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静初来找周谦鹤,见周谦鹤喝得有点多,和其他妹妹你侬我侬的。
她直接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往外面去。
夏天的夜,风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湿热湿热的。
周谦鹤还没要到那妹妹的微信,有些不高兴,但看到方静初的脸色,他愣了一下,脸红得像高原红:“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方静初抿了抿唇,有些懊恼:“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周谦鹤眉毛一皱:“怎么回事?”
方静初粗略地说了一下早上的情形,周谦鹤听了直皱眉:“你怎么能……”
方静初垂下眼,心知是自己急于求成了,可心里不服气:“我就是觉得心慌,我不知道他和许昕然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样不碰她,我……我只是想让他给我一点保证……”
方静初羞于表达,可还是说:“你知道么?我跟他在一起已经一个多月了,他都没亲过我……”
周谦鹤先是一愣,随后气得手叉成了一个茶壶:“那你也不能用这种事逼他啊,你不知道男人最是逼不得么?而且阿易的性子本身就很难掌控,你这样……”
周谦鹤反复踱步,频频叹气:“再说了,许昕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干嘛因为一个死去的人心慌?”
方静初咬了咬唇:“可她是程易第一个女朋友啊,她还因为程易拒绝和她和好跳了楼,你让我怎么能不因为她……”
方静初不说了,当初这件事就像鱼刺一样鲠在喉咙里,后来她是自己安慰自己,用程易主动提出和她在一起的这件事来提醒自己,自己对程易来说是特别的,这样才渐渐咽下这口气。
可许姜宁的出现让她再度心慌起来。
周谦鹤揉了揉眉心,有些没想到似的:“我还以为这件事你已经过去了……”
方静初白着脸:“怎么可能过去?”
前女友为了男朋友跳楼自杀,更何况她当初和程易在一起的时候,许昕然确实没有和程易分手。
虽然是程易提出要和她在一起,但也是她暗地里撩拨了程易才有的这一出。
可以说,她是踩着许昕然上位的。
方静初沉默半晌,磕磕绊绊说着:“我就怕许姜宁对程易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周谦鹤一听:“许姜宁?这和那个骗子又有什么关系?”
方静初故意引导:“许姜宁和我说过,她想报复程易。”
周谦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报复?她凭什么报复?许昕然和阿易根本就没在一起,他们只不过是约着演了一出戏!是许昕然自己假戏真做了,怪不得别人!”
像是想不通似的:“竟然还想报复……?她哪儿来的脸报复?”
方静初表情变了变:“你说什么……”
周谦鹤却不想再提这件事,他吹着风醒着酒:“反正我觉得许昕然的死和阿易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怪就只能怪许昕然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自己拎不清而已。”
那天傍晚,许昕然找到程易,提出想和他真的在一起,程易拒绝了。
当时他也在场。
后来他听说,程易拒绝她以后,许昕然没过两天就跳楼了,到底有些唏嘘。
对于周谦鹤来说,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可许昕然利用程易的这种好心,妄图想和他更近一步,这种下场只能说她咎由自取。
而方静初的这种担忧,属于无稽之谈,更加不应该。
周谦鹤冷着脸道:“你就好好帮阿易解决徐家的事情……徐桐莉的事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你要是能把这个心结解决,你和阿易的事八九不离十就能定下来。”
“至于许姜宁那边……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去替你摆平。”
……
夜的蝉鸣,隐匿于城市的车水马龙中,而城市最贵的小区里,顶层的灯火也拦不住霓虹的光芒。
许姜宁看到窗外有气象的光束在天空扫射,她听到程易问她:“你觉得恋爱应该是什么样?”
“牵手,拥抱,接吻……”程易说,“有这些行为才能算是恋爱吧?”
许姜宁却低眼:“可有了女朋友,才能做这些行为,没有承诺过的,那就是小三或者只是玩玩,不是吗?”
程易拧眉看她。
浓密细软的头发耷着,鼻梁高挺,他的眉眼很英俊,抬起眼的睫毛又长又淡。
许姜宁问他:“你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过许昕然是你的女朋友?”
程易说:“是。”
许姜宁又问:“你身边的朋友是不是知道许昕然的存在?”
程易迟疑了一下,眉头皱得很深:“……是。”
许姜宁垂下眼睑,脸色很淡:“既然承认过许昕然的身份,周围人又知道她的存在,你们之间有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情谁又何曾知晓?”
许姜宁说:“单凭你一个人说没有做过亲密的事……”
许姜宁轻轻探身,指尖发凉,她抬起程易的下巴,脸对脸地靠近。
许姜宁看了一眼程易胭红的唇色。
两人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
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许姜宁微微低头,在要彻底印上去的时候戛然而止。
许姜宁用指尖擦拭着程易的唇,一下一下,然后她松开程易,坐回去,淡着脸:“对我来说,这样也算亲密。”
灯光如昼,照在脸上明亮无比。
她一脸坦然,像是刚才不过是顺手抚过什么不重要的东西。而他,风雨欲来,疏离的凤眼覆上了一层黑影,又深又浓。
他折断手中还在给她涂药的棉签,冰凉的手箍住她抻直的细腿,甚至还没让她来得及反应,将她从高处拉到身下。
他低眼瞧她,冰凉的手指钳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高。薄唇覆上,咬住她殷红的嘴唇,如同品尝某个珍馐似的吮吸,亲昵又让人脸红。
许姜宁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光线晕染着眉眼,惊慌地想要将他推开。
他却更加变本加厉地禁锢住她,以最亲密的姿势,将她狠狠压在地毯上。
程易低垂着眼看她:“对我来说,这才叫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