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昏迷,来人还低头看了看。
乔南嘉在对方站在她面前时就紧闭双眼,浑身放松的控制着呼吸。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渐行渐远,直到传来关门的声音。
躲过一劫的乔南嘉轻呼出一口气,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打探情况了,那人随时都可能再回来,她还是先积攒一些体力吧,别到时候连逃跑都没有力气。
而这边兵分两路的乔家两兄弟,乔北城联系了警署里认识的人,乔西秦则和唐漾在案发现场寻找绑匪离开的痕迹。
目前他们所知的消息实在太少,想尽快找到躲藏的地点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认知,不禁让他们三个人心里一阵焦躁和担忧。
相比于他们的一筹莫展,获得了位置信息的柏彦,驱车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废弃车库。
“少爷,小心有埋伏。”秘书紧随其后下了车,警惕的察探四周漆黑的杂草丛。
柏彦扫了一眼车库大门,发现并没有上锁,他心里有一瞬间的疑惑,但这个时候也顾虑不了太多,柏彦直接几步上前将门推开。
脏乱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乔南嘉一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四散的头发将她的脸完全遮盖了起来,应该是被人事先迷晕了。
“乔南嘉,醒醒。”柏彦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伸手想帮她把头发拨开,恰在这个时候,昏倒的人突然醒了过来,手里亮光一闪,便向柏彦刺去。
“少爷!”秘书来晚了一步,只能看到那人手里的刀扎在了柏彦的胳膊上。
好在柏彦察觉不对劲就松手往旁边躲了一下,不然这把刀刺中的就不是胳膊,而是心脏。
反应过来的秘书赶忙上前将人制住,柏彦将刀拔了出来,还好扎得不深,伤口流了点血就止住了。
“乔南嘉人呢?”柏彦一脚踩在这人的肚子上,脚尖用力的碾了碾。
“啊!我……不知道……”
被按在地上的人分明是一个身型纤细的男人,他秀气的脸上满是汗水,疼得额头青筋暴起。
“不知道?”柏彦嗤笑了一声,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将他的肠子踩断一般。
“我说!不要再踩了!我什么都说!”男人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一股脑的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离柏彦所处仓库往北再走五百米,一处不起眼的破旧水泥房,砖石缝隙里依稀揉着橘黄色的光,坑坑洼洼的铁门上布满了铁锈,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了,但是与这房子极为违和的是,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铜锁。
乔南嘉维持一个动作太久,身体都麻木了,她想着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没有人会来了吧。
于是伸手将过长的裙摆挽起来打了个结,双手撑地摇晃着站了起来。
乔南嘉蹦跳着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她先推了推门,发现外面被锁得很死,毫无办法之下,她只能四处检查有没有松动的地方。
在她跳到房间一角,准备检查一下的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乔南嘉此刻再跳回之前的地方装睡根本来不及,她紧张的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死死的盯着即将打开的大门。
“吱嘎!”
门应声而开,之前看到的女人又走了进来,像是没料到乔南嘉会醒,女人进门的动作停了停,随后走了进来轻轻地将门带上了。
乔南嘉看对方沉默的样子,心里拿不准此次绑架的真正目的,现在家里人应该已经察觉到她被绑架了,为了给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搜查时间,她只能先想办法尽力拖延。
“呵,你不是挺乐观的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谭晓被口罩阻挡的声音又闷又怨毒,她掩在刘海下的眼睛满是恨意和疯狂。
乔南嘉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因为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这号人,但现在并不是回呛的时候,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不说话?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不知道是不是乔南嘉的沉默刺激了谭晓,她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身体更是疯狂的颤抖着,并且有往前走的趋势。
乔南嘉怕对方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到时候她连获救的机会都没有,情急之下她只能尝试着进行交流。
“呃,虽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但我都是无心的,我可以向你道歉。”
“道歉?”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谭晓闷闷的低笑了很久,然后像一条毒蛇般牢牢的盯着乔南嘉,“谁稀罕你的狗屁道歉!我只想看着你去死!”
乔南嘉紧张得双手紧握成拳,后背全是冷汗,脑子里飞速地想着应对的方法,“既然你这么恨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了结我的性命呢,肯定要解恨才行。”
说出这句话之后,乔南嘉身体都软了,她现在完全靠着身后的墙壁支撑着,希望对方真的能够顺着她说的话走,不然今晚就是她的最后一晚。
“你说得对,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这样才能消除我这连日里受到的屈辱!”
谭晓十分赞同的笑了笑,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见到那副画面,她转身打开房门去准备一会儿要用到的道具。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乔南嘉才敢让自己腿软的跌坐到地上,她额迹的碎发早已湿透,黏黏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封闭的房间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而一直没有哥哥们消息的乔南嘉更是焦躁难安,她害怕最后等来的是女人手里各种恐怖道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乔南嘉,即使生性多么的豁达开朗,此刻也不禁感到害怕和委屈。
在焦灼和担忧之中,乔南嘉迷迷糊糊的贴靠在墙角睡着了,但脑子里那根名为警惕的弦,又时刻让她惊醒过来,每次醒来她都会条件反射的盯着大门看,在确定一切正常后,再困倦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这样醒醒睡睡过了多久,一阵猛烈的砸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乔南嘉急得撑着墙壁就想站起来,但她坐在地上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脚已经麻了,酸痛的感觉蔓延至她的大腿,让她差点难受得滚到地上,眼看大门腐坏的边角就要裂开,乔南嘉一边用力掐着麻木的大腿,一边想站起来。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敞开的门外一片黑黝黝,像是有一只野兽在蛰伏着,随时将她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