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爷,您夫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胎儿发育得很健康。”
办公室里,医生拿着检验报告看了看,对莫瀚飞和乔可语道。
原来,真的是怀了孩子……
乔可语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无助的看着莫瀚飞。
“那怀孕的话,会不会对妈妈的身体造成影响,如果有影响的话,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
莫瀚飞想了想,还是把早都做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他今天在沙发的时候,就在想着,如果乔可语真的怀孕了,他应该怎么办?
但是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所有问题第一个应该考虑的就是乔可语。
如果乔可语会因为怀孕,身体机能会受到影响,又或者生产的时候风险性比较大,那么他肯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因为如果没有乔可语的话,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无论什么时候,乔可语在他心里都是第一位的。
“你说什么呢!”乔可语立刻道。
“莫少爷莫太太你们先别急,我知道莫太太的情况,但是这个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我们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和其他医生商量过以后才有结果,二位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那……我能看看它吗?”乔可语低下头,抚着自己的小腹。
“当然可以了!”医生指着B超影像:“这个就是了,孩子还没有成型,等过一段时间看得会清楚一些。”
乔可语的手不由自主地碰上去――虽然连样子都没有,但是想到他是莫瀚飞和自己生命的延续,她就觉得一阵感动。
或许有一天等她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也可以一直陪着莫瀚飞。
莫瀚飞也随着医生手指的地方看去,他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但是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虽然想要和乔可语的后代,但是前提是,他要乔可语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从医院出来以后,乔可语的脸色就不是很好。莫瀚飞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乔可语身上,又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我们两个好久没有出来散步了,这样走一走,好舒服。”
乔可语点点头:“是啊,真想什么也不做,我就和你一直这么走下去,走完一辈子。”
“那等到我会变成没头发老公公,你就是没牙齿老婆婆,我们还一起走在街上,好不好?”
莫瀚飞把乔可语的手握着更紧。
他突然觉得害怕――这种感觉经常在最平静的时候到来。
因为冥冥之中,好像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些幸福又平静的情景,发生一次就会少一次。
他无可奈何。
以往,莫瀚飞说这些话的时候,乔可语就会告诉自己,别去想自己的病――哪怕有一秒钟的憧憬也是好的。
但是今天,乔可语却停下脚步。
“如果我不在的话,就让我们的孩子陪你散步,好不好?”
乔可语看着莫瀚飞,眼神中包含着显而易见的浓浓期待。
莫瀚飞正要开口,却在触及到乔可语目光的时候忽然住了口。
这是乔可语从生病以来,第一次用这么亮的眼神看着他,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做了决定。
只要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其他的问题都不予考虑。
莫瀚飞弯腰,把乔可语抱在怀里,缓慢而坚定的摇头,开口道;“不可以――在这个世界山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我想走的路,身边可以陪着的人只有你,只有乔可语一个人。
除了你之外,谁都可以,明白吗?”
不管那个人和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那个人不是乔可语,就不行。
“所以我拜托你,陪我久一点,再久一点,可语,”莫瀚飞抱紧了乔可语,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别留我一个人。”
乔可语慢慢搂着莫瀚飞的后背,眼眶通红一片。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要陪着莫瀚飞一辈子,直到死神把他们分开。
但是她的一辈子太短了,短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以莫瀚飞怎么办?
那天晚上,乔可语和莫瀚飞走到很晚才回去。也许是累了,莫瀚飞帮乔可语泡完脚以后,她就睡着了。
莫瀚飞看着乔可语的睡颜,想了想,拿着手机下了楼。
“喂,余萧寒?”
“什么事?”余萧寒正在回来的车上。
“我告诉你一件挺让人开心的事情吧,可语怀孕了,”莫瀚飞坐在沙发上,扯着嘴角笑了笑:“今天去检查的,说是已经两个月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乔可语的身体可以怀孕吗?”
余萧寒干脆的问道。
“……不知道,医生还要讨论,”莫瀚飞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这个孩子要不要,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我告诉你一件挺奇妙的事情――可语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本来特别害怕,都不肯去医院检查,就怕是真的怀孕了。
但是后来她在医院看到了肚子里孩子的B超照片,孩子还没成型,她一看,出了医院就和我说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以前人家说为母则刚,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今天才算是体会到了――一个母亲能为孩子做的实在是太多了。无论多困难的事情,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她们好像就都能坚持下来,从来不会讲自己。
真的,你不觉得这种情感特别奇妙。是不是每个当了妈妈的人都会这样?哎你说,以后语清要是怀孕的话,是不是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肚子里的孩子?”
莫瀚飞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余萧寒就听着,不说话,也不挂断电话。
心里一难受就爱说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话痨,喝了酒以后会说的更多――莫瀚飞的一个大毛病。
所以每当莫瀚飞开始喋喋不休,说话的内容又没有什么重点可言的时候,就代表他心里堵得慌。
本来随便听听就过去了,但是一个词却从听筒穿到了余萧寒的耳朵里。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