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明白,任由明立新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朝堂秩序必将被彻底破坏。
加上皇上的纵容,明氏姐弟只会是更加嚣张。
苏清月见萧燕雀为此事烦恼,眉头紧锁,心中十分不忍。
一天,她看着萧燕雀疲惫的面容,主动请缨道:“我虽为女流之辈,不能像你们男子一样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但我也认识些官眷。平日里与她们往来,或许能从她们那里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说不定能对解决此事有所帮助。”
萧燕雀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怜惜,轻声说道:“这事本王自有想法,你不必为此操心,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萧燕雀哪能让苏清月去以身犯险,如今只是介于没有证据将明氏姐弟一网打尽。
苏清月微微颔首,轻声应下,可内心深处,却暗自打定主意,要为他分担这份重担。
待萧燕雀歇下,苏清月唤来夏蝉。“夏蝉,你让管家把从门房收到的帖子都拿过来。”苏清月低声吩咐。
夏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恭敬应道:“是,王妃。”
不多时,夏蝉便抱着厚厚一叠帖子匆匆返回。
苏清月坐在妆台前,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翻看着。
她修长的手指在帖子间游移,时而停顿,时而翻动。
许久,她挑出一部分,对夏蝉说道:“这些你按时间顺序排好,我们到时候走一趟,另外这一些就处理掉,不必理会了。”
夏蝉接过帖子,忍不住问道:“王妃,这么多帖子,我们都要去赴约吗?”
苏清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可别小瞧了那些内眷,很多朝堂隐秘,她们常在不经意间就会透露出来,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收集些情报。”
夏蝉恍然大悟,应了一声,便退下着手准备。
自那之后,苏清月开始频繁出入京城中诸位大臣的府邸。
每次出行,她都精心梳妆打扮,身着华服,佩戴着得体的首饰,尽显王妃的雍容华贵。
她还特意挑选了珍贵的礼物,或为名家书画,或为稀世珍宝,带着十足的诚意前往。
在与夫人们相聚时,苏清月总是亲切随和,笑语盈盈。她们品茶聊天,从家常琐事聊到京城中的奇闻异事,再到宫中的点滴趣事。苏清月巧妙地引导着话题,逐渐赢得了夫人们的信任,顺利融入了这个京城贵夫人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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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苏清月收到李府送来的赏花宴邀请函。
宴会当日,苏清月早早起身,让丫鬟为她梳妆。
她挑选了一袭浅粉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搭配着同色系的披风,整个人显得温婉动人,又平易近人。
来到李府,满园的繁花似锦,五彩斑斓,花香扑鼻。
夫人们围坐在亭中,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品尝茶点。
苏清月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众人寒暄着。
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朝堂之事上,随后装作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其他夫人品阶低,自然就以苏清月马首是瞻,见她如此,李夫人赶忙关切问道:“王妃,怎么叹气了?”
苏清月抿了一口茶,故作忧愁地说道:“唉,本宫最近实在愁得很。王爷政务繁忙,已经好几日未曾回府了,本宫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李夫人仔细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王爷还是太忙了,我这儿还有些上好的滋补药材,不如赠一些给王妃,也好让王爷补补身子。”
另一位夫人也附和道:“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王爷不回府肯定是有原因的,莫不是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绊住脚了?”
苏清月微微点头,神色忧虑:“是啊,你们也知道王爷执掌兵部,如今兵部出了乱子,王爷整日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
李夫人一听,顿时义愤填膺:“铁定是那个明立新搞的鬼,我娘家弟弟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苏清月佯装不知,疑惑问道:“李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令弟不是还未参加科举入朝吗?怎么会与兵部侍郎碰上?”
李夫人一拍桌子,满脸怒容:“此事一提起,我就一肚子火。众位夫人也都是我李秀的手帕之交,我也不怕你们听了去。”
“那明立新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弟弟在国子监本本分分地跟着老师学习、写文章,不知怎么就被明立新盯上了。他非说我弟弟写的文章与兵部相悖,竟命人打了我弟弟二十板子,还当众把我弟弟写的文章撕得粉碎!”
李夫人越说越激动:“王妃,不是我夸大其词,我弟弟向来勤学刻苦,他所作的文章,十篇里有九篇都能得到师长的夸赞,剩下那一篇还是他病中所作。”
“被明立新撕掉的那篇文章,不过是列举了些许六部存在的问题,我弟弟连解决之法都列上去了,可那明立新狂妄自大,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我弟弟现在还卧病在床,翻身都困难,我父亲母亲愁得头发都白了。”
前面这些当然是实话,只是最后这一句有些夸大其词而已。
苏清月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本宫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宫中,竟不知还有这等事。这明立新确实太过分了,一介学子,不过是写写文章、读读书,怎么就碍着他的眼了?”
“说来也是同病相怜,本宫在宫内也是忧思不断,整日在将作宫待着,都不敢随意走动,生怕惹了那位的不快。”
李夫人听了,气得又拍了下桌子:“他们简直太嚣张了,仗着有靠山就为所欲为,能不能得偿所愿还不一定呢!”
“李夫人,慎言,隔墙有耳。”苏清月赶忙提醒。
李夫人自知失言,但她心中愤懑难平,如今受苦的,不只是她弟弟,连宣王和宣王妃都被连累。
这时,礼部尚书家的杨夫人也开口说道:“我家老爷最近回家也很晚,好像也和这兵部侍郎有关。听我家老爷说,那兵部侍郎明立新,最近频繁往礼部跑,我家老爷被他缠着问了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