事,但被人从头到脚一顿揩、油,那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好不容易忍到乔颉闹腾结束,原以为他至少得有件睡袍穿着睡觉,即便睡袍很有可能来自乔颉,也比仅穿着裤衩水睡觉要强多了。
结果证明他还是太小瞧乔颉的脸皮厚度,不仅他身上仅剩一件裤衩,冲完澡的乔颉也是!别问他为啥知道,纵使眼睛看不到,自还有乔颉搂过来的滚烫胸膛,肉贴肉,没毛病。
波折频生的夜晚绝度是他渡过最艰难的一个,无数次绷不住要炸都让理智给压了回去。甭管他有多少次想一拳头砸过去,最终的结果都是他‘窝’在乔颉怀里的姿势睡着。
讲真,一大早看到乔颉那线条优美的下巴,他整个人是万脸懵逼状态。
明明睡前预备等对方睡着就挣扎出来,为啥变成早上起来两人动作没变?这什么鸟姿势,分分钟让他想到刚重生那天看到同样‘坦荡荡’乔颉的惊悚画面。
此时不用装醉,他果断将乔颉一把推开,‘睡美人’终于在暴力下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用含着朦胧睡意的美人脸控诉他的无情。
“昨晚某人几罐啤酒下去就喝醉,醉后闹腾不休,完事还抱着我不肯撒手!谁知一大早用完就丢,可怜我这只胳膊,都快被压断了。”
莫明轩依旧冷酷无情,“你可以把我丢出去啊!我真的不介意。”
乔颉‘娇羞’地瞥他一眼,说:“那怎么行?你不介意我也会心疼。”
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他得先去厕所吐一次。
“噫,小明轩,你不会真打算做渣男吧?昨晚还对我这样那样,今早就变了副面孔!”
刚掀开被子准备朝卫生间进发的莫明轩僵在原地,嘴角直抽,颠倒黑白到这个地步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不愧是影帝,够强!
懒得跟对方撕扯,莫明轩干脆接过渣男人设,直接说:“没错,我就是渣男,上我的床容易,入我的心难,你就等着被我抛弃吧。”
原以为乔颉会照着刚才的画风继续扯皮,不想对方听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真的难到一点缝隙都没?实在不行让我再爬床一次也可以,不都说爱是做出来的么?没准多做几次,你就爱了。”
莫明轩没有回应,事实上他是逃也似地奔去了卫生间。
乔颉的话是认真的,并非开玩笑的那种认真,也是因为认真才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