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镜夜璃坐在上座,花公奉站在一侧,下问站在镜夜璃身后。
花向雪和花云锦都跪在下面。
镜夜璃面色清冷,喜怒不行于色,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下问开口:
“下面,请花小小姐开始叙述自己玉佩被抢的过程——”
花云锦闻言,立马委屈的抹着眼泪:“我刚才在花园观赏桃花,姐姐前来,与我询问,她还尝了一片桃花,可谁知道,她趁我不备,将我腰间玉佩抢走,我想要回,她却死活不肯。
后来我追到前院,遇到了璃王和爹,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信璃王问我爹,这玉佩乃是他去年送我的生辰礼物。”
花公奉‘啊’了一声,没敢说话。
花向雪眨巴着眼睛,缓缓点头,心中思虑:原来那是桃花啊!这桃花真的是又香又甜,不错,很好吃的样子,回头让皎皎采摘一些,回来泡水!
看着花向雪点头,花公奉立马皱眉道:“向雪,你既已点头,还不速速将玉佩还给云锦?!”
花向雪闻言看向花公奉:“你是怕我辩论吗?”
花公奉:“……”
想当初,花向雪在学校里可是能言善辩的好手,眼下不过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花云锦,她难不成还会输给她不成?
花向雪的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论演戏,她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只是顷刻间,她便抹着眼泪抽搐起来——
坐在那的镜夜璃嘴角一抽,下问的脸抖了抖,憋住了笑。
“云锦妹妹,你小小年纪怎能说谎?你本就是见我这玉佩好看,起了心思,却怎么能污蔑我?”花向雪擦着眼泪看向花云锦。
“那玉佩怎么可能是你的,花向雪,你哪里来的玉佩?”花云锦看花向雪演得比自己还可怜,瞬间就急了。
瞧着对方这样就急了,花向雪心生讥讽,这才哭着道:“难不成我穷的连一块玉佩都要和你交代吗?我可是嫡长女,而你不过是一个庶女?我有的,你没有才对!”
花云锦:“……”
她急切的看向花公奉,等着花公奉说话来维护自己。
门口,一妇人有些焦急的在那求见。
花公奉见了,对着镜夜璃抱拳:“王爷,下官的小妾,也是云锦的娘亲,柳氏在门外,可否能——”
“宣。”
花公奉立马让柳月眉进来。
柳氏低着头进来,然后跪在地上行礼。
“柳氏,你可是有话要说?”下问看着柳氏,开口问道。
柳氏磕头,低声道:“奴婢柳氏,闻言小女云锦与大小姐起了争执,这才前来。”
说完,柳氏又磕头,模样格外的低微和紧张:“奴婢是想要替云锦与大小姐求个情。”
下问看向镜夜璃,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镜夜璃缓缓开口:“你说便是。”
得到了坐在正座上的人的允许,柳月眉这才磕头谢恩。
花向雪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柳月眉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花云锦也是不解,她急忙看向柳氏:“娘?”
柳氏半弓着身,这才训斥花云锦:“云锦,你乃是庶女,怎么能和大小姐起冲突?就算着玉佩被大小姐夺去,你也断然不能这样,娘平日都是如何教你的?”
花向雪和花云锦的脸色都是一变。
前者是知道了柳氏的意图,后者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老爷,奴婢平日教导有失,失了分寸,自愿领罚——”柳月眉磕头,求罚。
花公奉的眼底满是心疼,他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却听见镜夜璃率先说话了。
“柳氏所言有些道理,庶女与嫡长女争,本就不该,这罚,该领。”
花公奉:“……”
柳月眉心里一惊,不过却又面色不改的匍匐在地了。
“不过,这事本王既然说要管了,自然不能有失公道。”
镜夜璃说完,看向花公奉和柳月眉:“你们尽管实话实说,这玉佩是从何而来?”
花公奉因为柳月眉被罚一事对花向雪心生怨恨,此刻自然是不顾一切的保护柳月眉母女。
“王爷,此玉佩确实是去年云锦过生辰时,我顺手送她的。”
柳月眉匍匐在地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镜夜璃唇角一勾,看向花向雪:“你呢,如何说?”
花向雪的目光先是扫向花公奉,他侧着身子对着自己,表情看得出很是中规中矩。
花向雪再看向花云锦,她瞧见花向雪扫向自己,一闪而过那眼神里的得意很是明显。
最后,花向雪再看向柳月眉,柳月眉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甚至匍匐的更低了。
没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自己与他们,竟然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花向雪笑了,她低低的笑声在屋里传开,她最后看向镜夜璃,那眼底的笑容带着几分讥讽。
“既如此,那么请璃王决断吧?”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那原主留下来的一丝悲哀在作祟,花向雪此刻真的很难受,难受的有些窒息。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