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声音穿透结界，在结界之中不停的回响，一下子震慑住了江鹤年。
江鹤年眼神四处搜寻，可什么都没看到。
那是凤天舞的声音，柳凤翎震慑不住江鹤年，但不代表凤天舞不可以。
“退出去！”
那声音又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语气。
江鹤年双手攥拳站在我们对面，就是一动不动。
柳凤翎背后有凤天舞这个靠山，根本不怕江鹤年，几步踏上前去，一字一句道：“七哥，你听不懂我母亲的话嘛，她让你退出凤凰山，退出九里涧，回到你的江城大河里面去。”
“不要欺人太甚！”江鹤祺怒目圆瞪。
说完，他忽然伸手捏诀，嘴里面不停地念起了法咒，周围的水流一下子动荡不安起来。
江鹤年在催动行水诀中册，他手中本就握着相对应的行水令！
他的野心果然大，他也清楚的知道，凤天舞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该发生的一切都会发生。
所以他这是要硬闯，提前送凤天舞一程了。
水流越转越快，我试着用上册行水诀对引流，根本无法对江鹤年的法咒起到任何效果。
不得已我念动下册行水诀，法咒直接压向江鹤年，他周围的水流在这股压迫力之下，渐渐地变缓。
但这只是表象，毕竟我一，内力远远比不上江鹤年，二，我空会行水诀，却并没有相对应等级的行水令，很快就被江鹤年的法咒反压回来，压得死死地。
隐隐的有雷声响起，穿过水面，在我们的头顶上闷闷的响起。
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紧接着，水中的寒气忽然朝着我捏诀的手掌汇聚过来，我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一点红痣似的印记在我手心里面亮起，从针尖大的一个点，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颗红痣。
看到这颗红痣的时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将凤凰眼带给柳凤翎的那一天。
凤凰眼就是变成了这样一颗小小的红痣，被我成功的带给了柳凤翎。
但柳凤翎现在好端端的站在我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江鹤年，恨不得随时扑上去将他撕烂才好。
所以这股力量必定不是柳凤翎给我的，而是她的母亲凤天舞！
随着那颗红痣越来越鲜亮，我手上的力道也跟着越来越大，江鹤年眉头越拧越紧，周边的水流忽快忽慢。
我的后背之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了上来，我浑身不自觉的哆嗦起来，不是害怕，是被冻的。
柳凤翎和江鹤年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神之中都是震惊。
特别是江鹤年，正打算收手，我捏诀的手忽然推出，直冲着江鹤年的心口而去。
而就在我手往外推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一截森白的骨头贴在我的皮肤上，看起来特别狰狞。
是凤天舞的骨架！
那一掌没能拍到江鹤年，就在我收回手掌的那一刻，江鹤年竟然默默地朝着后方退出去。
可是下一刻，我背后的枯骨一下子剥离开来，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追着江鹤年便攻了过去。
我本还想再追上去，却被柳凤翎一把拉住，对我说道：“别追了，玥姐姐，现在就跟我走。”
柳凤翎不由分说的拽着我转身往前，她做的结界一直笼罩着我们，倒也没那么难受。
“我们该乘胜追击。”我说道，“江鹤年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母亲的骨架都祭出来了，这次拿不下他，以后恐怕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玥姐姐，我都已经接受现实了，你为什么还接受不了呢？”柳凤翎说道，“快跟我走吧，母亲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我一愣，从震惊慢慢恢复到悲伤，凤天舞最终还是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宿命。
我不知道凤天舞最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彻底灰飞烟灭之后，凤凰岭该怎么办？
柳凤翎带着我再次进入凤凰山底，来到了那个石洞。
凤天舞的整个骨架还在，但是颜色却从森白色变成了灰白色，看着像是一碰就会碎成灰一般。
一进去，柳凤翎便叫了一声：“母亲，我把玥姐姐带来了。”
我抬头看向半空中，凤天舞的脸说道：“凤……”
我之前一直叫她凤奶奶，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叫她才是对的了。
凤天舞却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抬起头，看向洞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