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乔南嘉余光突然扫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人,正是今天一整个晚上都没看到的唐漾,她歉意的抬头向柏彦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那边明显情绪不对的人跑去。
“漾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二哥呢?”
她跑到近前才发现对方的一双眼睛通红一片,明显是已经哭过了,而且唐漾肩头披着的西服外套一看就是乔西秦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乔南嘉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唐漾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绕过乔南嘉走了进去。
乔南嘉第一次看到唐漾这样,在她的认知里,唐漾一直是不可打倒的存在,也是她的快乐源泉,她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唐漾情绪不好的时候,而且很明显还和乔西秦有关。
“我现在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乔南嘉一脸焦急的站在柏彦的面前,她现在心里很担心,只想赶紧回去问清楚情况。
“嗯,去吧。”
柏彦颔首应了一声,也准备回去了,他宴会开始之前叮嘱景小雅结束后和他一起回去,但是这都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乔南嘉和柏彦别过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便往唐漾的房间走去。
“漾姐?你在吗?”
她站在房门外按响了门铃,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了一段时间后,门内依然一点响声都没有。
犹豫着要不要去前台拿一张房卡,乔南嘉尝试着又按了一下门铃,无果后,她还是决定去拿房卡来开门。
“嘉嘉。”
刚背转身过去,身后的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唐漾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从身后传来。
乔南嘉应声回头,看到门内的人一脸憔悴的站在那里,通红的眼眶里泪水涌动,整个人脆弱得就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乔南嘉心疼的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抬手温柔的顺着她柔顺的长发,想尽自己所能安抚着她的情绪。
肩膀上有了点点湿意,然后越扩越大,微小的抽气声从耳边传来,随后便是伤心难过的哭泣声,即使难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唐漾的哭声也被极力压抑着。
搂着她回到房间后,乔南嘉将人扶到沙发上坐着,随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唐漾后便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现在情绪好多了吗?”
乔南嘉看着眼前捧着杯子发呆的人,斟酌着怎么开口。
唐漾低头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模样让乔南嘉一时更不知道怎么办了,眼看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如果自己不小心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又出现刚刚的情况怎么办?
“我已经好多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此时唐漾一扫之前的郁气,她拍了拍脸颊,让苍白的脸色增加了一点红润,然后强打起精神的笑了笑。
“你今天怎么了?是因为我二哥吗?”
乔南嘉看了眼对方的脸色,没有勉强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过是失恋了而已。”
唐漾有瞬间的僵硬,随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将她和乔西秦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平淡的样子,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如果不是她眼中偶尔泄露出来的少许难过,乔南嘉几乎都信了。
“他竟然骗了你?”
乔南嘉越听越生气,几乎快忍不住自己内心暴怒的情绪,她一开始就该知道的,在察觉乔西秦态度不对的时候,但那时候她想着乔西秦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所以就没把精力过多的放在这件事上面。
“也是我自己傻。”
唐漾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这怎么能怪你呢?本来就错不在你,好在你们还没有在一起,以后我们就当这个人是空气,无视他!”
乔南嘉安慰的抱了抱她,同仇敌忾的大力谴责着乔西秦,表示自己势必站在她这边,然后说些其他有趣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唐漾知道乔南嘉担心她,为了不让她操心,也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也配合着一起聊些简单的事情,将今天所有的事情尽数抛在脑后。
在两人聊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的时候,乔南嘉担心唐漾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会感到疲累,便打算离开。
“等一下嘉嘉,你把这件衣服还给他吧。”
乔南嘉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被唐漾给叫住了,她接过对方手里的外套,点头答应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回到房间后,乔南嘉看着手里的衣服,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的将它摔在了床上,心里想着去找乔西秦算账,又随手抄起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乔西秦和乔北城的房间紧挨在一起,都在走廊的另一头,乔南嘉路过乔北城房间时停下来看了看,想着自从宴会上对方离开后,就再没看到过了,现在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乔南嘉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蹙紧,她又掏出手机翻出乔北城的电话打了过去,手机响了很久,但根本没有人接听,这是太忙了没听见吗?
毫无办法之下,乔南嘉只能暂时先放到一边,往前来到了乔西秦的房门前,同样抬手敲了敲门,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
今天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这么晚还没回来,乔北城还能说是因为事务繁忙,那乔西秦能因为什么?因为成功骗到唐漾而高兴的出去大吃了一顿?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乔南嘉心里还是不爽了一下。
希望乔西秦祈祷不要遇到她,不然她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来自姐妹之间的愤怒!
失望而归的乔南嘉回到房间准备睡觉,但心里的那股气闷怎么都消散不了,她侧躺着看着放在沙发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越看越不爽,最后干脆起身将它挂在了厕所的排风口下面,让它一整晚都在被风吹着。
就像此时还在海岸边蹲坐着吹风的乔西秦。
他从唐漾离开后就没动过,除了从一开始的蹲着变为了现在的坐着,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吹得失去了知觉,脑袋更是浑浑噩噩像被塞满了浆糊。
乔西秦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因缺水而皲裂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像是在叫什么人,随后便突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