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萧寒也没有想到,当余温纶和其他投资人建议来这家酒吧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拒绝。
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在做梦吗?
若是现在这个包厢里没有余萧寒的话,林语清一定是大大方方的坐下来,从第一杯酒开始喝,像是一朵暗夜的玫瑰,自顾自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但是没有人敢染指。
可是现在余萧寒在,林语清就收敛起了自己所有的刺,笨拙的站在原地,生怕自己做出一个动作,惹得余萧寒厌弃恶心。
但是余萧寒无所谓,别人可不答应的。
“不是人人都说,我们阿暖小姐是千杯不醉,能喝倒她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吗?没想到人长得是挺漂亮的,就是是个木头,没什么意思,出去吧!”
有人不耐烦地对林语清摆摆手――他们要看的是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不是一个连动都不敢动的花瓶。
好看的他们见得多了,要是不会做人,他们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林语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巴不得现在就消失在包厢里,消失在余萧寒的视线中。听到让她出去,她连忙转身,拉开门准备走出去。
但是就在林语清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面的时候,有一只大手覆盖在林语清的手背上:“我让你走了吗?”
余萧寒冷冷地看着林语清。
她连忙低头,不敢去和余萧寒对视:“刚刚……有人让我走的。”
但是余萧寒却完全不管。
“传闻中的千杯不醉,在我面前连酒杯都不肯端?为什么?”余萧寒冷漠的问道,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林语清咬着下唇:就是因为在余萧寒面前,她才一杯酒都不愿意喝的。
但是余萧寒永远都不会知道。
林语清正要开口,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可是余萧寒已经回到了座位上,随手拿起一瓶烈酒,把面前的杯子倒得慢慢的,不轻不重地放到林语清的面前:“喝。”
只有简短的一个字,是像主人一样的命令语气。
余温纶无奈地看着余萧寒一眼,心里暗暗后悔。他原本想着,今天叫余萧寒来,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也好对上次那个女孩子说声抱歉,再不济,也对人家态度好一点,让她能赚一些钱。
但是谁知道余萧寒这次变本加厉,更加过分。
“算了吧,”余温纶过来给林语清说话:“哪有这样逼着人家喝酒的,你也――”
“我就是要逼,怎么样?”余萧寒看着余温纶:“这是我的事情――难不成你是看上她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说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是那个和你一样姓余的人吧?”
余温纶做人一向温和,根本是余萧寒那么咄咄逼人,他一再帮助林语清说话,也只是因为看她可怜,而且余萧寒确实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被余萧寒这么一曲解,他反而不好再帮林语清说话了。
而一边的人,只当是一个笑话,不能开余温纶和余萧寒玩笑,他们就逮着林语清戏谑:“阿暖小姐,你看看你的面子多大,寒少都快因为你和大少爷吵起来了,你今天晚上要是不陪着寒少喝个痛快,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林语清站在所有人面前,看着余萧寒,还有面前的那一杯酒。
余萧寒刚刚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准确无误的扎入她内心最*的地方,痛到她几近麻木。
如果不喝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就喝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林语清静默片刻,然后缓缓抬眸,换上了看着平常客人一样妩媚动人却冰冷无比的眼神,慢慢地走到余萧寒的面前,干脆就半跪在余萧寒面前,用两只手指轻轻端起那一杯满满的酒,对余萧寒嫣然一笑。
“寒少,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林语清说完以后,看着余萧寒,一仰头,将那烈酒灌入喉咙里。
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酒。
但是林语清面色不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看着旁边的余温纶,笑道:“余大少爷,多谢你帮我说话,真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没有什么东西能报答的,就敬您一杯酒,聊表谢意。还希望您以后多多光顾,也好让我们这些人的日子好过一些。”
还不等余温纶说“不用”,林语清就把第二杯酒喝得干干净净。
……
两杯酒以后,林语清脸颊微红,平添几分春色,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含情脉脉,任凭是和谁的目光相接,都无比缱绻相接,但是油不会和另一个人过多纠缠。
林语清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低胸短裙,妖娆无比。从余萧寒的角度看,林语清修长白皙的鼻镜,还有领口的一片,好像都染上了一片粉色。
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是她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的帮着旁边的人倒酒,喝酒,笑容满面。
余萧寒忽然觉得一阵烦躁。
他如愿地让这个阿暖留下来了,杀了她的威风,让她乖乖的给自己敬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只像绵羊一样顺从,没有一丝反抗的女人,他竟然会觉得恼火。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余萧寒想不明白,干脆把矛头对准了那个让他不能平静的女人。
“就这么喝,你耍我?”
余萧寒劈手把林语清手里的酒杯夺过来,然后把桌上的各种酒全部倒进去,混成了一杯:“喝这个。”
从刚刚,林语清就一直喝着一种酒--如果喝混酒,是很容易醉的。
“不是千杯不醉吗?怎么一杯酒就醉了?”余萧寒不屑地问道。
那是一个五百毫升的大杯子,各种各样的酒混到一起,就算是平常惯常喝酒的人,心里估计也会发怵。
余萧寒原本自信的以为,这个叫阿暖的女人一定会拒绝的。
但是林语清却只是笑了笑,就接过了余萧寒手里的酒杯,好像根本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