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秘密。
以前到清明节或者是特别的日子，晚上时，许明月就会祭拜。
“你肯定觉得不是什么问题，但我要是说，她现在也还在延续以前的习惯，依旧半夜会祭拜呢？”陆轩昂一下看明白我的想法。
这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以前，许明月说是祭拜父母，那时候谁都没想到，许何荣和应佳兆还活着，现在他们也已经找回来，所以，她祭拜的究竟是谁？
这次的祭拜，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
陆轩昂没告诉我，因为他也不知道。
“许明月没表面那么简单，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陆轩昂认真地看着我，给出建议。
我真惊讶了。
陆轩昂，是第二个自己觉得许明月不简单，且告诉我的。
第一个是褚云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知道他是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一点的，我更是为不解地看着陆轩昂，照理说，我和他之间，还真的没有太大交集。
陆轩昂神色微顿。
他似乎想到什么，眸光轻落到我身上，格外认真：“我想告诉你，你是不一样的。”
又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再问，陆轩昂反倒没有说什么，只让我好好地照顾自己，就刚才，吐成那样，不舒服就应该找大夫看一看。
我应了下来。
等陆轩昂走后，我到底还是没有再折腾。
不管陆星尘想做什么，但我宅邸里养着的武夫，也不是摆设，大不了就和陆星尘彻底撕破脸，也不用纠结有的没的。
陆星尘没有前来，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所在的巷子里，烟花绽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色彩，无一不在宣告，我脱离苦海后的自由。
真美啊。
仰头看着头顶的烟火，感受着它带来的视觉上的冲击感观时，一直混乱的内心，终于有了真正的宁静。
“主子。”
扶桑在耳侧低声地说了一句，我惊疑不定地侧眸，果然看到不知在一边站了多久，注视着我的褚云峥。
烟火的照耀下，褚云峥那张俊脸上透出一点迤逦，有一种岁月沉淀过的、看不懂的情绪落到他的脸上。
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然带起一抹笑容。
“瞧着烟火盛放，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你这里放的。”褚云峥主动走上前，仿若之前那种明中夹暗的复杂，根本没发生。
“小鱼儿要给我庆祝逃离苦海。”我没有特意地去解释，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说些什么为好。
褚云峥仰头看了一会儿头顶的烟火，烟火盛放时，他忽然开口：“我就那么差劲吗？让你选择一条最不好的道路？”
“你说什么？”
烟火声音太大，他的声音过于缥缈，我没听清楚，疑惑侧眸看着他。
褚云峥神色未变。
他平静地看着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是不是很差劲。”
我一脸不明：“怎么这样说？”
褚云峥没说话，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面透出的意思，让我恍惚之间有些明白，不由一顿，轻叹。
“你没有很差劲。”
“甚至，你很好。”
“也是因此，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追求你喜欢的姑娘，而是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褚云峥沉默了好一会儿。
再开口时，他似乎有着一丝发自内心的长叹和深深的无奈：“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脑子里想的究竟都是什么。”
真巧。
和我的想法居然是一样的。
我想再问褚云峥原因，褚云峥却已经闭上嘴，只安心地看着天上烟火，那张脸在烟火照耀之下，时明时暗。
褚云峥前来，似乎就是为了实时看一场烟火。
烟火结束后，褚云峥也施施然离开。
背影很潇洒。
在烛光之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回到宅邸，简单地洗漱后，在空气中残余的烟火气息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我窝在自己的府邸里，关起门来，过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日子，没有任何人打扰，只觉得舒坦至极。
苏轻叶婚宴当日，我早早起身，为苏轻叶的出嫁做准备，顾府忽然来人，说是顾凌峰闹着要请我回去一趟。
“你回去告诉他，今天日子不同，我要送小叶子出嫁，让他别不分场合时间地闹。”拒绝了顾府的人，我扭头回苏轻叶的闺房。
今天，除非天塌了，否则都别想阻止我送苏轻叶出嫁。
虽然这场婚礼，从筹备到成亲，只有短短几日，但明锐和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不会随意’，‘一定盛大’，该准备的一样没少。
和房思妤一起，把苏轻叶送出门，送上花轿，才返回苏府。
晚会儿还要过去观礼。
刚走出苏府，准备上马车，顾府的人再一次前来，这一次，神情里都是无奈，催促着我一定要回顾府一趟。
“您再不回府，老爷在家都要闹翻天了！”
“小鱼儿，你先过去，我回去看看他究竟想闹些什么。”我皱起眉头，叮嘱房思妤，就匆匆返回顾府，眉心拧得要夹死一只苍蝇。
见到顾凌峰时，他正坐在躺椅上，看到我出现，冷哼着要把头扭到一边，想做不理我的模样，又似想到什么，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什么事。”
我不知道顾凌峰到底想做什么，眉心轻拧，到底还是主动开口。
顾凌峰神情微敛。
他挥了挥手。
侍候他的嬷嬷见状，给了其她下人一个眼神。
不多时，下人领着一个黑色身影进入主院。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穿着利落的黑色衣裳，墨发高高束起落在脑后，腰杆笔直，周身气息明显带着一点凛冽，瞧着就是个练家子。
“小姐。”
嬷嬷替顾凌峰把话说出：“这是老爷给你的准备的姑娘，名唤顾明日，以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现如今，你是明珠县主，这个会些武功的丫头，跟在你身边，也能保护你几分，免得出什么问题，你看看。”
顾凌峰早就准备的？
惊讶之余，眸光再扫向顾明日，神情确实有些坚毅。
“老爷的意思是，你有什么事也不会同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他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再次离开汴京城，人就先给你了。”
原来，是忽然发现他自己是个父亲，这些年来做的没有个父亲样，现在准备担起父亲这个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