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睁眼眸,我清楚看到,陆星尘俊脸几乎贴在我脸上,如同一把小刷子似的睫毛在眉眼间轻颤。
这回的他无论神情,还是眼神,看起来都很无辜,给人一种无辜美男的既视感。
我差点就沉浸在他的男|色当中,眼角余光扫到旁边放着的醒酒汤时,如当头一棒,彻底清醒。
俊男有毒。
尤其是陆星尘。
“我说了,不喝。”淡淡地撩起眉眼,我一脸慵懒,却透着一股锋利的尖锐,“还有,这是我家,别在这里主宾不分。”
陆星尘眉眼微沉。
他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看着我。
就在我以为陆星尘什么都不会做,正放下心,陆星尘却端起醒酒汤,猛地喝上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我唇上。
醒酒汤顺着他的唇,润到我唇上时,还带着热气,那股酸酸的味道也窜进鼻翼之间。
“你……”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开口的一瞬,醒酒汤更是顺理成章地进入口中,滑进喉咙。
陆星尘眼眸中的清冷寡,在触碰到我的唇时,似有一抹火光冲天而起,燃烧得愈发旺盛。
在我唇上轻碰的薄唇忽而加大力度,碾磨着唇角,隐约听得水渍声响起。
我如梦初醒,用力一把推开他,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伸手,嫌恶地擦了擦被碾磨过的唇。
陆星尘如受大辱,咬牙:“你什么意思?”
“你脏。”
我甚至往地上吐了一口,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发|情就去找你的许明月!”
“别碰我!”
真的太脏了。
陆星尘定定看着我,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一点说谎的端倪,但什么都没有。
大抵是发现我很认真地在厌恶,陆星尘周身的阴冷消散几分,再看着我,轻抿着唇,格外无奈:“我和明月不似你所想、所说的那样。”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他最后一句很真诚,眼里、神情之间,都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真的。”
陆星尘又补充两字。
“哈~”我勾唇冷笑,“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你自以为的而已,实际上,你们真做了什么,谁又清楚呢!”
“更何况……”
我轻顿,嘲讽一笑:“没发生什么,是你或者她不想吗?只是因为,你们彼此还需要这一块遮羞布而已。”
可笑。
他居然觉得什么都没做,够对得起我了。
陆星尘脸色难看。
“行了。”
我无意惹怒陆星尘,扶着眩晕的脑子,从床上坐起,看着泼洒在地面上的醒酒汤,眉头轻拧。
“扶桑,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洗漱,另外,把房内的脏污都清扫一遍,回来后,我不想再见到这些。 ”
虽然酒意尚在,但意识从所未有的清醒,真躺在床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还不如先简单洗漱一番。
到汤池时,我还没进入其中,跟随而来的陆星尘非但没有离开,反倒忽然贴上前。
他强硬地从身后搂住我的纤细腰肢,温热气息喷洒在耳后,带着一点引|诱意味。
“我们,一起洗。”
脑海中闪过‘鸳鸯浴’三个字,我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毫不犹豫地提高音量:“扶桑,让人迅速去请许明月过来!”
我要请许明月,看一场免费的活|春|宫!
“你疯了?”
陆星尘不敢置信。
我冷笑,扭头转身,双手作势勾上他的脖颈,媚眼如丝:“是啊,我疯了。”
“被你逼疯的。”
“你不是想跟我做吗,来,让许明月也来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没和她做,反倒和那个不受重视的正室做!”
我不想和陆星尘在身体上有半点接触,不只是因为恶心,也是因为,我不愿意成为他的发泄渠道。
男人和女人天生不同。
男人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但女人不是,因为爱才会有性,也会因为性而沉|沦其中,衍生出爱。
长久以往,我会在清醒中沉|沦,无法自拔,会像前世一样,成为一个牺牲品。
陆星尘神色复杂。
他钳制着我腰肢的手不自觉松开,眸光定格在我脸上,微抿薄唇,很快吐出一句话:“你是为了别的男人,守身如玉?”
又是这一句无须有的扣帽子和罪名。
我嫌恶地擦拭着他刚碰过的地方,冷笑:“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恶心的男人碰,仅此而已!”
还没男人值得我守身如玉。
陆星尘也不行。
话语刚落,陆星尘很忽然地笑起来,眉眼之间带着柔和,凑近我:“原来,是这样。”
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是几个意思,陆星尘忽然凑到我脖颈间,薄唇钳制住我脖颈间的一抹嫩|肉。
“陆星尘,你……”
我真|觉得他疯了。
在明知我可能会请许明月过来的情况下,他居然在我的脖颈下,留下一串串暧|昧的痕迹。
最后一个吮|吸,他用了点力,让我吃痛得想要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时,他施施然伸出手,钳制住我的手。
“好了,别闹。”
他轻飘飘松开我的手,眼里带着情|欲的火苗,声音沙哑:“你洗漱吧,我在外面等着。”
眼睁睁看着陆星尘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那背影还透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既视感。
我神情有些恍惚。
就这样走了?
事实证明,陆星尘确实当了一回君子。
他没有再进入汤池中,可同样的,我从汤池中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到外面,也没见到陆星尘。
扶桑告诉我,陆星尘的贴身小厮落泉来找陆星尘,不知说了什么,陆星尘就离开了。
“不用管他。”
我摇了摇头,等扶桑擦拭干墨发,再躺回床上时,酒意已经散了许多,也直接睡过去。
许是饮酒的缘故,又许是因为陆星尘的原因,一宿里,梦境当中,前世今生的事情斑驳交杂,让我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主子,主子~”
身体被轻轻摇晃,扶桑的声音也在耳边适时响起,在我朦胧睁开双眼时,扶桑一句话,让我彻底清醒。
“褚世子过来了,在正厅候着呢。”
“他过来做什么?”
瞌睡虫一下消失,我从床上起来,洗漱时都很不解,直至在正厅见到褚云峥。
褚云峥开门见山:“你和景王叔怎么回事?”
“啊?”
我一脸茫然,喃喃道:“没怎么回事啊,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褚云峥闻言,眸色一颤。
他定定地看着我,语出惊人:“没什么的话,今日一早,景王叔怎会在朝堂上,点陆星尘的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