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萧寒不把一切说清楚也好,这样一来,更有利于白腾飞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或者说,拿到更多的东西。
慕容雪筝“被死亡”以后,名下的大笔财产都转移到了林语清的名下――因为慕容雪筝在找到林语清以后,就很快立了遗嘱,只要自己去世,名下的任何资产全部留给自己的女儿林语清。
她当时找律师草拟这份遗嘱的时候,本意是出自于对女儿的爱意,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而且不仅如此。
白腾飞一直在找林语清,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林语清身上还有一份最最重要的资产。那一份资产的存在,恐怕连林语清自己都不知道。
当年,慕容雪筝嫁给白腾飞,虽然让整个慕容家都十分不满意,但是慕容雪筝怀孕以后,所有人对这个未出世的小婴儿充满了期待,那毕竟是他们慕容家的后代。
但是这个小婴儿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慕容雪筝和白腾飞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痕。慕容姥爷担心白腾飞根本没有把那个孩子当回事,以后也许根本不会尽抚养之责,所以专门找了自己家里面的律师,把自己名下极具发展前景的公司还有一大笔资产全部转移到了那个小婴儿的名下,只要林语清一满二十一岁,就会有律师来找她。
这十几年来,这些公司一直有慕容老爷的好友和心腹打理,市场估值十分客观。如果这些资产全部被白腾飞拿到手里,他的身价不知道会翻几倍。
这也是白腾飞“狸猫换太子”,让小语伪装成林语清的唯一目的。
比起一直不愿意和他亲近的林语清来说,小语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简直是太好操纵了。
……
自从那天晚上遇到余萧寒以后,林语清接下来的生活过得平淡无奇。一成不变。
她每天傍晚和小可一起去酒吧上班,画上浓重的妆容以后,就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直到清晨时分,被小可拉着回到他们住的地方,洗过澡以后倒头就睡,醒来以后是傍晚,随便吃点东西就去上班。
循环往复,不会停止。
而余萧寒,就像是一颗投入池塘中的石子,溅起水花和涟漪之后,就悄无声息,再也没有出现了。
也许是因为那通电话,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最在乎的人是谁,所以不会再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了吧。
他最爱的人始终还是林语清。
这已经是对成为阿暖的林语清最大的慰藉。
林语清坐在吧台,静静地看着前面的空杯,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目光早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陈应轩走进酒吧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林语清。
周围人声鼎沸,吵闹不已,有人在暗处,端着酒杯寻找今晚的猎物,有人在红色灯光下轻佻地脱去自己的外套,露出纤细的手臂,成为全场的焦点,有人聚在一起,放肆大笑。
只有林语清,安静的坐在吧台,耳边的碎发微微卷起,微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电影里的柔光。她的目光如同水一般的静谧,周围喧闹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仿佛是随时可以割断的野草。又好像她的周围有一层隐形的屏障,可以将那一切喧嚣都阻隔在外。
就像是陈应轩第一次见到林语清一样。
那个女孩子穿着深蓝色的短裙,举着一杯酒,小拇指微微翘起,脸上是标准的妩媚中带着冰冷的笑容。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却不知道他看着她,不觉得魅惑,只觉得淡雅。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在这种地方?她分明是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
陈应轩走过去,坐在林语清的旁边,对酒保道:“一杯冰水。”
林语清的思绪被陈若轩的声音打断,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睫毛颤了颤,像是蝴蝶的翅膀。
“陈先生,你来了?”见到陈应轩,林语清笑了笑。
这段时间,陈应轩和林语清越发熟稔。林语清对他也不像之前那么排斥,有时候甚至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和陈应轩坐下聊聊天,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今天不是很忙,所以过来坐坐。”
陈应轩接过冰水喝了一口,对林语清说道。
“嗯,”林语清点点头:“最近陈先生好像都不是很忙?”
这段时间,陈应轩一个礼拜来两三次,基本上是隔天就来,简直是酒吧里面的常客了。
而且他一来就是来找林语清,酒吧老板不知道是自己有眼色,还是接到了白腾飞的授意,总之从陈应轩开始来找林语清以后,老板就没有再给林语清安排陪酒了。
她难得清闲,上班的时候坐一坐就好,比前一段时间轻松的多。
“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吗?”
一杯冰水喝了一大半,陈应轩才彬彬有礼地问林语清。
“我白天没事的,最近晚上也不是很忙,怎么了?”
林语清问道。
“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公司最近要为一组品牌拍一组平面广告,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模特。
我手底下的人选了很多,但是我一直觉得不是很满意。但是,我一直觉得你很合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做平面模特?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啊!而且她只是一个陪酒小姐,怎么可能胜任这份工作?
林语清不加考虑,立刻紧张地摆手拒绝:“不行不行,我不是专业的模特,而且我对模特这个行业根本就一窍不通,肯定不行的。”
“你先别急着拒绝,”陈应轩笑着对林语清解释道:“有的东西,就算是专业的模特也是没有办法诠释的。你身上有别人不具备的东西,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好吗?”
“不行不行,”林语清还是不愿意:“陈先生,别的事情都好说,但是做模特我是真的不可以的。你还是找别人好吗?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给你搞砸的。”
陈应轩无奈一笑。林语清的拒绝太果断了,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