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舞的牌位很大,做工也是上乘,看不出来任何敷衍的地方。
江鹤年将牌位拿下来之后,就放在供桌的一角。
我满肚子的不满,凤天舞对我是有恩情在的,她与老江龙王的恩怨我也清楚,心里多少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在。
我忍不住问道:“牌位是谁做的?又是谁让供奉在这儿的?”
“只有丈夫才尊称亡妻为爱妻吧?”江鹤年反问道。
我鄙夷的瞥了一下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齿:“有些讽刺。”
“的确很讽刺。”江鹤年附和道,“无论是对于凤天舞,还是我母亲来说,这个牌位的存在,都极其扎眼。”
我没想到江鹤年会如此坦然的说出心里话,问道:“当年为了你母亲,老江龙王与凤天舞的婚姻变成了一场悲剧,既然已经闹到了那种程度,我真的不理解,立这张牌位的必要何在。”
“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得到的是草,失去的永远是宝。”江鹤年说道,“当年他之所以勾搭上我母亲,看中的就是我母亲的显赫家世,借由我母亲成功上位,等到功成名就之后,每每回想起凤天舞,又会觉得对不起她,于是就有了这方牌位的存在。”
我不解道:“你母亲也能答应?”
“不答应又能怎样?”江鹤年冷嗤一声道,“卸磨杀驴,鸟尽弓藏,这是上位者最爱干的事情,我父亲借助母亲的家族,成功坐上江龙王的位置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瓦解我母族的势力,等到他想要供奉这方牌位的时候,已经在江城龙族只手遮天了。”
看来那些年,江鹤年母亲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不过最恶心的还是老江龙王,他立这一方牌位,真的是放不下凤天舞吗?
那可未必。
他是在为自己立一个长情的牌坊!
我指了指牌位,问道:“既然这牌位的存在,这么碍眼,你上位之后,为什么不撤掉?”
“有些东西存在的时间长了,烙进了人们的心中,不是说撤掉,甚至是毁掉,就能将它从人们的心中抹灭掉的。”江鹤年说道,“反而你真的将它撤掉、毁掉之后,会引起一批人的不满,更加加重它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罢了。”
江鹤年的话不无道理。
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现在呢,你又为什么把它拿出来?”
江鹤年严肃起来,看着我说道:“这方牌位是在落凤几十年后才供奉起来的,当时做这牌位的时候,里面放进去了一点东西,带有凤天舞的气息,而凤凰眼被柳凤翎得到,她对凤天舞的气息是很敏感的。”
我疑惑道:“牌位里有什么?”
“头发。”江鹤年指了指牌位,示意我去拿。
我没有伸手,而是蹲下身来,凑近牌位仔细的看。
牌位外面刷了一层黑漆,就算有头发也看不到,运气好的话,顶多能看到一点纹路罢了。
江鹤年无奈道:“你这样看是看不到的,那一缕头发是当年我父亲与她定情之时,她从头上剪下来的,送给了我父亲,做这方牌位的时候,头发便被混合进了木板和黑气之中去了。”
原来是这样。
我追问道:“你是想用这方牌位去引柳凤翎现身?具体又该怎么操作?预判效果如何?”
“凤天舞的头发,你的鲜血,再加上我的法力,我相信,柳凤翎一定会露面的。”江鹤年很自信。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许试一试真的有效果呢?
救出柳凤翎,这是我必定要做的事情,如果能稳稳妥妥的将她召唤出来,用一点小手段也无伤大雅。
只要她能出现,之后的事情便很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