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德闻言扫了一眼赵公公,低低一笑:“没想到赵公公也有不敢言的事情啊!”
赵公公的心里有些警惕,跪在那里垂着头,小声道:“皇上,容老奴斗胆,二殿下虽然有些生气,这字里行间的话过于理智了一些,可是却也是说的在理。
想来,他也是害怕陛下真的会迁怒于他,这才如此而言,只是怕陛下担心和心里难受吧!”
钟仁德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赵公公,低低一笑:“你倒是知道为二殿下说话,这二殿下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的为其说话?”
钟仁德一听,更是跪在那瑟瑟发抖,就连声音都颤了。
“皇上,老奴是真的不敢多言,这、陛下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怎么还忍心再对另外一个儿子下了决定呢?”
钟仁德唇角一勾,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来人,将赵公公拖下去!传朕谕旨,就说他在朕的面前无礼,冲撞了朕,杖毙吧!”
赵公公闻言,急忙的磕头:“陛下,陛下啊!老奴在陛下的身边侍奉了二十多年啊!
陛下,求陛下看在老奴虽然没有功劳可是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老奴的性命吧!
老奴知道错了。”
钟仁德扫了一眼赵公公,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赵公公可知道,为何朕要杀你?”
赵公公的心下一凛,好半晌这才又磕头:“老奴知道错了!这、是老奴贪图了银子,这才收了二殿下的好处,为二殿下美言几句的!”
“赵公公啊,你跟了朕二十来年,却不了解朕的脾气啊!朕之所以会被玄戾给糊弄了这几年的原因是朕很信任他!
他是朕的儿子!
本来朕对着玄裴也是如此的,可是刚才,朕瞧见了他眼底的狼子野心和杀气!”
钟仁德说到这,看着赵公公:“你就这么说吧!因为大皇子死了,所以你知道朕会重用玄裴,是不是?所以你赶着在朕死前给自己拉个靠山!
其实朕也理解,可是有些东西,朕也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眼下重权都在朕的手上,朕还有能力杀你!
一个对自己主子都不能忠心之人,就算是一辈子都跟着朕,朕也不会怜惜的。”
钟仁德闻言,两眼一阵空洞,再看钟仁德,带着几分平静。
他连忙行礼,跪拜之礼,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低声道:“陛下保重龙体!老奴确实是一时间有些乱了心智!老奴明白陛下所言,也清楚自己的过错。
老奴走后,陛下一定要记得平时夜里起来,加厚一件衣裳!”
说完,赵公公这才又一次的磕头,然后起身跟着侍卫们退下。
钟仁德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忍。
这个赵公公本来也跟着他时间很久了,确实是很难有太监知道他的习惯了。
他若是死了,那么他生活上,饮食起居上,都无法那么的顺心了。
毕竟找个得心之人很难。
想到这,钟仁德叹了口气。
可是他想到,这赵公公如此就能易主,其心也实在是让人有些心寒,如若这样下去,怕是他以后还可能会祸乱宫闱!
他可实在是不想邑离国再遭受什么其他的重要变故了。
他缓缓的靠在了龙椅上,突然觉得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信得过。
人若是坐在这九五至尊之位上,就要面对太多的尔虞我诈,面对更多的虚假,能分得清从真假,能分的清楚感情,还要忍受的了孤独!
……
花向雪看着下面这一片高大的荒草,这才对着镜夜璃问道:“璃王,掉下来的人怕是会在这里吧?”
镜夜璃抬头看了一眼上空,不太确定的道:“你瞧见了吗,那半山腰处还有大树,如若是运气好的话,这若是掉在树上,然后在半山腰,也是有可能的!”
花向雪抬头看了一眼,这才轻叹:“希望能幸运一些吧!”
“爷,属下带着人先去搜搜,爷就在此处和花小姐稍等片刻吧!”下问抱拳。
镜夜璃点了点头,这里的树木实在是太多太茂盛,也根本看不见那树木下面都有什么。
如若有个猛兽之类的,怕是还有危险。
镜夜璃伸手握住花向雪的手,语气温柔的问道:“如何,你可害怕啊?”
花向雪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笑了笑:“这地方看起来确实是枝繁茂盛的,也怕是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但是这最可怕的,也不过是人吧?”
镜夜璃挑眉,对于花向雪的这个答案倒是颇为意外。
“是什么,让我们雪儿如此的深沉了?”
花向雪看着下问等人都进入了丛林之中,这才柔声道:“王爷,我给皎皎算过,她命长,不会死这么早的!”
看着花向雪的眼眶红了,镜夜璃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果然,下问等人并未寻到二人,这山下也只有摔的稀巴烂的马车。
“马车都被摔成了这般,如若人死了,那么定然也会在这里,可是这里没有血迹,空无一人!”
下问说完,花向雪一喜,急声道:“我就知道,我算卦一向是很准!我家皎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镜夜璃低低一笑,看着花向雪:“雪儿算卦,确实是可以。”
花向雪上下打量了一眼镜夜璃,压低声音道:“王爷……其实我也算过,只是王爷的五行过于复杂,我还真的算不出来,怕是要我师父出马才可。”
“你还有师父?”镜夜璃不解的看着花向雪。
花向雪:“……”
她嘴角一动,支支吾吾的小声道:“我怎么可能没有师父,谁没有师父能天生出才的?你不也是那个老……额,你师父给带大的吗!”
镜夜璃:“……”
他低低一笑,转头看着跟着过来的下问:“下问啊,下次姐给你算算,如若我算的好,你赏个银钱?如若我算的不好,我就不收你银子!如何?”
下问:“……”
镜夜璃:“……”
下问抿了抿唇,看着一直看戏的镜夜璃,声音不大,却也能刚好听清楚。
“爷是养不活花小姐了吗?”
镜夜璃看向花向雪,花向雪连忙尴尬的道:“咋可能啊?我这是自力更生!身为新时代的女人,就应该要自己赚钱,自力更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