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轩听完真不知该用啥表情面对这位娃娃脸男人,该说他天真还是该说他倒霉,并顺势安慰一下?
宁成倒是一脸淡定,不咸不淡地解释道:“其实还有个反转,我后来才想起来,公司一进门要经过的走廊中挂了几个管理人的照片和职位,我脸盲认不出人,而他不存在相同问题。”
莫明轩深吸一口气,果断选择安慰对方。“交友不慎,不能全怪你运气差。”说完就明显感觉宁成目光直刺刺地落到自己身上,伴随着叶姐无奈的叹息声。
“小莫,不会安慰咱就不说话,保持沉默哈。”
好吧,他可以选择闭嘴,不过在闭嘴之前有个再正经不过的疑问,“他脸盲那么严重,真的能胜任助理的工作?”举个再寻常不过的例子,他若被长枪短炮或粉丝大军包围,宁成连他是哪个都分不清,又如何将他从人群中拯救出来?
叶姐听后默了几秒,选择将回答权交给当事人,毕竟这也是‘面试’的一部分,是不?
这个问题宁成有备而来,“平常记你的身上的特征,尤其是穿着,过一段时间就能大致记住你的轮廓了,而后应该不会再弄混了。放心,我虽然脸盲,认识久了还是能记住人的。”
倒也是,若真脸盲到无可救药,也不会认识那个喜欢坑人的朋友。
“没错,小宁最凸出的优势在网络面前,能管理粉丝也能适当调控舆论,关键时刻他或许能充当一柄出乎意料的利器……”
从叶姐口中他才得知眼前这个娃娃脸的男人擅长领域在计算机,有一定运营功底,对公关方面属于很容易上手的类型。不难发现,叶姐挺欣赏他的能力,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同时宁成的短板也很明显。
所以,要不要用他,就看莫明轩的意思。
他没思考太久就朝宁成伸出手:“合作愉快。”
宁成没有第一时间握住他的手,反而颇为惊讶地问:“你不觉得我太蠢,会误事?”
“哪有人说自己蠢?”莫明轩干脆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相当粗鲁地摇晃几下,示意达成‘礼节’。“实际上在我看来,你心性单纯,挺难得的脾气,很对我胃口。”
宁成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在那颇为可爱的脸颊上绽开的酒窝,显得他年纪更小了。“那么,合作愉快,新老板?”
莫明轩对新来的助理很满意,脸盲顶多算一点小小的瑕疵,且认为对方迟早会克服缺点。然而现实证明,他高兴地太早。
一日,乔颉过来找他说戏,两人就着剧本比划着,余光看到宁成拿着饮料往这走。也就一个没留意的功夫,宁成就把饮料端到了乔颉跟前,笑嘻嘻地说:“新老板,你的饮料!”
对上乔颉古怪的眼神,莫明轩只想扶额,脸盲是真的,没记住他今天穿了啥衣服也是真的!
“额,宁成,我才是你的新老板。这位是乔颉,演男一号的那个。”
宁成“啊”一声,身体果断转了半圈,冲莫明轩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你一换衣服我就给认岔了。”接过那杯‘命途多舛’的饮料,他默默喝了一口。没关系,自己挑的人,跪着也要继续用下去。
这会儿乔颉算是看明白了,乐地跟抽风了一样。“这就是你新来的助理?挺好玩的嘛!”
莫明轩猛灌了一大口饮料,冲乔颉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打趣的对象,宁成却是不乐意了,“怎么能用好玩来形容我?这位演员,我是认认真真地在工作,ok?”
很小,这下乔颉搭着他肩膀的手都开始抖了,无疑还是乐的。啥叫‘这位演员’?眼前这位神奇的新助理性格未免太有趣!
莫明轩嫌弃地将他的手扒拉开,扭头让宁成去找庄穆生。他需要被灌输一些‘常识’,首要关注的就是,面对乔颉这一蛇精病,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多学学庄穆生,低调报平安。
宁成第一天工作就闹了笑话,莫明轩倒没怪罪他的意思,人脸盲的缺点也没隐瞒,只是他没料到会这么早就显现出弊端。
不过还好,有任劳任怨的庄穆生当他前辈,总会教他尽快适应工作。
宁成到位后不久,叶姐就表示得离开一阵,她素来工作忙,能空出许多天陪他在剧组已经很罕见了。临走前叶姐不放心宁成,把人叫过去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人。
用她的话说就是:‘假期’过地太快,还没品出个味儿就得走了。面对一度放飞自我,把在剧组的日子说成假期的叶姐,他选择忽略这段,总算能安安稳稳地将人送走。
许是庄穆生或者叶姐的话起了作用,接下来几天宁成都没出过大岔子,认错人的情况还是有,但更多时候他就算认错了人旁人也不知道。
后来莫明轩得知他这项‘绝技’是从庄穆生那学来,不怕犯错只要稳得住,尽量别露馅就成,实在露馅了就努力圆回去,总而言之就四字诀窍“理直气壮”。
总感觉这招有点眼熟,似是某人常用的?一闪而过的念头不及深想,就被笑嘻嘻凑过来的大脑袋给搅和了。
“小明轩,我们来对对戏呗!”
他板着脸说:“这是你今天第13次用对戏的借口了,你就不能换个借口来?”话音刚落,他就见乔颉从裤兜里掏啊掏……一颗奶糖被郑重其事地递送到他跟前。
“那,吃糖怎样?”
莫明轩嘴角抽了抽,近乎扭曲着脸接过那颗奶糖。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颗奶糖铁定放在兜里很长时间了,都化了一半!
算了,给他留几分面子,真撕开了到头受罪的是自己。他算知道了,所谓眼熟的‘理直气壮’正主就在眼前,论脸皮厚度,谁还能比得上乔颉一分?
“嗳,话说我过来是有个新闻想告诉你,你肯定很感兴趣!”
乔颉神神叨叨的样子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仅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什么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