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庭桉没有多问,立刻蹲下身去,我趴在他后背上,他背起我大步的离开。
我的脑袋耷拉在胡庭桉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随着他急速行走,一晃一晃的。
越远离天门山,我头痛的感觉越轻,不久便恢复了正常。
可我心中那股子怕,还在。
两只手冰凉冰凉的,我忍不住又将脑袋靠近了胡庭桉一点,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我的心才微微的平静了一点。
一直等回到了村里,胡庭桉才放慢脚步,轻声问我:“刚才你是怎么了?”
“头痛。”我犹豫着说道,“可能是在一线天那儿吹了风。”
胡庭桉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了我一跳。”
随即又侧过脸来,额头碰了一下我的额头,感受了一下说道:“头没发烫,我们现在回住处,我让人给你熬点姜汤,喝着预防。”
我连忙点头道:“好,听你的。”
……
当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一个劲的往胡庭桉的怀里钻,只有紧紧挨着他,才能稍微眯一会儿。
可是到了半夜,我还是做了噩梦。
梦里面,我一个人站在了天门山脚下,抬头朝着最高峰望去。
就在那最高峰的那扇门前,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冲着我不停地招着手。
他在叫我:羽墨,快,过来,到我这边来。
我抬脚慢慢的靠近过去,登上那道石桥,一步一步的朝着男人走去。
忽然他的背后伸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尾巴,一下子缠绕过来,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
脚下的石桥不见了,我整个身体半悬在空中,脚下是两座山峰之间的间隙,很深,黑黢黢的一片,一眼看不到底。
脖子被勒的很痛,喘不上气来,脸色都变得青紫。
我双手拼命的抓着那条黑色的尾巴,瞪着眼睛盯着前方的男人,想要喊出来,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脚踝上的天门铃随着我的脚踢踏的动作,不停地响动。
铃铃……铃铃……
就在那一片天门铃声响之中,男人身后的那道石门轰咚一声打开。
他猖狂的大笑几声,尾巴一下子收回去,我整个身子朝着山壑间掉下去……
“不要!”
我猛地坐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脑袋里抽抽的痛,一双手掐在脖子上,太过用力,导致自己剧烈的咳嗽起来。
胡庭桉一下子被我吓醒了,伸手打开灯,用力将我的手掰开,将我的头按进怀里,用力的抱住,在我耳边轻唤:“玥玥,醒醒,这是梦,你做噩梦了,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不停地轻抚我后背,让我的情绪慢慢的平息下来。
就那样抱着我好久,不停地说着话哄着我。
我从一开始的抖,到后来咬着牙齿让自己冷静,再到最后闭着眼睛回抱住胡庭桉,整个人在那一段时间里都是崩溃的。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那种痛,那种绝望,就像是根植在了我的身体里,即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是一旦被挑动,整个身体都会生理性的跟着痛。
等到彻底平静下来,再回想起梦里面那个男人,那双阴毒的眼睛,冷不丁的又让我想起,那天回天门村时,背后如芒一般的盯着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