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狐疑的接过那沓纸，最后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他红了的眼眶在告诉我，他是在意我的。
后来，我住进了医院，他开始忙前忙后的照顾我，那感觉真想是回到了林依依还未出现之前。
我本以为，这次他能够通过系统的测试，却没想到林依依的一个电话，就能将他从我的病床前叫走。
我眼看着蒋程出了病房门，随后拔下了自己身上的各种仪器跟上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见林依依。
曾经的几次交手，我都没见过她本人。
她很漂亮也很年轻，甚至比我在剧组见过的几个女演员都要好看，她看蒋程的眼神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其中的喜欢，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了，因为其中的感情，就像蒋程曾经看我一样。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是格外自信，将野心和欲望都写在了脸上，蒋程背对着我没看见我，但她看见了，像是在故意气我一样，当着我的面，她猛地一头扎进了蒋程的怀抱。
我看见蒋程的身体僵了僵，随后回抱住了林依依。
风穿过我宽大的病号服，刺骨的凉意将我贯穿，很明显这场测试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05
蒋程回到病房的时候，我已经不见了。
他找遍了医院都没有找到我，最后问过医生才知道我已经回家了。
蒋程火急火燎的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我坐在沙发里身边放着两个行李箱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惊讶，慌慌张张的上前，拉着我的手确认了一遍我没生病后才松了一口气。
任识看到他这副样子，都会觉得他爱惨了我吧？
可谁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刚从别的女人怀里走出来呢？
“清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程指着我身旁的两个行李箱问我。
我看向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听说德国那边有很权威的医院，我想过去试一试，可能要去很久，所以就多收拾了一些东西。”
“可能要去很久？很久是多久？”
蒋程在我的话里提炼出这么一句来，反问了一遍。
我点点头，有些苦涩的看向他，他的白衬上上粘了一根黑色的长发，正是林依依的，我说我要出去很久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在想我能不能成功治疗好身体活下来呢还是在想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和林依依正大光明的鬼混。
但是都无所谓了，因为在离开前，我为他准备了一份离婚大礼包。
虽说他不在爱我，但曾经他对我的帮助却是实打实的，这么多年来也矜矜业业的替我打理着公司，我手中持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公司股份，如今我变卖了百分之六十五，给他留下了百分之十，也算是他对我这些年照顾的报答。
我没回答蒋程很久是多久的问题，提着两个行李箱往门口走去，蒋程有些茫然的跟在我身后，我扭过身对他说：“我飞机快要来不及了，让司机送我去就行了，你还要上班，公司的项目也挺忙的。”
说完这话后，我把行李箱交给了早在门口等着的司机，然后转身上了车。
离婚协议书和股份转让协议都被我放在了床头柜上，一直到我上飞机，我才收到蒋程质问的消息。
“你要跟我离婚？为什么？就因为生病吗？”
我扫了一眼这个问题，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几秒后，我睁开眼无视了那条消息，将微信退了出来，随后把手机卡抠了出来扔进了垃圾袋里。
06
我的飞行目的地不是德国，而是云南边境的一座小城。
妈妈曾跟我说过，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要我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
于是我来了。
下了飞机看到周围场景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她的声音不再那么苦涩机械，听起来像是低低的呢喃：“没想到，我还能再回来。”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疑惑：“什么再回来？”
系统不说话了，又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系统有些奇怪。
我看过很多系统小说，那些主角的系统要不是事业型的，一直逼着宿主做任务，要不是可爱型的一直叽叽喳喳的和宿主做朋友，可是我的系统是沉默寡言型的半个老妈子。
她大多数时候并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在我不按时吃饭的时候出来提醒我吃饭，或者给我观察着气温的变化提醒我加衣减衣。
而且别的系统动不动就要抹杀宿主，可我的系统却只要我测试蒋程，成功了有奖金，失败了也没惩罚。
她唯一提过要求的时候，就是我要中止最后一次测试。
但是中止测试需要做的任务她到现在都没想好。
我带着系统从这个小城里住了下来，这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对于我这种受了严重情伤的人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疗伤基地。
我申请了一个新的微信号，偷偷加了林依依的微信。
说放下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去关注这对狗男女的现状。
林依依的微信是自动通过的，我很快就看到了她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里，十条里有八条和蒋程有关。
加班福利，总裁带我过来吃日料。
出来给总裁买咖啡，也要记得给自己带一杯。
总裁带我参加高级晚宴了，今天也是长见识的一天。
……
一条条的朋友圈翻下去，我才知道他们两个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多相爱。
而我的那些测试那些冷暴力夹在他们的感情中间就像是一个笑话。
不过现在好了，这个笑话再也不会延续下去了。
07
我在这个小城里生活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系统帮我开具了一份死亡证明寄给了蒋程。
那张证明里说明了，我因为医疗事故死在了病床上。
其实我大可以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说我没病，但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还不如死盾来的轻松愉悦，说不准还能让他好好的愧疚一番。
我通过林依依的朋友圈得知，收到死亡证明的蒋程跑到酒吧买醉哭得撕心裂肺。
对于这条朋友圈，林依依配的文案是：
“醉吧哭吧，走过这一遭，你将完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被她的霸总文案震惊到，实在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想出的这么油腻的文案。
在蒋程完全属于林依依的这一天，我离开了云南。
我的计划是游遍欧洲，用我的新身份，寻找合适的地方定居。
我想我已经从那段失败的感情中走了出来。
在前往欧洲的飞机上，我的身旁坐了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男人的气质温文尔雅，我和他四目相对，他没有错开视线，反而冲我大方一笑，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局促，男人主动向我打了招呼：“我叫赵知华，或许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我冲他笑笑：“你好，我叫黎清。”
接着我们三言两语的聊了起来，赵知华说哈幽默有趣，人也见多识广，我们这班飞机要飞往大洋彼岸，漫长的旅途中，除了睡觉能有个人聊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来事情是一切正常的，可这时系统向我发出了任务。
当时中断测试，我答应系统要替她做一个任务，现在系统来找我还债了。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任务是让我攻略面前的赵知华。
08
“没搞错吧？”
我忍住一口水喷出来的冲动，在心里质问系统。
系统的声音中有些激动：“没搞错，我就是让你攻略他，他可比蒋程靠谱多了，和他在一起，你的下半生算是有了个好的托付，时间来不及了，你必须要在三个月内和他结婚。”
听着系统的声音，我愣住了。
因为这话听着实在是太耳熟了，就像是我妈在我耳边说话。
以前因为我妈这么说话，我还跟她吵过架，我说凭什么她是女强人我就要是娇娇公主，要托付给男人。
我妈便反驳我，说我又不会打理公司又不懂人情世故，要是不找个好男人替她照顾我，她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处处都优秀的还对我特别好的蒋程，我妈才松了一口气。
曾经蒋程就是我妈心中的完美女婿，想到这里我不由漏出酸涩的笑来，如果我妈知道蒋程是这么对我的，估计能手撕了她吧！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我对系统说，系统这个时候又消失了，不过算了，我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
09
最终我还是没有听系统的话去攻略赵知华。
但赵知华却好像绑定了系统似的跑过来攻略我了。
其实我并不排斥一段新感情的到来，只是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感情去谈情说爱。
我把我的想法跟赵知华说了之后，他愣了两秒，随后微笑着说好。
“只要黎小姐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上岗。”
我被他的话逗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系统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你看他又帅又会照顾人，还十分绅士，要是能和你在一起照顾你该有多好啊！”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依依的朋友圈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我的心态也早已经变得平和，曾经我一天要翻好几次林依依的朋友圈，而现在好几天才好奇的打开去看一眼。
因为在这边只有赵知华一个朋友，所以我们的联系在日渐变多。
他来这边是为了工作，我来这边单纯是为了玩。
不过我的中国胃在这边吃了几天饭后，就开始馋中国菜了。
来之前，我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合适的环境定居，没想到这才吃了几天的外国菜我就受不了了。
我把这话说给赵知华听，赵知华听了哈哈大笑，当即就说晚上要请我吃正宗的川菜。
一听这话我来劲儿了，天还没黑就到他公司楼下来等他了。
见我这么着急，赵知华索性直接下班，驱车带我前往。
只是我没想到，就早了这么一会，让我这个已死之人正正好好撞上了蒋程。
10
赵知华说的中餐馆在一条唐人街里，我刚下车就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
系统在我脑海里催促着让我快走，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清清……”
那声音压抑中带着几分惊喜，惊喜中又带着几分质疑，我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蒋程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试图蒙混过关，可以下一秒熄好火的赵知华下车便直接出卖了我，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蒋程，向我伸出了手，说道：“走吧清清。”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蒋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头打在了赵知华脸上。
看着蒋程双目猩红的样子，眼看着他就要往赵知华脸上招呼第二拳，我直接一个闪身挡在了赵知华身前。
蒋程的手臂就这样颤抖着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我，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最终他的手臂垂了下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问我：“骗我好玩吗？装死好玩吗？”
我紧紧抿着唇，看向他，没有说话。
相比于三个月前，他瘦了不止一圈，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我亲手给他定制的西装，我离开之前正好合身的西装现在穿在他的身上居然大了两圈。
明明最先背叛我的人是他，可现在装出一副可怜样子的人却也是他。
见我不说话，蒋程指着我身后的赵知华问：“你费劲周折，又是假装生病又是离婚协议又是假死脱身，就是为了他吗？”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这么费劲全力的摆脱我！”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忍不住的有些想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一次次的抛弃我去照顾你的小秘书去帮你的小秘书工作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离开吗？蒋程，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了，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难道我们解绑，不正是你所需要的吗？”
11
听到我这么说，蒋程一时间有些愣住。
赵知华这个时候从我的身后站了出来，他拉着我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垂下眼脸来看向我：“虽然不知道清清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像他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给别人一拳有暴力倾向的人，你一定要远离。”
我的手指贴在他被打肿的脸上，感受到指尖上的滚烫我心中升起一阵心疼，我看向蒋程，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蒋程，你真他妈有病！”
蒋程似乎被我这话话骂恼火了：“什么叫我有病，你是不是分不清绿茶啊？这就是个男绿茶。”
听到他这么侮辱赵知华，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是，就你能分清绿茶，你和你的绿茶小秘书一起过去吧！”
说完这句话，我扯着赵知华就要离开，赵知华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像个小孩似的任由我牵着，我们上了车，蒋程着急起来了：“清清，我跟林依依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蒋程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车窗，我直接一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蒋程在我车后追了有几十米远。
12
幸好赵知华的车上有冰袋，及时敷了冰块脸才没有肿那么厉害。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来看待的，如今他因为我受了伤，我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没关系，这么一拳而已，不碍事的。”
赵知华反过来安慰我，顺便问了我和蒋程之间的事，看着他受伤肿胀的脸颊，我叹了口气，隐去系统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听了我的故事后，赵知华长久的没有说话，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车里全是车载音响低声放粤语歌的声音。
“原来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吗？他伤透了你的心？”赵知华轻声说：“或许你可以和我试试呢？说不定我可以缝补。”
此时系统在我心里大叫着让我答应他。
我深呼吸一口气，目不斜视的把握着方向盘，然后再一次的拒绝了赵知华。
“不好意思啊赵生，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准确的说是因为现阶段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
赵知华听了这话后微微低头表示理解。
系统在我心里大喊可惜，我在心里对她说：“没什么可惜的，人总是不该将就，我对他不来电，就没必要浪费他的时间，这种事情还是尽早说清楚的好。”
送完赵知华后我回了我临时租住的公寓，一到家门口，我就看见了满脸颓废的蹲在地上的蒋程。
13
看到蒋程，我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个时候，蒋程却踉跄的站了起来。
“清清，清清，你听我跟你解释我和林依依的事！”
他抓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索性我回过头去，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五六七八来。
见我停下来，蒋程松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我对林依依比较照顾是因为她是我好兄弟的妹妹。那天你看见我和她抱在一起是因为和她关系很好的姑姑去世了，她突然收到消息，说自己太难过了想借我的胸膛靠一靠，所以我们才会抱在一起。”
“还有之前那些事情，我承认这些事情我确实也很多不对的地方，我明知道林依依喜欢我，还不避嫌，这是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我想让你有危机感，也享受这种被小女孩喜欢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肮脏的内心在作祟，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吗？”
蒋程低头看着我，我抬头对上他那双急切的眼睛也只是笑了一下。
见我笑，蒋程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老婆，你知道吗？收到你的离婚通知书的时候我可难过了，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后你又给了我重重的一击，直接就是死亡证明，收到你的死亡证明后，我浑浑噩噩过了很久，可我没想到的时候，那个林依依居然趁人之危，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但好在我意志力够强才为你守住了身子。”
听到他这么说，我算是知道林依依的朋友圈为什么不更新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你所谓的老婆已经死了，而我在过我自己的人生。”
我苦笑一声，后退一步直接拉开了和蒋程的距离，蒋程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他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没理他，迅速开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他解释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我们产生误会的时候，他从未向我解释过，态度也是一次比一次冷，而现在，孩子死了他知道来奶了。
我不爱了他倒开始来给我解释些陈年的烂芝麻和谷子了。
14
蒋程租下了我隔壁的公寓，平时候只要我出门，他就开始装偶遇。
总是会在有我的地方出其不意的与我相遇。
赵知华知道了这件事，特意跑过来给他添堵，一副十足绿茶男的派头跟在我身边，气的蒋程偷偷攥着手指磨牙根。
说实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蒋程追人的手段就一直没有变过。
永远都是鲜花蛋糕小惊喜那三件套。
或许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一套。
可女人的心却是会变的。
我已经不是吃这一套的年纪了，何况对方还是个令我十分失望的男人。
大抵是因为这边下了初雪，我罕见的发了烧，吃了药后便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蒋程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拿着电脑在在开跨国会议，他戴着耳机，满脸严肃的看着屏幕。
这让我想起之前一次测试，我因为痛经叫蒋程回家，给他打了三个电话才接通，可是接通后，对面传来的却是林依依的声音。
林依依告诉我，蒋程在开会，工作忙得很，让我不要随便打扰他。
看到现在这幅场景，我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涩，原来会议在线上也能开，他甚至还带了耳机怕，一直在用触屏打字和对方沟通，就是因为怕吵到我。
原来他还记得该如何爱我。
可是现在的我，早就不想接受他的爱了。
“你走吧。”
我张嘴，嗓音沙哑，见我醒了，蒋程先和会议那边挂了电话，才关切的看向我：
“你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微微皱眉，身体确实还有些不舒服，但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你今天一直没出门也没有订饭，发消息也不回，所以找了公寓管理员开门，一看你果然发烧睡过去了。”
他的声音过于坦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已现在的行为是私闯民宅。
看着床头柜上的水和药，我叹了口气，我想是时候跟蒋程好好的做个了断了。
“蒋程，你没必要守着我的。”
“怎么没必要，尽管你还没原谅我，但是你依旧是我老婆啊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话音落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他迅速挂了电话。
但即便只是几秒，我也看到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林依依，蒋程给她的备注已经从小秘书变成了林依依。
“老婆，你不要误会，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了联系，现在只是她对我单方面的纠缠。”他看着我，一双眼睛中写满了诚恳。
我知道，他和林依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我不要暧昧不清的态度，我要最坚定的选择，而且过时不候。
那天蒋程走后，系统突然跟我说：
“如果他真的知道错了，或许他也还能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一边喝感冒药一边听着这些话，最后无奈的说：
“妈，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没有一个靠谱的男人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呢？”
15
系统愣了几秒，再次说话，就变成了我记忆中最怀念的声音。
“我这不是就怕你过得不好吗？”
这句话落下后，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妈总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你无限的好，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的病来的突然，有好多事情没有教会过你，我以为蒋程可以照顾你，可我死后才发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并非良人，所以我才想着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才想着让你和他离婚……”
妈妈的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响起，而我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我懂她的意思，她怕我过的不好，也怕我受到欺负，所以即便变成了灵魂，也要想尽办法救我于水火之中。
可是妈妈，除了你，谁又能是我的依靠呢？
16
病好之后，我就坐着飞机回了国。
从那天后，妈妈再也没在我的脑海里跟我说过话。
想了很久，我最终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告诉我，这些可能是因为我母亲去世后，我因为思念母亲所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
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所谓的系统，是我的潜意识里，发现了蒋程的不对劲，但又不想承认，所以有了这个第二人格来引导我，所谓的测试老公，也就是为了引导我去寻找蒋程变心的证据。
至于这个系统为什么消失，是因为现在我能够冷静的将自己彻底与这段感情分割开，第二人格自然也就没有了出现的必要。
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我太依赖我母亲了。
听着他的话，我点了点头。
对于医生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或许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一场臆想，可就是这般的梦和臆想将我拉出了感情的深渊。
从医院出来后，我给我妈买了束花，她生前的时候就格外喜欢花，但我总是为了事业忙，工作喘息的时间又拿去谈恋爱，我亏欠了她很多，可她却依旧那么爱我。
有风吹过，湿润了我的眼睛，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希望妈妈能拥有数不尽的花。
番外
我是黎清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因为事业忙，我总是没有时间陪她，后来我们的生活好了起来，她也开始读大学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她是个编剧，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工作。
再后来她谈恋爱了，对象叫蒋程，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以为，我终于能够陪在女儿身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生了一场很重的病，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就已经瘫倒在床上下不来床了。
我看着女儿每天带我的床前抹眼泪，可却连擦手给她的擦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再后来我死了，看着蒋程一直陪着女儿，我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我的灵魂来到了一个大概是天堂的地方，有一个名为主神的东西问我，在轮回前还有没有未完的心愿，我说有，我想看看以后女儿的生活。
可看完后，我沉默了。
在未来后不久，蒋程会出轨他的秘书，他会瞒着女儿和那个秘书偷情，最终那个秘书会害死女儿和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我心急如焚苦苦哀求主神给我个改变女儿未来的机会，最终我用满身的功德做换，成为了女儿身上的系统。
主神给了我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里我要让女儿和这个渣男分手，然后找一个好归宿。
最后女儿确实也和渣男分手了，可我又很焦急，因为时间快到了，女儿却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焦急的催促女儿攻略那个叫赵知华的年轻人，可却因此暴露了身份。
女儿说，她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依附在谁身边。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女儿早就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