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说辞不一,孙金芸也有点奇怪。
“是吗?”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斐儿没有对你说实话?”
姜蓁蓁仔细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
自从回到谢家后,谢斐性格一直很多疑,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就算他一直都知道,当年是姜蓁蓁救了他,但是经历了几次三番谢文霍的事、以及柳异会的背叛后……
谢斐对她,也心生警惕。
所以当初即便知道和他订婚的人是她,谢斐也并未因为童年滤镜就对她信任有加。
他仍是暗中调查了她很久。
发现姜蓁蓁的确还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孩,这才一点点打消戒备。
婆媳俩对视一眼,好半天孙金芸才叹气道,“蓁蓁,其他事咱们暂且不说。”
“就说说谢文霍吧……”
“我和你伯父之所以不能对谢文霍怎样,只因为当年他,救过你伯父一命。”
这话听得姜蓁蓁有点不明白。
谢文霍那样唯利是图的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下得去手,居然还会救谢景善的命?!
确定不是要害谢景善,而是救他吗?!
姜蓁蓁满头雾水。
孙金芸继续说道,“当年你伯父生了大病,是谢文霍给了他一个肾……”
姜蓁蓁震惊了!
谢文霍居然会愿意?!
“而且谢文霍是主动给他的。”
孙金芸一脸愁苦,“这事儿是在你伯父他们小时候,如果没有谢文霍,你伯父可能早就……也就没有斐儿了!”
难怪姜蓁蓁总觉得,孙金芸和谢景善对谢文霍总是板着脸,没有什么好脸色。
原来其中还有隐情!
他们是怨恨谢文霍,却又不能对他怎么样,所以只能冷脸相对!
孙金芸又道,“所以你伯父一直纵着谢文霍。”
“直到后来斐儿的事被揭发,你伯父一度痛苦的不能进食、还生病住院了一段时间。”
“后来见谢文霍认错态度良好,我们也只能把这件事压在心里。”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毕竟斐儿还好好的。”
“斐儿吃了十年的苦,也算偿还了谢文霍的恩情了。”
听到这里,姜蓁蓁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个谢文霍,根本就是仗着谢景善他们不能对他怎么样,所以才敢如此猖狂么!
不过,不管谢景善与谢文霍之间有什么,是救命的恩情还是什么……谢文霍凭什么对谢斐下手?!
“伯母,也还好谢斐没事。”
姜蓁蓁语气有些不悦,“如果谢斐没了,何止是一命抵一命?”
“毕竟谢文霍就算给伯父捐了肾,也还好好的!”
知道她为谢斐打抱不平。
孙金芸笑了笑,“蓁蓁,这件事让斐儿来决定吧!正如你说的,这些年我们就算要报答谢文霍的恩情,也已经全部偿还了。”
“如果他还敢做出什么,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
从咖啡厅出来,姜蓁蓁心情一直很沉重。
孙金芸把她送回海天一线,就回了谢家。
谢斐不在,青姐今晚过来陪着姜蓁蓁。
“青姐,我总觉得当年谢斐被人贩子拐走那些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她皱着眉,对青姐说道,“你再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件事与柳异会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总觉得,她到谢斐身边,也是一场阴谋?”
青姐便给季东禾打了个电话,让他再好好调查这件事。
姜蓁蓁刚躺在床上,谢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嫂子!大事不好了!你,你赶紧来一趟谢家吧!”
听出他的声音很着急,姜蓁蓁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伯和我爸打起来了!我们劝不了,大伯要杀了我爸!”
“什么?!”
姜蓁蓁立刻坐了起来。
谢繁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在说假话骗她。
姜蓁蓁看了青姐一眼,“好,我这就过来。”
“蓁蓁,都这么晚了,要不我去吧?你刚刚出院呢,得好好养身体。”
青姐不放心的劝道。
“没事。”
姜蓁蓁放下手机,开始换衣服,“你跟我一起去。”
虽然不知道谢景善为什么跟谢文霍打起来了,还要杀了谢文霍……但是直觉告诉姜蓁蓁,跟今天白天她和孙金芸见面,说的那些话有关!
谢斐不在,只能她赶过去了!
到了谢家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谢景善和谢文霍已经冷静下来了。
但是看着满地狼藉,谢文霍满头是血的坐在一旁,任由袁容给他擦血。
谢景善脸色很差,难受的躺在沙发上,孙金芸正在给他按太阳穴。
谢繁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让姜蓁蓁惊讶的是,蓝裴衣也在!
见她来了,谢繁连忙对她使了个眼神,“嫂子……”
“这是怎么了?”
姜蓁蓁看了蓝裴衣一眼,见这丫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便猜出蓝裴衣一定原谅了谢繁,然后两人可能“旧情复燃”了。
她走近孙金芸身边,“伯母?”
“蓁蓁你怎么来了?”
孙金芸有点惊讶。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不悦的看了谢繁一眼,“好好的给你嫂子打电话干什么?你嫂子刚出院,你这不是让她不能好好休息?”
见孙金芸斥责谢繁,袁容忍不了了。
她本来就是个护短的。
平时只是碍于孙金芸是大嫂,又是谢家的当家主母。
一个不好,可能他们一家三口都要被赶出谢家老宅。
但是今晚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谢景善和谢文霍都打起来了,甚至当年的事情也都当面说出来了……
袁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不高兴的说道,“大嫂这是什么话?”
“我们家繁儿不是一片好心吗?免得今晚闹出什么人命,大哥还要坐牢呢!”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语气尖酸刻薄,“斐儿不在,让蓁蓁过来劝劝你们两口子,也是应该的!”
孙金芸是个暴脾气。
听到袁容这阴阳怪气的话,她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见她脸色变了,姜蓁蓁这才赶紧拦着她,“伯母,气大伤身。”
对于袁容故意阴阳怪气的话,姜蓁蓁心里也很不适。
“二婶这话错了,应该问问二叔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才惹得伯父这样动怒。”
她一边拦在孙金芸身前,一边冷冷的看着袁容,“既然二婶说起什么闹出人命、坐牢的事,那我也有件事要好好问问二叔和二婶!”
被姜蓁蓁的气势震慑住了,袁容梗着脖子却不愿低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