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从雪注视着骨针的目光更像是看着情、人,清冷中透着温情,深处又似乎有狂热一闪而过,随即又正了神色,微微挑眉。
“所以现在,我们能开始了吗?”
“等等!这……主子,这不能随便……”
年皓初看着这长针就犯怵,眼看着这针要扎进自己如天神般的主子身上,声音很是弱弱的想要让大家再考虑考虑。
“废话真多,你看着就是了。”
柯从雪最烦在自己诊治时叽叽歪歪的人,当下也不管少年,目光清明,嘴角抿起,一下子严肃认真了起来。
她下手极稳,随着手腕轻转,刷刷刷几下,就将九根骨针扎了进去。
师霖修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对上年皓初惊恐的眼神,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喉咙却突然一甜。
“呕……”
地上,赫然是一大片乌黑发紫的血迹!
“啊——”
隔壁的小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同一时间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听的柯从雪心头揪痛,马上就要出门去隔壁看孩子。
“别走!你个骗子!亏我相信你,你居然害我主上!”
年皓初一把抓住柯从雪的手腕,脸气的通红,一手指着地上的黑血,声音愤慨。
“我要你为主上偿命!”
“啪!”
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甩在了眼睛通红的少年脸上,柯从雪第一次声音很是不耐烦。
“你瞎吗?没看你主上吐完血脸色好多了!”
“这口黑血是他积压许久的毒素,要没有我,短则一周,长则一月,他就死透了!”
被怀疑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东西,柯从雪忍了好久才没一针给他扎上去,但还是轻转手腕,挣脱出来,看着手腕上的青紫,很是冷哼了一声。
“呵,这只是第一次而已,以后每次你主上都得吐血,怎么?到时候你还每次都要伤害我这帮你主上疗伤的大夫不成?”
“皓初,这次是你鲁莽了,向雪从姑娘道歉。”
师霖修吐出血后,脸上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些血色,精神也好了很多,一直滞留在体内,阻止他运气的东西也少了一些,难得清除了些痛楚。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被无数大夫诊断为无解的身体,这女人当真是有办法的。
柯从雪却是摆了摆手,心急于小宝的惨叫声,不再看面有愧色的年皓初,只在出门前甩下一句话。
“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隔壁,小宝躺在地上,痛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柯从雪步履匆忙,心中满是心疼,“小宝,快让娘亲看看,哪里痛?”
“娘亲……好痛……小宝哪里都痛……”
柯从雪暗嘁一声,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身体有隐疾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脉不出什么症状来,真是岂有此理,看着额头上的细珠,并不像装的。
躺在她怀里,小宝的痛感慢慢缓过来了,继而又露出天真地笑容,不想让他的娘亲为自己担心受怕,“有娘亲抱着,小宝好多了。”
柯从雪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咚咚咚。”
“夫人,主上让我告诉您一声,我们即将去往京城。”
有礼的敲门声响起,是之前柯从雪从未听见过得人的声音。
“娘亲,京城是什么地方,小宝也想去。”
她怀里的小宝又开始趁机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