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雀微微挑眉,目光直直地看向李蒙,再次问道:“大皇子,此次前来到底有何事请教?我可不相信,大皇子只是为了品尝王府的膳食。”
李蒙笑两声,他微微拱手,做出谦逊的姿态的说道:“请教谈不上,只是听闻大萧宣王棋艺精湛,名震四方,小王对棋艺也略有涉猎,不知能否与殿下对弈几局,也好让小王开开眼界。”
萧燕雀扯扯嘴角,点头说道:“既然大皇子有此兴致,本王自然奉陪。”
话音刚落,暗一便心领神会,迅速将棋盘摆好,棋子整齐地排列在棋盘两侧。
两人相对而坐,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萧燕雀执黑子,率先落子,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落子间气势非凡,那股子来势汹汹的劲头,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直逼李蒙的防线。
李蒙面色凝重,紧紧盯着棋盘,手中的白子在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萧燕雀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萧燕雀的攻势。
然而,萧燕雀的棋路变幻莫测,招招致命,仅仅坚持了一刻钟,李蒙便破绽百出,最终惨败。
李蒙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神色颇为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迅速地败下阵来。
萧燕雀见状,微微拱手,淡笑道:“承让,大皇子轻敌了。”
这话字眼上看着很谦逊,可听在李蒙耳中,却像是一种嘲讽。
李蒙咬了咬牙,心中满是不甘,说道:“再来一局。”
萧燕雀无所谓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
这一次,李蒙屏气敛息,全身心地投入到棋局之中。
然而,萧燕雀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他的每一步棋都在精心布局,让李蒙防不胜防。
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李蒙便再次败于萧燕雀之手。
他败下阵来的时间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短暂些许。
李蒙死死地盯着棋盘,那阴鸷的目光仿佛要将这棋盘灼烧出一个洞来,就这样看了好几息。
忽然,他抬起头,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容,开口说道:“宣王果真如传闻那般,棋艺精湛,小王甘拜下风。”
话虽如此,可那笑容未达眼底。
萧燕雀面无表情,回应道:“承让,承让。可能大皇子平日里下的功夫少了些,往后多多用功,迟早会打败我的。”
这话表面是鼓励,实则带着几分揶揄,是嘲笑。
李蒙的脸色不出所料地冷了下来,像是被寒霜打过,顿了顿,他语气一转,满是挑衅:“王爷,我们梧国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热衷于打猎,三岁小儿都会拉弓射箭。不如,我们移步练武场,比一比箭术如何?”
萧燕雀毫不犹豫地应道:“没问题。”
两人起身,沿着王府的长廊向外走去。
长廊两侧,繁花似锦,蝶舞翩跹,李蒙可无心欣赏这美景。
去练武场的途中,正好遇见了筹备好晚膳的苏清月。
苏清月见他们行色匆匆,又瞧出李蒙神色不善,心中好奇,便跟着他们一同前往了练武场。
一到练武场,萧燕雀抬手示意,说道:“大皇子,这里的弓箭你随意挑选就好。”
李蒙也不客气,目光在众多弓箭中一扫,大步上前,径直选了那把通体泛着幽光、装饰最为华丽的紫月弓。
这紫月弓乃是宣王王府中最好的一把弓,材质珍稀,工艺精湛,弓弦紧绷,一看便知威力不凡。
萧燕雀走到苏清月身边,微微侧身,小声解释道:“比弓箭。”
苏清月了然地点点头,嘴角轻扬,笑着说:“加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
萧燕雀不禁无语,嘴角抽了抽:“……这么敷衍吗?”
苏清月掩嘴轻笑,眉眼弯弯:“你的武功我还不知道吗?碾压李蒙那是轻而易举,最好赶紧结束,别让他打扰我们的晚膳。”
萧燕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轻声说道:“没问题。”
说罢,他也走向放弓箭的架子,随手拿起一把弓,那弓在他手中,显得平平无奇,与李蒙手中的紫月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皇子,想怎么比?”萧燕雀站定,大声问道。
李蒙目光四下一瞥,指着练武场一侧屋内的桌子,说道:“一局定胜负,目标……目标就屋内桌上的那颗苹果如何?”
萧燕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苹果放在屋内的桌上,距离甚远,而且苹果个头不大,在这空旷的练武场中,显得十分渺小,要射中它,难度确实不小。
不过,这点挑战对萧燕雀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来者是客,大皇子你先请。”萧燕雀做了个请的手势,神色淡然。
李蒙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住紫月弓,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迟疑。
“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划过长空,精准地射中了桌上的苹果。
苹果瞬间被一分为二,果肉飞溅。
“王爷,该你了。”李蒙放下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自认为自己的箭术超绝,在梧国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那苹果已经被他一箭射成了两半,他就不信萧燕雀还能射中。
萧燕雀不慌不忙,拿起箭,搭在弓弦上,拉弓如满月。
李蒙见状,忍不住开口:“宣王爷,你这瞄准的位置不对啊,应该……”
话还未说完,只听“咻”的一声,那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射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支箭,只见它直直地飞向屋内,竟然将两半苹果串了起来。
“大皇子,如何?”萧燕雀放下弓,看向李蒙,眼中带着笑意。
李蒙的拳头紧了紧,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有些震惊。
没想到萧燕雀的箭术居然也这么好,甚至……甚至在他之上,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旋即说道:“宣王好箭术。”可话锋一转,又不肯认输,直道:“这算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