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丫鬟要求上门出诊,柯从雪也开始好奇,不由得走近了些。
走近一看,就更好奇了。
这丫鬟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水痘,只是一些妆容上的小伎俩罢了,也不难看出来,只是大家都害怕被传染,没敢靠近,所以没看出来。
陈大夫站的近,也看出来了,但也不傻,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用这样的法子要求上门问诊这种事倒是少见,一时间有些犹豫。
“陈大夫,我与你同去。”
有柯从雪这话,陈大夫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丫鬟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让大夫上门看诊,想必是另有隐情,这种事柯从雪可没打算错过。
和陈大夫跟着这丫鬟一同到了府上之后,才知道这丫鬟具体的身份。
这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府上,只要说了京城王家,那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但是柯从雪有些想不通的是,像这样的大门大户,想要什么样的大夫都是请得到的,又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拐弯抹角的去请?
“二位还请跟我来。”
丫鬟带着柯从雪和陈大夫进府门之前,还特地的看了看周围,像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还小声嘱咐了看门的小厮一些什么,这些倒是听不太清。
进门后,丫鬟带着他们走了一条去后院的小路,一路上都没看到几个下人。
“姑娘这是带我们去哪?”柯从雪好奇问道。
柯从雪突然出声,还把这丫鬟微微吓到了,她看起来有点紧张。
“此处不便说话,还请陈大夫和这位姑娘先随我到小院中,到时再与二位细说。”
说完,还隐隐加快了脚步。
这条小路看起来很偏僻,鲜少有人来,多半是靠着宅邸周边修的路,弯弯绕绕的,路也远些。
走了有好一会,才到了一处小院。
丫鬟把二人引到小石桌边才停下来:“二位先坐,请喝茶。”
柯从雪看了看周围,这处小院并不偏远,而且很别致,想必是府里老爷夫人或者小姐少爷常来赏景的。
“我叫踏秋,是府上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想必二位应该能看出来,我脸上并不是什么水痘,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二位请来。”踏秋行了一礼,“还请二位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怎么了?”柯从雪问道。
“我家小姐昏迷好几天了。”说着,踏秋眼眶就红了。
陈大夫也有些好奇:“昏迷?可有其他大夫来诊过?”
踏秋点了点头:“有的,但只是私下里找过一些江湖游医看过,都看不出什么,老爷觉得他们医术不精,全给赶走了。”
“江湖游医?”柯从雪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去请大夫,反而要去找那些靠不住的游医?王家家大业大,想必应该有很多名医上赶着来府上才对。”
没想到踏秋摇了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还有三天就要出阁了,我们府上向来有许多别家的眼线盯着,若是被发现小姐因为生病无法出阁,免不得要被大做文章,到那时我们小姐的声誉就不保了。”
柯从雪略微思索,深觉可以理解他们的难处,点了点头:“好,我们了解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你家小姐。”
踏秋又行了一礼:“踏秋在此先谢过二位了。”
说完,便领着两人绕到前面,到了大小姐的闺房外。
踏秋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就有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踏秋后立马欣喜的打开了房门。
“踏秋姐姐,你回来了!怎么样,请到大夫了吗?”
踏秋点点头,将柯从雪和陈大夫请进了房间。
另一个丫鬟看起来比踏秋要小一些,看着刚进门的两人,小声对踏秋问道:“踏秋姐姐,这两个人靠谱吗?不会又像之前的那几个一样吧?”
踏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柯从雪示意陈大夫先去看病人,陈大夫点了点头,先走到了床边。
陈大夫替大小姐诊了脉,却皱了眉头。
见状,柯从雪走近问道:“怎么了陈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陈大夫又认真把了脉,才回答道:“这位小姐身体并无大恙,没有生病的迹象,但的确是昏迷了。”
听到这话,柯从雪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生病,但又确实是一直昏迷不醒,这样的状况倒是少见。
不过少见不代表没见过,记忆力曾经也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但情况各不相同,还是得仔细看过才知道。
柯从雪走近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王家小姐,面色红润,只是许久未曾饮食,有些憔悴,并没有生病的迹象。
伸出手给她把了脉,也的确是像陈大夫说的,脉象平稳,并没有生病。
反复诊断确认后,抬手将王家小姐的下眼睑轻轻下拉,撩起幂篱白纱仔细看了看,这才有些严肃的开口了。
“这是中毒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丫鬟小厮都听到了,大为震惊。
踏秋赶紧遣了小厮去请老爷夫人。
陈大夫又把了一次脉,但仍旧看不出什么,疑惑的看着柯从雪。
倒不是他不信她,只是从医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所以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但柯从雪只是摇了摇头:“我眼下只能确定是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时间去查探和分辨。”
听到柯从雪的话,陈大夫便也不再开口问了。
没多久,王员外和夫人就赶了过来。
“是谁诊断的,我家蓉儿怎么会是中毒呢?”
王老爷率先出口相问。
柯从雪不由得解释道:“大小姐下眼睑内部有青黑迹象,面部有轻微可查的血丝偶尔浮现,这便是中毒才有的迹象。”
这话虽然句句在理,可在场的都是不懂医术的,根本理解不了,唯独陈大夫听完又去仔细看了一遍王小姐的下眼睑,然后才点点头表示确有这种状况。
听到柯从雪这么肯定,王员外也没再反驳:“既是中毒,可有法子能解?”
柯从雪摇了摇头,认真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暂时还没法解开,要再深、入的研究一下才能分辨。”
王员外本就焦急,听到柯从雪说不知道是什么毒,立马就急了:“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就说我家女儿中毒,我看你是在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