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跟欧阳若寒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欧阳若寒感觉,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好像眉梢眼间都带上了一丝风情一般。
被他盯着,潇潇有些不自在,只能转移话题,问道:“夜雨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终归有些害羞,而且就这么随随便便跟我回家也不好,还是等一个正式的场合再说吧。”
潇潇点点头,夜雨一个暗卫,没经历过这些,身边也没人教,难免害羞些。
欧阳若寒对她说道:“再过几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你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所以马虎不得,娘亲是将门出身,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
潇潇的眼睛盯着窗外,嘴上说着:“不必麻烦了,我要死了。”
欧阳若寒的嗓门顿时拔高了三节:“什么?”
潇潇抠了抠耳朵,叹口气,然后说道:“我有件事,还得你去办一下。”
没过几日,传闻欧阳将军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女孩据说是欧阳将军一个下属的女儿,因为下属阵亡沙场,临死前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将军,而那个男子,就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为欧阳将军作证的本家旁系子弟,欧阳上清。
消息传出来之后,许多人感叹这一男一女运气实在太好。
从拜祭祖先开始,欧阳上清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带着娘亲住进了欧阳府,脑子似乎都没转过来。
他一个庶出之子,以前在家中一直不受重视,甚至可以说是受尽了欺凌,可是突然有一天欧阳家那个耀眼无比的嫡女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他的人生就改写了。
因为他年纪尚轻,所以新皇登基后,并没有给他什么官职,而是让他受教于翰林大儒门下,这在从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被欧阳莫风收为义子之后,潇潇还亲自来看过他,送给了他一副他一直很喜欢的一位先生的字帖,并嘱咐他好好做事,日后为皇上效力。
他自然铭记于心,日常除了去上课之外,从来不曾去外头闲逛,免得被人家指指点点,说他丢了欧阳家的名声。
与他一起进府被认作义女的那个女孩子,如今,应该算是他的妹妹了,他只见过两回,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姑娘惊为天人的容貌。
他读书多年,却仍然无法找出语言来形容那个姑娘的长相,不过可惜的是,那姑娘的眼睛中,从来不曾有任何神采,也从不说话,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据说,是因为父母早亡,伤心到失了神志。
欧阳上清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事实如此,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不该是那般不鲜活,仿佛从来不曾沾染这世间的烟火气一般。
不过他不曾开口问过,而那个姑娘进府之后,也从来没有从房里出来过,只有两个小丫头照顾着饮食起居,看府中人的态度,似乎对那个姑娘的身份讳莫如深。
今日他没有去上学,他听说,最近安阳国公主要来出使天玄,这也算得上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了,所以宫里宫外都在忙着。
安阳国的皇室之中,如今只剩这位公主一个皇嗣,她这个时候来出使,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
据说朝中的大臣因为这件事,还发生了争吵,只因为出使的这位公主是个姑娘家,少不得要一些女子作陪,可是如今新皇刚刚登基,新朝不但没有公主,也没有任何一位嫔妃。
不少大臣趁着这个时候劝说皇上纳几名女子进后宫,可是被皇上拒绝的很干脆,皇上说了,后宫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皇后的。
天下谁人不知这位皇后娘娘尚未嫁进皇家,甚至还为行及笄礼,不过以她欧阳家嫡女的身份出席宴会,为安阳国公主作陪,也不算辱没了。
所以朝堂上一顿吵嚷之后,这事就算定了。
潇潇得到消息之后,嘴快要撇到耳根子后头去了,让她去陪绿萝?她怕她控制不了自己,上去挠花那个女人的脸!
不过欧阳莫风一直跟她强调此事重要,不但要彰显国威,更要彰显她这位未来皇后的气度,她只能晃荡着小脑袋答应下来。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欧阳上清走了过来,施了一礼道:“义父,你找我?”
欧阳莫风对他的态度明显要比欧阳若寒好许多,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问道:“这些日子,住的可还习惯吗?”
“得义父厚爱,府中人照顾的很周到。”
“那就好,你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比寒儿沉稳多了,我也放心,闲来无事不必总是躲在院子里,还是出来开开眼界为好。”
“是,义父,我记下了。”
“嗯,今日叫你来,是因为过些日子安阳国公主来访,你妹妹作为欧阳家女儿,又是未来的皇后,需要前去作陪,届时你跟在她身边,也算见见世面吧。”
欧阳上清有些疑惑的问:“义父为何不让大哥去?”
“他有别的事要做。”
“既然如此,孩儿记下了。”
“如此便好,我还有事,你跟你妹妹聊一会吧。”
“是。”
欧阳莫风走后,欧阳上清虽然不那么拘谨了,可是整个人还是绷着的。
潇潇看到他那个样子,“扑哧”一笑,说道:“上清哥哥,这里以后就是你家,随便一点嘛!”
欧阳上清被她说的更是窘迫,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小姐,当初找我去东宫效力,其实是你的主意吧?”
“是,不过你不应该叫我小姐。”
“呃......妹妹,那让欧阳将军收我做义子,也是你的意思?”
“这个,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上清很想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呢?你是欧阳家嫡女,我只是一个旁支不受宠的庶子,你会何对我另眼相看,还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呢?”
潇潇淡淡的喝了口茶,说道:“因为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