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我当时甚至有些恶劣的想，如果我拼了命的攻击对方，它们会不会一时失手，真将我弄个灰飞烟灭？
大抵不会的。
真到了那种地步，无论有多艰难，胡灵玥应该都会出手吧。
“你回不去了。”为首的黑狐说道，“这是一条单行道，你就是那个为我们主子献祭的牺牲品，一个祭品，谁给你的底气来跟我们叫板？”
说着，我只听到了一阵惨叫，紧接着，下面腾起一片黑雾。
之前退到井壁上的那十来只尸狐，竟然瞬间被它们的同类给吞灭了。
而后来的那十来只黑狐，化成了这一片黑雾。
黑雾腾起，冲着护住我的那八只骷髅头袭来。
黑雾与骷髅头打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黑狐的黑雾，与这八只骷髅头的黑气，分明就是差不多的东西。
混打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片是我们的，哪片是它们的。
就在我凝聚着内力，支撑着饲魔持续爆发的时候，中指上的饲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极度兴奋了起来。
本来下面正在斗着的两股黑气，忽然就停了下来。
我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中指上的饲魔，兴奋的不停地转，一股一股的黑气包裹住了我整个中指。
随着它转动，那条之前已经消失的黑线，从中指指根的部位，一点一点的朝着我的手心、手腕上蔓延过去。
那条黑线移动的速度特别快，随着黑线的移动，一股寒气沿着我的血脉四处乱窜。
我整个人都变得极其难受起来，八条狐尾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在我身后胡乱的舞动着。
八只骷髅头全都收回了饲魔里来，而下面的那十来只黑狐也都变化回了原形。
为首的那只黑狐忽然仰天长啸：“为什么！”
随着他的动嘴，黑色的血液一样的东西，从它的眼睛、嘴角溢出来，它身后的其他几只黑狐也都是一样的表现。
不正常，这种现象极其不正常！
这些黑狐是胡灵玥的人，它们本来是来攻击我的，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都变成了这种凄惨的样子？
“祭品，都是祭品！”
胡灵玥的声音从底下透上来，紧接着，我中指上的饲魔，一下子飞了出去。
之前它也有过脱离我中指的时候，但与这一次绝对不一样。
饲魔脱离我的中指之后，犹如一条筷子长的黑蛇一般，在那十来只黑狐之中穿梭。
凡是被饲魔碰到的东西，瞬间冒起了黑气。
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饲魔的来历，我多多少少了解到一点。
它是那条尸蛇死后，蛇骨制作而成的法器，与天门铃的来历异曲同工。
它本身是带着邪性的，所以当绝大部分人看见它的时候，都说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因为饲魔是外公留下来的法器，后来又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所以我一直坚信，饲魔是有被外公驯化了的。
可是现在看来，终究是我错了。
饲魔现在显然已经不听我的召唤了，无论我怎么凝起内力，想要吸引它回来，它始终都不听我的调遣了。
反而，它在那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的黑狐之中穿梭，吸食着黑狐聚集起来的阴邪之气，不断的壮大着自己的能力。
饲魔……它是胡灵玥一手操控的法器，我有大麻烦了。
饲魔反水，八尾不受控制，我依赖的东西此刻都派不上用场，除了身体里面的内力，什么都不属于我了一般。
不，就连我自己整个人，本也不属于我自己。
那一刻，绝望感席卷而来。
虽然我很久之前便预见到，我与胡灵玥之间必有一死，但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的手段，终究是高我一筹。
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动的，胡灵玥是我的本体，我怎么斗，也像是螳臂当车，算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