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张翼轻呼一口气，正因为了解这个人，他才会怀疑是不是除了暗夜，还安排了其他人。
“算了，事到如今，恐怕都在公子的算计之中，我等只需要根据计划行动便好。”张翼长叹一声，秦臻之所想他实在猜不透。
雷声渐隐，但雨势却并未减少，仍旧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秦臻抓住一根枯木，从水中爬起，辨认了一番方向，这才登上岸边。
“嘶，真狠。”他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咂舌道。
对方那一刀力量很大，即便是金丝软甲上也留了下了一个白印，而他的腹部直接出现了一团乌青。
“若不是这金丝软甲，今日怕是要被一刀两断了，这刺客下手真狠。”秦臻坐在树下，打算等雨势小点再走。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马蹄声，听声音显然还不是一匹马。
秦臻连忙起身躲在树后，看向马蹄声的方向。
不一会儿，两人骑马而来，见此处有棵大树，也驱马而来，显然是要避雨。
秦臻不由苦笑，此时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只能静观其变。
“大当家，这雨还真是说下大就下大，这方圆几里便是连个避雨的屋子都没有。”其中一人说道。
“这金水县上次受灾严重，周遭的村落都被淹了个遍，也就渡口那里地势较高没什么事，其他地方哪里还有屋子。”另一人回答道。
“大当家说的是。”
两人下马，随后来到树干旁，脱下身上的蓑衣，从怀里摸出一块饼子，就着雨水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五，这赈灾的队伍是昨日到渡口的吧？”吃了一会儿，大当家问道。
“是的，大当家，算时间是昨日到达的，然后今日就开始渡河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全部渡河，雨那么大，可别让粮食遭了殃。”小五说着，竟有些担忧起粮食来。
大当家闻言，笑骂道：“你这家伙，这就惦记起人家粮食了，那可是赈灾粮，可别打什么歪心思！”
“大当家，我没懂歪心思，这赈灾粮不就是拿来赈灾的吗，难不成我们还不能吃不成？”小五嘟囔道。
瞧着这个半大的小子，大当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点头称赞道：“你说的不错，这赈灾粮不就是拿来吃的吗，咋可能不让你们吃。”
若这赈灾粮真的是拿来吃的，那就好了。
大当家落寞，他深知官府之间的肮脏交易，这赈灾粮若是能有一半拿出来赈灾，那他就谢天谢地了。
忽然，树后传来一声，“这赈灾粮自然就是拿来吃的，难不成还有其他用处？”
秦臻从树后走出，笑着看向两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帽儿山的土匪，并且还是大当家。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大当家竟然还是为他们而来。听其言语，毫无打劫之意。
这也是秦臻敢走出来的原因。
“谁！”
两人惊声跳起，须臾之间已经拔刀相向。
“两位莫慌，我不是什么坏人。”秦臻见此，从容的说道。
“你不是坏人，为何躲在树后偷听？”却见那名叫小五之人，冷哼问道。
倒是那大当家眉头微皱，见秦臻之形象，微微沉吟思索。
“额，两位，此举自然是我不对，只是这大雨之下，路遇不识之人，在下稳妥起见才躲至树后，至于偷听两人之言，实属无，还望莫怪。”秦臻拱手说道。
“你……”
小五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当家直接拉住。
“小五，这位小友应当是无心之举，不必再说，倒是小友怎会在此？”大当家说道。
秦臻端详一着对方，此人一身白衣，面容俊郎，观其面相，非但没有山贼该有的草莽之气，反而有着一股儒士之气。
“今日大雨，我等归家太迟，便只能在此处躲雨了。”秦臻回答，并未表露身份。
“原来如此，那小友倒是与我二人有缘。”大当家点点头，随后又道。
“不过小友恐怕不是这江南人士吧？”
“确实如兄台所说，我不是江南人士，只是最近才到江南游玩的。”秦臻听此，点头回答。
那大当家闻言，又自顾自的说道：“这江南水患严重，苏州最近更是发过大水，公子若是要去游玩，应当去旁边的临安府才对，何故来这苏州受罪，莫不是小友想深刻体会苏州的鱼米之情不是？”
几句之中，却是透露了诸多的信息。
秦臻不由微微沉吟，随后苦笑道：“兄台真是慧眼，看来我的身份是暴露了。”
“小友若是要隐藏身份，应当注意注意自己的衣着，苏州水患肆虐，百姓衣不蔽体，可没有如此服饰。”
大当家说完，拉着小五一同行了大礼。
“草民，拜见钦差大人！”
“啊？钦差大人？”
小五震惊的看向秦臻，张大了嘴巴。
“还不快行礼，愣着干嘛？”大当家低声道。
“参见钦差大人。”
秦臻见到这一幕，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由苦笑一声：“两位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谢大人。”
比起大当家的从容不迫，小五却是囧态百出，此刻知道秦臻的身份后，便是连头都不抬了。
“如你所说，我确实是江南水患的治水钦差，本官名叫秦臻，你二人可是帽儿山的山贼？”秦臻走上前，面不改色地看向二人问道。
大当家点头道：“回禀钦差大人，我二人却是帽儿山的山贼，草民姓徐名庶，身旁此人叫赵一五。”
“徐庶？倒是好名字。”秦臻微微点头。
“本官且问你们二人，雨夜前去金水渡口，是要为何？”
虽说心有所想，但秦臻还是决定问问。
“大人，我二人前去金水渡口，是为此次赈灾粮食而来，帽儿山以聚集千余难民，如今粮食告急，忽闻赈灾粮食到了，便动身前往。”徐庶没有任何隐瞒，将事情一一道来。
秦臻不由感叹，初到金水县不曾听见赈灾的消息，却不曾想竟然是在一个山贼这里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