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太后娘娘,您保重凤体啊。”
“苏麻喇姑,既然皇上不喜欢,就将院子里的扶桑花,都撤掉吧。”
“娘娘,那是摄政王送给您的。”
“苏麻喇姑,哀家精心呵护,可这花似乎也不懂哀家的心思,这些日子,枯萎的枯萎,怕是也要随他而去了,哀家又何必让一个将死的人,破坏哀家与皇上的母子关系呢。”
“......”
苏麻喇姑出来,准备命人将东西撤走,然而发现皇后还在,便道:“皇后娘娘,回去吧,这会儿太后娘娘不想见任何人。”
孟古青拉着苏麻喇姑远走几步则道:“姑姑,将这扶桑花搬到我那边吧。”
“皇后娘娘,这些花儿看着怕是不成了,您若是想养,去花房搬吧。”
孟古青摇了摇头。
“姑姑,今日姑母命你将花儿弄走,它日必然会后悔的。”苏麻喇姑看向皇后,皇后虽然什么都没有问,可心中却已经笃定了。
太后对摄政王自小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奈何,有缘无分啊。
这扶桑花是两人定情之物,娘娘也精心苛护了许多年。
可如今?
“皇后娘娘想要就先搬走吧。”
“是。”
孟古青将东西搬走,养护在坤宁宫。
她检查出这扶桑花是得了根结线虫病,该病从地下部分观察,则发现在植株根系间出现大大小小的瘤状物,初期光滑柔色,后期粗糙褐色,内藏针尖大小的梨形雌线虫。该病的防治较困难。换土之后还需要施入农药,这农药吗?
好在她会制药。
如此几日,病虫则渐渐地除掉了。
正对着扶桑花渐渐欣赏的她,瞧见了安其尔神色匆匆。
“主子,不好了。”
“怎么了?”
“太后娘娘,她不好了。”
孟古青来不及穿戴,直接往慈宁宫而去。
过去的时候,众位妃嫔也络绎赶到,只是都在外面候着,进去不得。
孟古青也顾不得别的,只是抬脚便往宫殿内进。
太后寝宫,皇上正坐在床头,手中还端着药,他想喂太后,可是太后闭着眼,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也是,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是他将太后给气病了呢。
皇上心情也不好受,只是接近道歉的低语道:
“皇额娘这般,是想惩罚儿子吗?”
“您是想以死来逼迫儿子妥协吗?”
苏麻喇姑在窗前跪着道:“皇上,太后她只是病了。”
皇上不让,他将汤勺放在太后嘴边,道:“皇额娘若是不喝,那么儿子便都喝了。儿子陪您如何?”
这儿子当的,真是不孝啊。
有这么逼迫病人的吗?
孟古青上前,接过皇上手中的药碗,道:“皇上,您先出去。”
“皇后要干什么?”
“皇上心里清楚,太后这病,多半是您逼的。您又何必假惺惺的。”
“皇后,你放肆。”
“哼,您也差不离,您在嫌弃我的时候,可一定要看看您自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浊而不,何乐而不为。”
“你......”
苏麻喇姑听着,大呼不好,赶紧上前道:
“两位主子,你们都回去吧,太后这边有奴婢照顾了。”
皇上和皇后最后都被赶了出来。
这药也撒了。
重新熬吧。
呜呜呜
这会儿宫妃还哭泣来着,孟古青望着,是宁妃。
孟古青一个眼神扔过去。
“哭什么哭,太后还没死呢,哭丧呢?晦气不晦气?”
“臣妾只是担心皇太后。”
担心?我看你是幸灾乐祸吧,觉得这太后若是出事,她这个皇后也必然跟着失势。
哼
皇太后的命,硬着呢。
皇上虽然跟皇后刚吵了一驾,但是也赞同她说的话,瞪了一眼宁妃,随后吩咐道:“你们都各自回宫去。”
众位妃嫔退下,皇上看了一眼孟古青,示意孟古青也赶紧走,不过被孟古青直接忽视了。
这会儿太医也从屋内出来了。
皇上不理会孟古青,而是直接问太医道:“祁太医,太后如何?”
“皇上,太后风寒已经好了。”
“那为何皇太后不吃不喝?”
“皇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臣无能为力啊。”
孟古青一听心病,便吩咐人道:“安其尔,去将坤宁宫的扶桑花抬回来。”
“是。”
福临见孟古青自作主张,那扶桑花不能搬回来。
皇额娘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人,他便要从根底除掉,所以他则命令孟古青。
“孟古青,朕命令你,将扶桑花毁掉。”
蒙古青冷言看了皇上一眼,则道:“皇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福临皱眉,不过孟古青却不管他,自顾自道:
“皇上可听过一个预言?二十多年前,在科尔沁草原上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喇嘛曾断言一个十岁的姑娘,将会‘嫁给一国之君,母仪天下’”。
“这样子一个预言,当时众人不过听听而已,并未当真,可是,当那人领兵攻占明军,建立新政权,登基为皇的时候。这出预言便又被人提了起来。彼时这位姑娘已经十三岁了,而且因为这姑娘的姑姑嫁给那人,所以这位姑娘在姑姑的撮合下与那人的异母兄弟青梅竹马,终身暗许,但是却因为预言被那人纳为侧妃。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人的弟弟依然默默守护她,陪在她身边,推举她的儿子,为她儿子扫清一切障碍。”
“孟古青,你瞎编什么呢?多尔衮狼子野心,他一直都想要废除朕,取而代之,就连朕的玉玺都在他府上,他一步步地要侵夺朕的皇位......”
“皇上,你还没有听完,那人当初为了登基为帝,曾经逼死了兄弟的母亲,让幼小的弟弟,无人依靠,沦落人臣。”
“你胡说。”
“皇上,那人的兄弟曾经自封皇叔父,皇父摄政王,他并不是要夺得天下,而是在一步步地逼迫心爱之人下决心嫁给他,至于皇位?他若是稀罕,他心爱之人的儿子根本不可能坐上去。有野心之人,根本不会允许一个小屁孩在自己头上指指点点。”
“其实我常常为那人不值得,也时常觉得那人太过愚笨,毕竟只要登上至尊之位,心爱之人,便会手到擒来,可惜了,他爱屋及乌,并未做出伤害心爱之人儿子的举动。”
福临看向皇后,见她眉眼愤愤,竟真的站在多尔衮的身边。
“皇后,你果然是他选择的好皇后,真是让人讨厌。”
“皇上,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