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院长将那两份报告递到了夏菡手里,夏菡看着下面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匹配率不禁苦笑,看来她是没有那个能力救他了啊……
“谢谢魏叔。”
夏菡眉头苦锁,怎么跟她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魏院长拍了拍夏菡的背,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见夏菡和陆时谦的心脏不配型成功的那一刻,他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无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渐冻症也不见得是什么好控制的病症,你还是要多注意啊!”
事实上,现在渐冻症能够完全治好的根本没有几个。
只不过是病魔折磨的时间长短罢了。
“好。”夏菡放下了报告结果,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看上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而魏院长则是将那报告都进了粉碎机里看着它被粉碎成沫沫。
夏菡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陆时谦的病房门口,也不知道为何她不会被看守的护士拦住,她看着陆时谦紧闭的病房门,一时间心口泛着酸。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那明明就是一个伤害了自己无数次的人,是自己铁了心要放下的人啊!
她怎么就逃不开了呢!
助理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夏菡,她垂着眼睛,看上去很悲伤的样子,而她坐的地方距离陆时谦的病房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她就是没有进去。
“夫人?您来看陆总吗?怎么不进去呢!”
夏菡抬起眼睛,眼睛红红的,助理理解为她伤心于陆时谦的病情,于是助理就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夏菡强迫自己笑了一下道:“你这么急匆匆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哦,没什么,给陆总个报告。”
她像是逃一样的站起来,说着就要和助理擦肩而过:“你要向他报告工作的话我就先走了!”
“诶!夫人!”
看着夏菡快递离开的背影,助理有些不理解。
进了病房,陆时谦还在看书,头也没抬就问:“刚才在走廊上碰着谁了?”
助理不敢有所隐瞒,说道:“是夫人,她在您房门外的椅子上坐着,我一说要进来夫人就走了。”
他其实也觉得奇怪,夫人来看陆总应该是天经地义的,怎么看见他来了就跑了呢!
陆时谦立刻将身上的仪器拆开跑到了走廊上,他看着玻璃外夏菡低垂着头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来一股子莫名的悲凉。
他得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护好她,苏云雅在夏菡身上下的伤害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如今,他已经落到了只能靠着这些苦汤药吊命的地步了,而能够彻头彻尾地护住夏菡的就只有一个人……
陆时谦咬紧了牙关,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但还是无力地散开了。
夏菡的身影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拐角处,但是陆时谦依旧看着那边,好像站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一般。
“派人把她接过老宅里去,最起码她能高兴一点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是助理从未在陆时谦的身上听过的语气。
带着无奈,以及向命运认输的悲哀。
他怔愣了一秒,回头看向陆时谦,他的脸隐在阳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没有被阳光所照耀,有的只是一片阴影。
助理突然觉得,陆总是在安排身后事的感觉……
“是。”他的这一声也带着微微的哽咽意味。
他们只站了一会儿才回到病房里,陆时谦依旧不能离开那些仪器的检测太久,他重新讲那些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询问助理一些事情。
“交代办下去的事情怎么样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助理立马将桌子上的文件展开,将一个视频接口接到了电视上,上面立刻出现了苏云雅的身影,以及她所居住的地方的各个角落的图像。
苏云雅依旧和没事人一样坐在餐桌前吃她的早点。
陆时谦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表情冷的像一座冰山。
“陆总,您要求看守苏云雅的人手已经派下去了,足足比以前监督她的还多出一倍不止。”
助理也循着看过去,那天陆总电话里突然要求他加派人手看着苏云雅,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监控苏云雅所在地的所有信号。
手段之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让助理大吃一惊的程度。
虽然以前陆总也的确监视过一些人,但是从没有一次是动用了苏云雅这样子的规模之大的。
“她有什么异常的动向么?”陆时谦的眼睛如刀一般盯着电视机,他说话的口气十分之深。
说陆时谦不痛恨苏云雅是假的,好好的家庭被苏云雅搅和的几乎散了,且他也别一个女人频频耍的团团转!
其实陆时谦更痛恨自己,他痛恨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就这样子上了那女人的当,秘书还没有把苏云雅的背景完全调查出来,恐怕藏匿起来的东西更加让他怒气冲天吧!
“没有,最近她只待在家里,通讯和网络已经全面监控了,只要有她所在的地方登陆站点发出信号,就能够检测到。”
“好,只要她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意向,立刻弄回来!”陆时谦直接关了电视机,不再想要看见苏云雅的身影。
“是!”助理到了这一刻也算是基本明白过来了,他这一声无比嘹亮,简直就是在趁机出气!
苏云雅这女人,踩在陆总和夫人头上的日子已经够多了,陆总总算是要收拾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了。
陆家老宅。
明媚的下午里,陆老爷子总是要教一教夏菡种花的,时不时听听鸟叫声,看看艳丽的花朵,心情自然就没有那么憋闷了。
人老了,总是要寻一些乐趣来充实自己的晚年生活,这一直都是陆老爷子的宗旨。
只是今天花房里的气氛不太对,陆老爷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耐心地给夏菡讲解着关于种花的知识,可是夏菡却是一直在做自己的,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就像现在,一朵嫩嫩的花朵被夏菡生生地给掐了下来,而他刚才叫她掐下来的是旁边的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