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公子。”李福擦拭掉额头的汗珠,担忧道,“公子,秦世远肯定派了大批人手来抓您!您要当心!”
周恒微微颔首,他知道现在是插翅难飞了。
秦昭明为了救秦世远而死,那秦家就理所应当交到他手上。
他不能因为害怕而屈服于权势!
“公子,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李福说道,“这里有奴仆照顾公子。”
周恒点点头。
随后李福带着一名丫鬟匆匆离开了客栈,准备去报信。
此时,秦府内院的一间房屋内。
“爹,那周恒果然来了,他还杀了周家的侍卫,太嚣张了!”
“是啊,爹!”秦世远的两个儿子秦昊、秦旭都满脸兴奋,“他真的以为他天生神力,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这次他必死无疑!”
秦世远脸上露出阴狠之色,咬牙切齿:“好一个逆子!不仅毁了我的仕途,如今更是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他握着拳头,恶狠狠道:“既然他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第二天,清晨。
“公子,您昨晚睡得好吗?”李福端着洗漱水走进了房间,关切道,“我给您熬了粥。”
“辛苦了。”周恒点点头,坐了起来,接过李福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脸。
李福嘿嘿一笑:“公子不嫌弃我粗手笨脚,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恒摇摇头,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厨艺的?”
李福怔了怔:“公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
“我只是觉得奇怪。”
“公子不是常年闭关读书吗?”李福诧异道。
周恒耸了耸肩,说道:“那只是表象。”
李福又是一怔:“表象?”
“嗯,就像我昨晚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在韬光养晦。”周恒解释道,“我一直在观察你们的言行举止。”
“观察我们?”李福挠挠脑袋。
“是啊。”周恒点点头,“你们的表现让我确认了一件事,你们绝非纨绔子弟。”
“不过,我不管你们的身份是怎样,我都不希望你们把我当成敌人。”
“公子说得哪里话,公子乃是侯府嫡系,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李福说道。
“那就最好。”周恒轻轻一叹,“秦家虽然富贵荣华,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的眼睛眯起,闪烁着寒芒。
吃完早餐,周恒走出了房门。
“公子。”李福立即迎了上来,“公子,咱们该走了。”
“去哪?”周恒皱眉问道。
“当然是去城西了。”李福说道,“您不是想见识一下禁军的实力吗?”
周恒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转身走进了卧室,换上了一套衣服,随即跟着李福走了出去。
“公子,请吧。”李福躬身道,“这辆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周恒登上马车,车夫驾驶着马车缓缓启程,向城西行去。
这辆马车不奢侈豪华,甚至普通得有些低调。
不过,车厢却是极其宽敞舒适,四壁铺着厚软的锦垫,靠背也是特制的,可以让座位平稳。
车轮滚动之下,马车飞驰而行。
“这马车,是侯府送给公子的。”车厢外,李福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恒微微颔首。
这车厢的质地很好,防弹效果极佳,不逊色于前世的跑车。
他掀开帘子,打量着窗外。
这辆马车速度极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李福跳下马车,殷勤地拉开车门。
周恒下了马车,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都是破败的建筑物,隐约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周恒蹙了蹙眉,“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李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支吾道:“公子,这。这里原本是秦家的祖宅,可秦家被灭门之后,这祖宅便荒废了下来。”
“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这片祖宅。”
“哦?”周恒挑了挑眉,“那我倒要看看,这祖宅究竟藏着何秘密!”
两人沿着幽深昏暗的巷子往里面走去。
走了几百米,前面豁然开朗。
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占地数亩的巨大庄园,墙壁高达十丈,朱红大门敞开,可以看到其中栽种了各种花草树木,环境优雅而幽静。
“老爷,周恒公子到了。”李福朝着门口的一个青衫中年拱了拱手。
“周恒公子。”秦世远立即走了过来,笑道,“你终于来了。”
秦世远穿着月白色锦袍,相貌堂堂,颇有文人风骨。
“听说周恒公子来京城了,我特意赶过来拜访。”他热情道。
“伯父客气了。”周恒微笑道,“不知道您找我来,是为了。”
“呵呵,周公子,我们进去再谈。”
两人进了厅堂,落座后,秦世远亲自给周恒斟茶:“请用茶。”
周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公子尝尝我新泡的龙井。”秦世远笑道,“我刚才尝试着煮了一壶茶,味道还算不错,公子尝尝看。”
“谢谢伯父。”
周恒抿唇浅饮,茶香浓郁,入喉温润,口感醇厚细腻。
“伯父,你这茶叶挺好的。”周恒称赞道,“是哪里买的?”
“呵呵,这是我自己炒制的。”秦世远笑道,“周公子喜欢,改日我再送一些给周公子。”
“多谢伯父了。”周恒笑道,“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公子客气。”秦世远谦虚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气氛融洽。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慌乱地冲了进来,满头大汗,“老爷,三少爷他们。他们被抓住了!”
“你说什么?”秦世远猛地站起,瞪大了眼睛。
“是,是禁军!”管家哆嗦道。
“砰!”
秦世远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确定?”
管家连忙磕头道:“老奴岂敢欺骗老爷,三少爷和六姑娘真的被禁军抓走了。”
“禁军。”秦世远沉默半晌,“难怪,难怪会对我下毒。原来,我的好侄女,竟是这般蛇蝎心肠!”
说罢他一甩袖子,怒哼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