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眼中闪烁着隐隐的兴奋与期待,对于即将前往太府寺任职,满是跃跃欲试的劲头,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在这宫中挺久了,从将作宫到太府寺,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施展拳脚罢了,我定能应对自如,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燕雀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跟我来一趟书房。”
苏清月跟随着萧燕雀踏入书房,这一进去,便是整整一个时辰。
萧燕雀手中轻轻敲击着一份名册,将太府寺上下官员的情况,从性格特点到行事风格,从权力范围到潜在矛盾,都给苏清月进行了巨细无遗的介绍,生怕她到了太府寺之后两眼一抹黑,弄不清楚状况。
皇上的命令十万火急,只给了短短一日时间做准备。
第二日晨曦才刚刚破晓,苏清月就早早起身,匆匆进宫收拾自己的物件。
她迅速将那些与工作相关的文书、器具一一整理妥当,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向上官们辞别。
此时,将作宫的官员们大多还被蒙在鼓里,除了燕绥之,其他人都不知道苏清月即将奔赴太府寺上任。
苏清月将夏蝉和冬雪留在住处,嘱咐她们继续收拾一些东西,自己则孤身一人,前去辞行。
她率先来到燕绥之的办公之处。
苏清月微微欠身,眼中带着一丝感激:“燕大人,今日想来应是我在将作宫的最后一日了。这段时日承蒙燕大人诸多关照,清月铭记于心。”
燕绥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他早早就收到了苏清月即将调任的口信,摆了摆手,语气谦逊:“苏大人为将作宫做出了如此卓越的贡献,推动了各项事务的顺利进展,我才应该好好感谢苏大人才是。”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苏清月见也没什么工作需要交接的,便起身告辞。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时,燕绥之突然叫住了她,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递向她说道:“苏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您能收下。”
苏清月的目光落在那个食盒上,心中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礼貌而又委婉的笑容,连忙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燕大人实在太客气了,这万万使不得。”
燕绥之见状,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解释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些我特意让人准备的点心,您就当是留个纪念。”
只是,苏清月答应了萧燕雀,不能再收燕绥之的点心,她再三婉拒,言辞恳切。
燕绥之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勉强,便微笑着将她送出了门。
离开燕绥之那里后,苏清月又前往平时与自己交情较好的几个同僚处辞行。
同僚们听闻这个消息都大为震惊,脸上满是意外与不舍。他们纷纷表示想要送些礼物以作纪念,仓促之间,寻来的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贵重物品,不过是些各具心意的小物件。
苏清月本想拒绝,可同僚们热情难却,言辞真挚,实在推辞不了,她只好一一收下。
当她抱着好几个盒子从最后一位同僚处出来时,手上沉甸甸的,心里也满是感动。
正准备返回,苏清月一转角,便撞见了迎面而来的燕绥之。
燕绥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手中抱着的那些盒子,神色微微一滞,沉默了好几息,随后开口叫住她:“苏大人,稍等一下。”
苏清月瞬间感到一阵尴尬,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好。”
只见燕绥之转身快步回到屋内,不一会儿,再次出来时,手里提着的正是刚刚被苏清月拒绝的那个食盒。
苏清月看到这一幕,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只觉得窘迫万分。
“苏大人,我送你回去吧,东西这么多,给我,我来拿。”燕绥之走上前,不容分说地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苏清月慌乱之中,下意识地连忙从那堆东西里抽出一样,紧紧攥在手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避免尴尬的稻草。
“多谢燕大人了。”她声音有些发涩,带着几分难为情。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却有些异样的沉默。
苏清月满心不自在,时不时偷偷瞥一眼燕绥之,而燕绥之则神色平静,只是偶尔目光会落在手中提着的食盒上。
好在路程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苏清月的住处。
苏清月进屋的时候,悄悄长舒了一口气。
燕绥之走进屋内,顺手将食盒也放在了桌上,微微欠身,说道:“苏大人,您先忙,我便先回去了。”
苏清月连忙点头致谢,看着燕绥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等人走了之后,冬雪像只好奇的小麻雀一般,立刻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王妃,这些是何物啊?”
苏清月走到桌前,缓缓坐下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咽下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是同僚们送的临别礼物。”
冬雪眼睛尖得很,早早就注意到了燕绥之手里的食盒,忍不住脱口而出:“燕大人怎么又送点心?”
苏清月闻言,斜眼瞥了她一下:“冬雪,我就知道你这小机灵鬼是个‘间谍’,一盒普普通通的点心,你就准备跑去王爷面前嚼舌根?”
冬雪一听,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王妃,奴婢知错了。”
苏清月揉了揉耳根,说:“冬雪,你这话我都听了多少遍了,每次都说知错,可下次还是照犯不误,根本没用啊。”
冬雪见苏清月似乎真的有些无奈生气,顿时哭丧着脸,语气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王妃,奴婢这次是真的知错了,您要打要罚,奴婢绝对都听您的,再不敢了。”
苏清月放下茶杯,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盯着冬雪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真的要处罚你了。听说你有一个黄木匣子,平日里就爱往里面存些碎银子、银票什么的。本王妃呢也不为难你,就把你那黄木匣子拿到我这里来,代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