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算皇上知道是毒药,无非就是喊你去询问一下,到时候解释清楚就好了。”
柯从雪有些不相信:“就这么解释能说得清吗?”
师霖修安慰道:“没事的,皇上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喊你去我也会去陪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师霖修这么说,柯从雪才略微放心了些,一放松下来就又开始犯困了。
看出了柯从雪的困意,师霖修催她回去睡觉了,自己想着明日要怎么和皇上解释药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师霖修派去查探西凉军动向的人回来了,告知他西凉军的确已经出发来京城了,而且人数比预想的还要多,看情况西凉的太守们也都是按端宏旭的指示没有通报给皇上。
师霖修皱了皱眉,按来报的信息说的话,那京城加上宫里的禁军再联合周围城池的守城军,人数还不到西凉军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直接的人数差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早通知荣世安,让他越早调兵来京城越好。
但是调兵不是小事情,必须得先告知皇上,否则就和端宏旭一样了。
可师霖修说要调兵来京城,皇上就开始警惕了:“调南、蛮边关的军队回京城?为何?”
“端王的西凉军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不早做准备,恐怕容易出问题。”
“你的意思是端王要谋反?”皇上觉得难以相信,“这不可能,朕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出来过他有这种心思?摄政王多虑了吧?”
师霖修耐心解释:“臣现在的确没有证据,但是西凉军的确已经在路上了,在秋猎结束之前恐怕就能到达京城,如果不做准备,到那时靠京城的一点兵马,根本不足以抵挡西凉大军。”
听师霖修说的这么认真,而且他平日也不是胡乱说话的人,皇上只好妥协:“那也得先容朕派人去探查一下才行,你先下去吧,等朕探实了消息再安排。”
皇上已经这么说了,师霖修也只好退下了,他知道皇上不是太相信自己,毕竟空口白话,没有证据,任谁都难以信服。
但要等皇上再派人去探查,一来一回也得一两天,到那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眼下皇上也不让轻举妄动,师霖修只好先写了信派人用信鸽送到荣家军给荣世安,让他先派最快的轻骑过来以防万一,到时候也好支援。
但是信鸽刚飞走,这件事就被皇上知道了。
“师霖修……”皇上呢喃道。
他说过让师霖修不要轻举妄动,但他还是送了信到南、蛮,至于信的内容他不知道,只不过师霖修这一举动已经算是抗命了,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皇上坐上皇位有好几年了,一开始一直都是由师霖修把持朝政,后来才渐渐的把实权交给皇上,因此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说皇上是“傀儡皇帝”,说他是替师霖修守着皇位,迟早有一天会被夺回去。
因为这事,皇上一直耿耿于怀,无法真正完全的相信师霖修,加上柯从雪制毒的事情被他发现,师霖修又私自调兵,皇上的心里已经升起了疑虑。
比起说端宏旭谋反,现在看来更像是师霖修想要谋反。
皇上不由得派人去传端宏旭来,如果师霖修造反,能控制的住他的恐怕只有端宏旭,这些年皇上一直看重端宏旭,也是为了制衡师霖修,不让他一家独大,所以端宏旭的势力也是比较大的。
“臣弟端宏旭参见皇上。”
“免礼,朕喊你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有人告诉朕说你调动了西凉军前往京城,可有此事?”
听到皇上这么问,端宏旭立马做出惊恐的样子,问道:“臣惶恐,臣不曾调配过西凉军前往京城,如若由此动作,周边太守也一定会禀报皇上,不知此话皇上是从何听来?”
“外面的风言风语罢了,端王不必在意。”
“陛下明鉴,臣为陛下分忧多年,未曾有过违背,这私自调兵可是谋反的死罪,臣不敢。”
皇上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说道:“无妨,朕也就是随便问问,端王不必紧张,你的忠心朕也是看得见的。”
“是。”
“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摄政王有哪里不对劲?”
端宏旭想了想:“并没有哪里不对劲,要说奇怪的地方,就是经常听下人说王兄经常偷偷半夜出门,不知是要去做什么。”
“朕是觉得摄政王近日有些奇怪,所以心中有些疑虑,朕亲自派人查也不太合适,这样吧,端王就替朕看着点摄政王,也好让朕放心些。”
“是,臣遵旨。”
出了皇上的帐、篷后,端宏旭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不再恭顺,而是十分得意,低声呢喃道:“师霖修,本王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而皇上也不是傻子,对于端宏旭和师霖修,他一个都不信,只是这件事不好让其他人处理,只好让他们两个人先斗着了。
师霖修对皇上召见端宏旭所说的话毫不知情,还在安排着荣家军的兵马和粮草,以及宫里和京城最有效的布防,甚至还在摄政王府陪着小宝的柯从木也安排好了,如果端王真的带西凉军造反,那就由柯从木带领巡防营和宫中禁军守住京城。
到了晚上,师霖修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柯从雪的帐、篷有人闯入的事情,觉得她的帐、篷那里的守卫恐怕不够,还是担心她的安危,想要过去看看。
可才刚走出帐、篷没几步,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盯着,转头去看又没看到奇怪的人,但他的感觉向来是错不了的,一定是有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为了保险起见,只好放弃去柯从雪帐、篷的想法,又退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只是派人去柯从雪的帐、篷外面加了人手。
而端宏旭这边也受到了师霖修出门,但发现有人监视又回去了的消息,但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他到底有没有出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说了可不算,皇上既然安排我监视他,那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看在我的眼里的。”
他喝了口茶,看着外面暗沉的夜空,眯着眼缓缓说道:“我说他晚上出去了,那他就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