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这两天净在琢磨剧本,都快入魔了。眼下正头疼于剧本,对旁人的打扰容忍度就格外低。那一人一狗能安分些倒好,问题是他俩无论是主人还是宠物都不是安分的料。
这不,没消停几分钟哈士奇就在沙发上一顿扭动,口中哼哼唧唧个没完。
他忍了又忍,额头还是冒了青筋,“乔颉,你要管不住你家狗子下回就真不用上我家来了!”
哈士奇的主人满脸委屈巴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它就是爱闹腾的脾气,只要有人跟它玩,它立马不闹了!”心道,这哪能算是闹,在家里嗷呜个不停,再随地大小便,那种才算闹,当然这话他不敢当着莫明轩的面说。
莫明轩感到很头疼,那细细软软的哼唧声简直无孔不入,听地他心烦意乱。要说犯了啥大错吧,视线一对上那双无辜的蓝眼睛,就很难说出重话。
他放弃治疗般地将剧本放在一旁,认命地抱起肥嘟嘟的小狗,惊讶于它几天没见就多出的体重。“你给它喂了什么饲料?加激素了吧?这玩意儿长得也太快了。”
乔颉顿时叫冤了,“我完全照着宠物店老板说的在喂它,谁知道它在店里装乖一到家里就撒泼,我现在是左右为难,又想把它送人又下不去手。咦,你这是新剧本吧?我能看不?”
莫明轩自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乔颉能看一眼剧本没准还能给他提点建议,这货再二,专业水平尚算靠得住。
说来也怪,放沙发上哼唧个没完的哈士奇到了他怀里登时就不哼了,肥嘟嘟的毛团甚是喜人,他忍不住摸了又摸。小狗肉呼呼的爪子动来动去,蓝汪汪的眼睛始终很吸引眼球。
小狗任他抚摸都不闹腾的模样让他不禁挑眉,“我严重怀疑,你家哈士奇闹成这样不是它性子本来就闹,而是看不惯你这个主人。”
乔颉翻剧本的手顿住,再抬头看向小狗的眼中满是不解以及那么一丢丢的不信,“不可能吧,我人缘还算不错,怎么就在动物这边不招人待见了?”
莫明轩不言语,双手托着小狗递到他眼前,“简单,你抱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乔颉不信邪地接过哈士奇,结果才刚放到腿上哈士奇就扑腾着要往下面爬,跟屁、股底下有钢针似的。肥嘟嘟的屁、股一扭一扭地,萌地爆炸,但对于某个被嫌弃的主人来说,这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凭什么,我挑中的狗子居然不跟我亲,小小年纪就是个白眼狼!?”
莫明轩扔给他一个白眼,把哈士奇重新接了过来放在腿上,橘子则乖巧地窝在他身旁团成球在打呼。乍一看他跟这两只毛团才是一家,乔颉则是外来人物。
“我看,跟小动物本身没啥关系,主要是你不讨人喜欢,也甭提啥人缘好了,除了女人缘,我就没见你在其他地方有好人缘。”
乔颉被他噎地无话可说,有些话吹牛时自己相信也就罢了,想让旁人也跟着相信显然不大可能。不管怎么说,不招动物喜欢是不争的事实。
良久,他幽幽叹口气,用跟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似的沧桑语气说:“世事难料我便不争了,只是你看这小狗跟你亲近,要不你干脆把它的名字给取了吧?”
莫明轩瞅他一眼,“当真?我随便取个什么名字你都点头?”
乔颉犹豫一下,说:“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就成,还有这是只公狗,千万别取个‘公主’之类的名字!”
莫明轩:“那就蓝蓝吧,他眼珠子的颜色我最喜欢了,特别好看,这名字也很别致。”
乔颉:“……这名字是不是有点,那啥,女性化了?而且哈士奇的眼睛就是小时候是蓝色,等它长大就会变成茶褐色,近似于黑色,还特别爱翻白眼,瞧着就跟欠揍的那种。”
他还真不知道哈士奇长大后眼睛会变颜色,不过爱翻白眼什么的咋就看着跟眼前的软萌小可爱不大搭呢?他是听说哈士奇很爱拆家,还以为这只是基因突变,顶多算是调皮了点,应该不是传言中那种前奏的德行。
眼下听乔颉的意思,这货貌似也不是个省心的?
“小乔吧?你性乔,你家狗子叫小乔,我看也蛮好。”
一心想要个威风八面的名字的乔颉委屈地没谁了,他还当莫明轩能给出一个靠谱的提议嘞,谁知净是听起来就很女气的名字。
“小乔也是个美女的名字,不大合适吧?”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莫明轩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只听一声冷哼让他小心脏颤了颤,“刚才还把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挑,到头来还是各种嫌弃,这名字你还是自己慢慢去琢磨吧。”
换言之,老子不伺候了!
比起一个威风八面的狗名字,那当然是小明轩的心情更重要!他立刻改了口风,道:“怎么可能,我一点都不挑!‘小乔’听起来古韵十足,还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莫明轩足足盯了他三秒,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小样,是你自己傻乎乎地把取名权交出来,就别怪我给你取个有趣的名字。
就此哈士奇的名字就定为小乔,在他看来还没蓝蓝可爱,但勉强可以接受,至于名字的主人公,哈士奇的意见,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定完名字,乔颉也是大大松了口气,选择困难症是病,就得莫明轩这种果决的人来治。除去一桩悬在心头的事,乔颉也有心思说起剧本来。
他闲散惯了,说起剧本那是直白到近乎看不到情商。
“说起来,你干嘛接这种本子?换个背景就是烂大街的狗血剧,那个人设都烂大街了,多少年前的人设,现在居然还有人用。”
莫明轩笑眯眯地把心口涌现的那口血给咽了下去,再温声对其说:“你确定它是烂大街的狗血剧?剧本可是由叶姐亲手挑选,我也没觉得有很大问题。”
乔颉顿了顿,平生第一次察觉到浓烈的危机感,仿佛一句话说不好,就要被人叉出去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