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统领,来敌全部歼灭。”冷酷的报告声响起,船上来袭的最后一个敌人被杀死,所有人一个不剩,全部被杀光了。
地一点了点头,转身打扫后续战场。
没有后方支持的人,他们要杀尽前来刺杀的人,实在太容易了。
一地的血,一地的尸体,北冥长风身边的人一个没少,唯一少了一个,秦子鱼。
北冥长风抬头看着火光渐渐熄灭的远方,目光深沉。
“救命啊。”细如蚊虫的叫声,突然从船边传来。
船上默默收拾尸体的众人齐齐一顿。
北冥长风身形一闪间就出现在声音发出之处,低头朝船下一看。
就见那落水的子鱼斜斜的挂在船底沿边上,好像被船绳勾住了衣服,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满身湿透了,看上去好不可怜的漂浮在船边一群死尸当中。
北冥长风眼神一深。
“你是怎么搞的?”汉阳正爬上船闻言伸过头来。
“掉下来被勾住了,快救我上去啊。”子鱼满脸无辜和可怜:“还好被勾住了,不然我就去见阎王了,真吓人。”
被勾住了?真的是被勾住了吗?汉阳深深看了分外可怜的子鱼一眼,弯腰就想去抓绳子把子鱼拉起来。
不想他才动手,旁边的北冥长风突然抓住勾住子鱼的绳子,手腕一抖就把子鱼给抛了上来,然后闪电般的一伸手一把抓住子鱼的后领,提着人就朝他的房间走去。
“喂喂,大少你干嘛?”子鱼惊叫。
动作麻利而迅速,姿态冷酷而严肃,等船上一众清扫战场的船员回过神来,北冥长风已经和子鱼消失在船舱中,只有子鱼的尖叫声隐隐传来。
地一的下属面面相觑,这是要闹那样?
“做事。”地一冷面冷声,主人的家事不要管。
好吧,家事,不管。
船上,鸦雀无声的行动起来。
“大少,有话好说。”被提着后领直接扔进了房间,子鱼差点被摔了一个狗吃屎。
挥手点燃屋中的灯火,北冥长风冷冷的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子鱼,那眼神,高深莫测中带着浓重的审视。
子鱼见此仰着脑袋,用满脸被惊吓后的可怜表情回视北冥长风。
北冥长风看着子鱼可怜兮兮一副劫后余生的完美表情,周身任何其他迹象都看不出来,不由眼底越发深了。
子鱼看着北冥长风的眼,就知道北冥长风起了疑心。
不过,她不会给北冥长风证实这个疑心的机会的。
装傻充愣,她的一绝。
视线冰冷的扫过子鱼,北冥长风视线集中在了子鱼小巧的脸,和明显比较肥胖的上身,双眼缓缓眯起。
不成比例的形体。
子鱼看着北冥长风注视她的上半身,眼珠微微一转,双手抱紧两臂身体微微发抖,语气万分虚弱和战栗的道:“大少,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好冷。”
虽然她自信她的伪装北冥长风应该看不出来,但是对视着北冥长风的眼光,她莫名的觉得有一点不敢肯定了,那,她还是先去换个衣服,稍微缓和一下目前的状态在来应付他。
“脱。”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北冥长风盯紧了子鱼的上身。
这是要她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了?要不要这么狠。
子鱼咬了咬后槽牙,北冥长风算你狠。
被北冥长风看的这么牢,不脱显然不现实,大家都是男人,当面换衣服什么的很正常。
既然你想看,那……
皮笑肉不笑的朝北冥长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子鱼一边慢慢走向北冥长风,一边手指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衣扣:“既然大少不介意,小弟自然求之不得,就在这里换衣了。”
声音了了,带着含羞带切的爱慕妖娆。
北冥长风瞳孔微微一收。
光滑的手指解开领口的扣子,子鱼缓缓的往下脱衣服,一边欲语还休的偷着看面无表情的北冥长风:“今晚太不安宁,不如小弟今天就睡在大少这里,贴身保护你。”
一边说一边贪婪的看着北冥长风的脸,那表情好像要把北冥长风吃下肚一般。
满是爱慕的肉欲滋味。
北冥长风冷冷的看着子鱼的动作和眼神,冰冷的面容下一点波澜都没起,直接,伸手,抓。
一把,闪电般的抓在靠过来的子鱼胸上。
……
屋内瞬间一片死寂。
子鱼瞪大眼低头看向抓住她胸部的手,满脸黑线。
北冥长风则眉头微微皱了皱,五指在子鱼胸前抓了抓。
入手,虽有微微凸起,但是小巧平坦之极。
这是……男人的胸。
真是男人?
皱眉,面无表情的摔开手,北冥长风抓过船头他的衣裳,迎面就砸向了子鱼的面门,罩了子鱼满头满脸。
“洗澡。”毫无起伏的命令。
听上去仿佛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子鱼被罩在衣服下的脸抽了抽,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笑意,她敢扮作男人自然就不会露出一点破绽,只穿个男装就以为装作男人,那是最低级的乔装改扮。
伸手抓下脑袋上的衣服,子鱼脸上的笑早快速的收敛了起来,露出一片失望的表情,语气分外失望的喔了一声,抱着衣服佯装不舍的出了房门:“小弟快去快回,马上就回来。”
一出门,子鱼立马脚底抹油就溜。
小样,摸了我的胸,便宜你了。
北冥长风听着门外跑走的脚步声,双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狐疑,紧接似想起什么的低头嗅了一口刚才抓住子鱼衣服的手指。
一股浓郁的海水味中,夹杂着淡淡的几乎不可闻的硫磺味扑鼻而来。
北冥长风眼光微微一厉,轻轻的眯了眯眼,抬头从窗户中看向远处已经沉寂下来的海域。
硫磺,炸船,凿船的人不见踪影,湿漉漉的人……
指尖微微的搓了挫,北冥长风一贯面瘫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古怪笑容,转头看了眼子鱼离开的方向。
“地一。”
“在。”地一推门而入。
北冥长风低声吩咐了几句,地一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退了出去。
北冥长风站起身背负双手看着窗外的黑夜,天边那一颗启明星此时非常的亮,像是要带领群星冲破重重黑暗,迎接那灿烂的光明。
海浪声声,深深浅浅。
“大少,我回来了。”门响起,子鱼冒出了头。
一盆热水当头一淋,裹胸伪装飞速换上,完工,又一个翩翩美男子。
“大少,夜深了,该睡觉了。”看了一眼北冥长风的背影,子鱼乖乖的爬在床=上开始当枕头。
睡觉吧睡觉吧,不要谈刚才杀敌的事情了,看我多乖的给你当枕头。
子鱼仰着头看着北冥长风,眼里却透露出问我吧,问我吧,你问我就回答。
北冥长风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子鱼,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过来,提起子鱼。
干啥,干啥,又提她?
子鱼睁大眼看着北冥长风把她从床头提起,然后侧身摔在了床=上,在然后他自己跨上=床,背靠着她手一挥灭了灯火,就这么……睡了。
就这样睡了?
什么询问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就这样睡了?
子鱼瞪大了眼睛看着黑夜,她刚才在洗澡的一点点时间里,想出了北冥长风也许会问的问题的完美的回答,就这么用不上了?
虽然她不想北冥长风问,但是是个人都会问为什么掉下去不见人,人杀完了又冒出来这样蹊跷的事吧?
不问,不问,真不问?
子鱼看着黑暗有一种准备了千军万马,对方却一个敌人也不来的憋闷。
北冥长风,这样会得内伤的。
子鱼瞪着床尾,北冥长风你够狠,知道她要回答谎话就连问都不问,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