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花被衙役吓了一跳,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衙役还想说话,但碍于沈若影在场,只能暂时忍耐。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一群人离开了赌坊 ,沈若影和叶平遥暂时留下来收尾,让车夫先送简兮兮和小骨头等人离开。
“这多不好意思啊,媚生阁离这里不远,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不用麻烦大人的马车了。”简兮兮客套地笑着。
“没事,你们先走,一会儿车夫来接我们也不迟。再说了,虽然大人不觉得累,但小孩子受不了,早点回去也好早点休息。”
沈若影说得真诚,简兮兮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也不再推辞。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小骨头和景花等人坐上了马车。
一回头,沈若影便见叶平遥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叶平遥摇了摇头:“大人的脸上没什么东西,属下只是觉得大人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你……”叶平遥的话音一顿,似乎不敢再说接下来的话。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我又不是豺狼野兽,可没那么可怕。”沈若影冲着叶平遥笑了笑。
叶平遥一愣,发自内心道:“既然大人这么说,属下便直言不讳,您以前对这些青楼女子一直是有偏见的,甚至有人不小心碰了你的衣服一下,您都会将衣服丢弃,没想到今日……”
“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沈若影打断了他的话,“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大病一场后,我的脑子清明了许多,每个人的生命都很脆弱,大家出生为人,本该是平等的,没有谁应该看不起谁。
“再说了,青楼的女子多出身贫寒,从小就被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卖到青楼去,本就过得生不如死,而她们却依然愿意顽强地生活下去,这种精神让人敬佩。”
叶平遥没想到沈若影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幽深。
沈若影不在乎地拍了拍叶平遥的肩膀。
“平遥,本官很想给这些青楼女子提供一个机会,为她们在宜城打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你会帮我吗?”
叶平遥拱手,正色道:“属下乐意至极。”
接下来的时间,沈若影先是让手下封锁了风行赌坊,随后又将里面的一群人扣押,找到了一些赌场的抽老千证据后,沈若影便让人把这些人都带到了县令府的牢房里。
虽然风行赌场被迫关门了,但是宜城类似的赌场可不止风行赌坊一家,未来打倒“黄赌毒”的道路还十分漫长。
回到县令府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沈若影实在是累得不行,也懒得换衣服,就把自己的身体丢在了大床上。
翻了几次身,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月亮照着沈若影所在房间的窗框,也同样照着几个在房顶上飞檐走壁的三个人。
这三人都身材高大,一个穿着锦衣华服,另外两个一人穿着黑衣、一人穿着白衣,正是牧城驿和他的暗卫黑煞、白煞。
在某处偏僻的宅子门口,三人停了下来。
“王爷,就是在这里发现了算珠的踪迹。”黑煞声音低沉。
牧城驿点了点头,向前几步。
远处的老宅子前,两盏红色的灯笼悬挂在大门两侧,在夜风中左右晃荡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大门没有关好,露出了一道可供一人行走的缝隙。
“王爷小心,恐怕有陷阱。”白煞在旁边提醒一句。
牧城驿没说话,人才踏入宅子门前的楼梯上,就见一道黑影从他的身上狠狠地砸了下来。
也亏得牧城驿眼疾手快,一个灵巧的闪身,就躲开了黑影的袭击。
“这是……”看见黑影,黑煞和白煞二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牧城驿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刚刚砸向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刺客,而是一个被悬挂在牌匾上的人。也许是杀人者没放好他的尸体,才导致尸体从牌匾后方滑落下来。
死者的脖子上吊着一根透明的鱼线,双眼圆睁向外突出,嘴巴微微张开,死相十分狰狞恐怖。
这要是胆子小的人看见这场景,说不定会被活活吓死。
但牧城驿惊讶过后倒是十分平静。
他侧头对身边的黑煞、白煞命令道:“把尸体放下来,检查他的嘴看看。”
“是!”黑煞和白煞齐齐应了一声。
一道光影闪过,鱼线被切断,尸体垂直落在了地面上,被等待在下面的白煞一把接住。
随后,黑煞又强行掰开了死者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