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怒气冲冲走进来,指着沈时念大声说道,“你刚刚含沙射影的再说谁?谁怕死了?!”
柳依依本以为沈时念很好欺负,哪只沈时念一把拍掉她的手,猛地站起来,指着柳依依,“谁说话我就说谁!你不怕死吗?不怕死你为什么不下矿井?张口闭口来救援,却当个缩头乌龟,姐姐告诉你,如果怕死你就别来,在帝都好好当你的内科主任就够了!省得来找骂!”
沈时念因为这次矿难压着火,偏偏柳依依来找骂,她嘲讽她两句是轻的!
救援结束再怼死她,怼的她怀疑人生!
叶潞笙抿着唇,沈时念的暴脾气真是被厉承天给惯出来的,以前还会给人留点面子,现在是一针见血,不长眼的柳依依,活该找骂!
柳依依一张娇美的容颜气的发红,“怕死有错吗?你不怕死是吗?你不怕死你去啊!凭什么要求别人你自己都不敢做的事情!”
“下边缺的是内科医生!”叶潞笙轻飘飘的插进来一句话,“沈军医是外科的怎么下去?”
柳依依美眸一瞪,看着叶潞笙嗤笑,“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别以为你找了个中校当靠山就可以目中无人!首长我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中校,你得意什么?”
叶潞笙...她什么时候得意了?!这个智障!
沈时念也心想这个智障,从小被宠坏了吧!
“是吗?首长你都不放在眼里?”厉明扬如凛冬冰冷的声音传来,柳依依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好冷!
“大哥!”沈时念看着厉明扬,发现厉明扬和战皓天一起来的,顿时站直了军姿,“首长好!”
叶潞笙急忙起身,转身看到了自己的公公,有点惊讶,公公的脸色好看难看啊,“爸,您怎么来了?”
战皓天看到阿笙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这胡闹的丫头,黎玥一听说阿笙下矿井了在家都要待不住了,他一顿保证才安抚住黎玥。
战皓天没答话,锐利的双眸扫了一眼柳依依,“首长你不放在眼里,教养却要随时带着!”
柳依依腿一软,险些摔倒!战皓天和厉明扬她更怕战皓天,因为父亲柳长风说过,战皓天是北方军区的最大军长,可是她刚刚口无遮拦,还正巧被战皓天听见...脑袋开始不断冒出冷汗!
叶潞笙默默看了一眼柳依依,这个柳依依这次出来确实没带教养,不对,她一直都很没教养。
“阿笙,你跟我出来!”
叶潞笙朝战皓天说了声好!侧着上半身朝沈时念做了个苦脸,随着战皓天出去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时念问,很想问问儿子的情况,又怕听到儿子要找她,她现在无法回去,不如不问。
“没有!”厉明扬看着沈时念,明白她所想,便开口说,“你安心救人,家里的事别担心!”
沈时念择菜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那我去忙了!”
厉明扬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后怕的柳依依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叶潞笙随着战皓天出了医疗队,天气阴沉沉的,就如这里所有人的心情,叶潞笙静静跟在战皓天的身后,直到走到灾区警戒线边上,叶潞笙终于忍不住开口,“爸,能不能不要阻止我?让我做一点对矿难有帮助的事,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你下矿井的时候想过自己的两个孩子吗?想过我们这些关心你的家人吗?”战皓天终是不忍心责备她,站在自己的职位上,这里最需要的就是阿笙这样的人,但是,他是阿笙的亲人,怎么不担心她的安危,听说这件事情还是战云寒同意的,这个儿子这次为什么这么例外?让阿笙去犯险!
“想过!”叶潞笙看了一眼矿难救援人员,回过头说,“正是因为我想过,我才更有决心去下矿井,我只是想为那些遇难矿工保住他们的小家,他们都是有孩子有亲人的人,但是这场灾难,随时会令他们的家支离破碎,我有能力便去帮助他们,帮助他们保住自己的家,保住那些脆弱的生命!”
“只有去做才会有希望,我虽然力所能做的不多,但是我可尽绵薄之力帮助到一个人,就是保住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希望每个矿工的家庭都和咱们家一样的幸福,所以,爸,请你让我继续下矿井救援!”
战皓天沉沉的叹息一声,他有什么理由阻止阿笙呢,刚来这里就听说阿笙所做的事,震惊担忧,和自豪,视线看向祈求的叶潞笙,旋即点点头,“把自己保护好,保护好自己,才能做有意义的事!”
“是,首长!”叶潞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慢慢放下手,问,“爸,家里好吗?”
她的孩子们好不好!
“很好,你放心!”战皓天脸色放缓了一点,“孩子们有你妈和云薇还有你爷爷,你放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嗯,我知道了!”
战皓天拍了拍她的肩膀,见自己的儿子过来了,和他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战云寒走到叶潞笙的面前,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出警戒线,灾区没有休息的地方,这么沉重的地方,他们也无法安心的休息。
叶潞笙侧头看着战云寒一张紧绷的脸,想到昨晚他们说的事,“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战云寒拉着叶潞笙坐在一块平地上,“可能还没有到深处,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现,下午再继续查吧!”
叶潞笙点点头,握着战云寒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坐着。
战云寒拇指指腹摩擦着她细软的耳垂,“阿笙,你休息一会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叶潞笙轻轻的摇头,“睡不着,我歇一会就去帮时念。”
“好,国务院的人一会就来,我要去做汇报,你照顾好自己,嗯?”
“好!”叶潞笙看着同样看着她的战云寒,他的眸色深沉如夜,眉头紧皱了一天了,想了想,叶潞笙坐起来,蹲到战云寒的面前,捧住他的脸,倾身在他眉心处亲吻了一下,再看着他时,他的眉头舒展,叶潞笙悠然一笑,说,“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