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雪眉头一挑,突然来了兴致,转头看向花公奉:“哎哟呵,花侍郎这是要举报我呢,还是要去璃王面前来告状呢?
我与修远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又因何去璃王面前告我的状?”
花公奉看着花向雪,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救我,我就不胡言乱语,而你不救自己的爹,却救个野男人,你就不怕别人如何看你?”
花向雪低低一笑,这一笑,眼底也带着几分可怜:“花公奉,你如今混的这么的差是因为什么!我不救你是因为什么?你不怕别人看你这个老东西当初不认自己的儿女,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非要与一个坏女人在一起,然后养她人的女儿,戴着绿帽子是何等的愚蠢和活该,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做的正大光明之事?
我要救修远是正大光明的,我想要救他也自然是正大光明的,我和他的关系是正大光明的,我不怕你去乱说,你就算是告诉天下人,我依旧是站得端做得正!我何须怕你去说?
狗急了才咬人!花公奉,看在你曾经是我爹的份上,我就拜托你,在临死前就积点德吧!日后见了花家列祖列宗,你就去告诉他们,你是如何的养别人的女儿,如何的虐待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何的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的吧!”
花公奉:“……”
他的嘴角动了动,表情十分的凝固。
其实,镜修远虽然看不见花公奉的表情,却也觉得,花向雪的这一番话,一般人怕是会气吐血了。
花公奉好一会,这才缓和了几分。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花向雪:“你、你这个逆女,你不得好死!”
花向雪笑了笑,有些无奈:“我是不是不得好死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眼下就要死的人是你。”
花公奉看着花向雪,手微微攥紧,一把狠狠的抓住门栏。
吓得皎皎连忙抓着花向雪后退,一脸惊恐的看着花公奉。
此刻花公奉的脸色狰狞,像是一条疯狗一般。
镜修远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有花向雪唇角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半分的害怕。
“花向雪,我以你父亲的名义诅咒你、诅咒你!!!”
花向雪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泛着红,却依旧笑着:“花公奉,慢慢在这里,等着死路吧!”
说完,花向雪牵着皎皎的手向外走去。
镜修远看着花向雪,有些担忧的小声道:“向雪,要么免死金牌——”
“修远。”花向雪很是认真的看着他,“你要记住,免死金牌我就算不给你用,也不会给他!这东西,怎么也要救个有价值之人。
一个人生而为人,就要懂得爱,而不是全是自私,如此之人,救下来何用?还不是祸害更多的人?”
花向雪说完,这才低低一笑:“如今看见花公奉,我只会觉得,我和向伦当初的离开是多么明智和正确的选择。”
镜修远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向雪,失去你这个女儿是他的损失。”
花向雪咧嘴一笑,有些自嘲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失去我这个女儿,定然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了!”
花向雪才说完,狱卒便匆匆的过来:“花小姐,时间不早了,这外面也要下雨了。”
花向雪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皎皎一起离开。
出了天牢之后,花向雪和皎皎独自走在路上,皎皎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小姐,花侍郎为何被人蒙蔽成这般?”
花向雪叹了口气,看着皎皎道:“皎皎,有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想要更年轻的,想要是那种像是柳月眉那般,哄着他,欺骗着他的女人。
这样的男人,就是活该被骗,最后也应该明白自己被骗是天经地义的!”
皎皎想了想,也是点头:“是呀,夫人与老爷总是相互探讨,遇到老爷错的,夫人便会认真的跟他说,老爷便不喜别人指出他的错误。”
如此一说,花向雪顿时明了:“那我明白了,这花公奉其实就是小心眼嘛!这找男人还千万要记住了,就算是找什么样子的,都不能找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否则以后有你受的!”
皎皎愣了一下,不禁低声道:“小心眼的男人?那找个大度的男人不就是丞相了?不都是说,丞相肚里能撑船吗!”
花向雪闻言,忍俊不禁,低声修改道:“其实就是如此,论一个国家的兴旺,丞相大度才能在朝野上下更能公平公正,从而引导更多的大臣们大度,而非小肚鸡肠的私人报复。
论一个家庭的和睦,夫君大度才能在家庭之中做一盏灯,照亮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从而引导妻子儿女们如何的相处,而非是争执偏颇。
小气的男人,斤斤计较,也不会成就一番大事业,遇到事情就会推卸责任。
小气的男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在家里发作!
大有一种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样子!这个家里,只有奉承和阳奉阴违,怎么可能幸福呢?”
皎皎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姐,奴婢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当初老爷就是喜欢柳姨娘对他阳奉阴违,柳姨娘总是当着老爷的面做一套,背地里做一套。”
花向雪笑了笑,点头:“没错,你说的对了!”
外面打雷,花向雪和皎皎看见不远处的下问,这才快步上前。
下问连忙赶着马车带着花向雪和皎皎回到了璃王府。
到了璃王府之后,镜夜璃不在府上,花向雪便一个人窝在后园子里,坐在摇椅上看着外面下的濛濛细雨。
此刻的雨水,滋润着大地,让地上的万物都像是被洗礼了一番。
花向雪斜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这般的听雨,不冷不热,倒是极为的舒服。
不远处,镜夜璃回来,就看见了花向雪这般,他无奈的摇摇头,缓步走了过来。
看见她窝在摇椅上,脸上睡得像是婴儿一般,酣睡的很是可爱。
镜夜璃倒是不忍心叫醒她,而是拿过薄薄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花向雪吧唧着嘴儿,好半晌这才喃喃:“娘……”
娘?
镜夜璃怔了一下,难不成花向雪是在梦里想她的娘了?
好像这么久,他都很少会真的念叨着她娘,每个孩子也都渴望自己得到一份母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