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原本以为只要这样说出口以后，多少会让余萧寒能够对她在乎一点，甚至是真的愿意坐下来和她好好的聊一聊未来，为自己最近的沉默寡言和敷衍了事道歉。
但是余萧寒怎么会如小语的愿？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你觉得我不想和你结婚，所以你才用这种方式，想让我跟你低头？”
余萧寒冷冷地开口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语急忙说道：“我只是想要你的一个态度，一个简简单单的态度
我就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我就是在纠结这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还要来质问我？
如果你给我足够的安全感的话，我会问你这些问题吗？我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和你东拉西扯吗？
我不会！应该被责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小语对余萧寒好一番慷慨陈词。
或者，她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林语清，余萧寒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所以才敢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去质问余萧寒。
如果她只是小语的话，就只能紧张地看着余萧寒的背影，在心里乞求余萧寒回一次头。
但是变成了林语清以后，她就有资格和余萧寒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
“你要答案，要态度是吧？”
余萧寒很快站起来，对着情绪激动的小语，掷地有声：“我余萧寒，从头到尾爱的人，只有林语清一个！这一点，永永远远都不可能改变，你听清楚了吗！”
余萧寒爱林语清，爱的是那个和他共度了十几年风雨的林语清，爱的是那个善良的林语清，爱的是那个个性温和，但是骨子里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立场的林语清。
而不是面前这个披着一张皮囊的女人。
“……”
小语看着余萧寒的眼神，她忽然之间就觉得无望了――余萧寒明明是在说着他的爱意，但是在小语看来，余萧寒看着他的目光中，根本看不到爱意。
一丝一毫的爱意都没有。
余萧寒烦躁的解开了两个衬衫的扣子：“我先去洗澡，今天已经太晚了，有事明天说。”
“好……”小语轻轻地回答：“我把桌子收拾一下。你洗完澡了以后早点休息，不要再工作了。”
“嗯。”
余萧寒点点头。
刚刚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没有消失，但是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
余萧寒是不想让小语看到他情绪上的端倪，但是小语心里确是只有失望。
她就觉得有些话在骗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那么大骗子。余萧寒说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就是林语清，实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是林语清，所以余萧寒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才不会流露出爱意而已。
余萧寒走进浴室以后，不一会儿浴室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小语把碗碟放到厨房以后，坐在沙发上面。
她忽然觉得，其实余萧寒回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如果余萧寒不回来的话，她的心里就只用期待余萧寒回来这一件事，如果等不到的话，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难过很长时间然后沉沉睡去，醒来依旧等着他。
但是如果余萧寒回来的话，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会因为余萧寒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紧张不已，牵动心神。余萧寒任何一句稍微重一点的话，就足以让她眼眶通红。
她更会因为余萧寒的一句略有深意的话思来想去，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心里面是铺天盖地一般的难过。
但是余萧寒根本不会在乎。
小语沉默着拿起手机，找到林语清的联系方式，发现她还是在林语清的黑名单里面，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其实她找林语清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她就是想知道，以前的林语清，到底为什么才会被余萧寒那么喜欢，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林语清，但是如果她只要学得和真正的林语清有那么一点相似，说不定余萧寒的心就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但是余萧寒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我一定是疯了……”
小语坐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她为什么会想着去找林语清――余萧寒的正牌女友？
她爱余萧寒爱的真的是一点自尊都没有了。只要现在有人告诉她任何能和余萧寒在一起的方法，她都会拼尽全力去尝试。
哪怕那些方法根本就是别人杜撰出来的。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爱，会让人觉得怦然心动，但是有时候一个人的爱又会让人无比厌恶。
小语对于林语清来说就是那个后者。
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余萧寒现在最希望的不是别的，而是小语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从他的世界消失。
但是目前来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余萧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语还在沙发山，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
听到浴室的开门声，小语先是用手擦去脸颊上的眼泪，然后站起来，看着余萧寒。
“我能在问你一个问题吗？就最后一个。”
小语试探着余萧寒。
“问吧。”
余萧寒知道小语喜欢他，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你是比较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小语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其实我一直都想要问问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问过。”
因为之前在小语的认知里，她粗暴的把自己和之前的林语清画了等号。
但是她没有想到，如果她能和之前的林语清相比的话，她也不至于走到现在。
“还有就是，如果之前的，没有失忆的语清回来的话，你是选择她呢，还是选择我呢？”
“我更喜欢之前的林语清。”
余萧寒走上前，干脆果断的看着小语：“你觉得我这样，够诚实吗？”
“当然，足够了。”
小语仓皇地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又忍，还是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