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水对柳芷晴所谓的来玩不以为然。柳芷晴过来之后做的事情,在他看来有些像是找茬儿的。不过他也不准备过问,现在过来只是因为不希望她再在凤栖楼里闹腾。仅此而已。
至于之后怎样,也就和他无关了。
被人看着,柳芷晴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也是便道:“顾大哥,我想我该回去了,改日定然会再来与公子相聚。”柳芷晴的话意味深长,话落,便带着顾锦纶离开了。
而张临水则是在柳芷晴走后,眉头猛地皱起。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哎呦我的祖宗哎!您怎么又与人接触了!尤其是女人,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简直要了您的命啊!您瞧瞧?又咳了吧?老爷知道一定宰了我。”之前在下面管事的人一见到张临水咳嗽,吓得都快哭了。
张临水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没事的,我只是见到了贵人,所以想要说上几句而已。”
“祖宗啊,不管是什么人,您交给老奴去办就是了。而且那个女人怎么看也是来找茬的,您怎能亲自接触呢?”
张临水闻言,眸光似水温柔:“我怕我若是不来,她会将凤栖楼闹得人仰马翻。那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啊。”
一句话,吓得管事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刚刚黄老板闹事儿的时候,他只是过来象征性的吓唬了一下,并没有将黄老板赶出去。因为黄老板已经是常客了,为了一个刚来的姑娘家,赶走了常客这种事着实有些可惜。
“好了,将那个庄家赶出去,然后将黄老板也赶出去,以后拒绝接待便成了。纵然她不来找麻烦,我们凤栖楼也不需要这样的客人。更不需要那样贪婪的庄家。凤栖楼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张临水说完,颤巍巍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当走到了凤栖楼的门口儿,再度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直咳到空腔,嘴里一阵腥甜。
张临水没有将那一口血水吐出来,而是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看着黑色蔓延的天空,笑容温柔:“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我还能守住多少的东西。”
他不想将任何东西送出去,哪怕是一口血,也是他自己的。绝不能没有意义的浪费掉。
从小开始,他就知道,他的性命是有固定数字的,比起人家期望的长命百岁,家人只希望他能够不生病就好。
活不过三十岁,这是他的魔咒,也是娘亲的痛苦源泉。
整个张家,全都在看着他。等着他死了,然后好瓜分张家的一切,那些本属于他的,在他死后,全部都不再属于他。
想到这里,张临水便一阵苦涩。
他是人,不是神,他也会嫉妒,也会不舍得。
“张大哥。”就在男子想着自家问题的时候,只听冷清的声音响起。
张临水闻言,抬头,只见跟在柳芷晴独自一人过来了。
“夜深了,姑娘独自一人在此,就不怕遇到坏人?”张临水皱眉询问。
柳芷晴闻言,皱眉:“公子真是善良。”
“你过来有何事?”张临水态度淡然。
柳芷晴见他这态度,心中有些气恼,但是还是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压住怒气,将荷包丢给了他。
“张大哥,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而刚刚说话的时候喘气似乎也有些困难,这里面的艾草是有助于您呼吸的。还有,对您来说,冬季很难熬。若是实在难受,请来找我。”
柳芷晴说完,便离开了,独留下张临水呆呆的捏着荷包。
怎么也没想到,柳芷晴这么做的理由。不过,他也没有将荷包丢掉,而是闻了闻,在确定没问题之后。挂在了腰间。
“小芷晴,怕是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哦。”顾锦纶见柳芷晴回来戏谑的说道,“他就是白眼狼一只,不会感恩的。”
柳芷晴闻言,点了点头。
“你为啥荷包?明明不需要管他的。”
顾锦纶不解。总觉得柳芷晴有时候善良的莫名其妙,难道不知道他是敌人吗?敌人也救?!
“我是医者,给他荷包,也只是因为他是病人,而我,恰巧能救人。”柳芷晴笑容浅浅的。
顾锦纶:……
不知不觉已经跟着顾锦纶逛了一天,回到顾府都已经深夜了。
柳芷晴习惯性来到空间里,却发现不知何时,沐彦朗留了一张字条。
“想你了。
记得想我。”
显然,他已经等她很久了,但,自己今天玩得太疯了,没听到他的呼唤。
心里暖暖的。
今生,爱人,朋友都有了,感觉好幸福。
与此时的宁静不同的边疆,沐彦朗本来在空间里等他的小女人,结果小女人没等来,等到的确实敌军偷袭粮草,只好出空间迎战,到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结束。
回到大帐里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空间看看她的小女人,看到纸条变成,“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显然那个聪明的小女人很了解自己,一定知道出事儿了,自己才匆忙离开。
一颗被亲娘戳的千疮百孔的心,慢慢地被那个小女人填的慢慢的,甜甜的。
……
次日天亮了,店铺又在装修,衣服的设计图也拿去制作了。
顾锦纶又忙着做宣传,柳芷晴跟柳白俩人大眼瞪小眼,无聊的要死。
俩人从管家口中套出湖心小院不错,俩人立刻风风火火的赶过去了,顾锦纶听了管家的话,冷汗涔涔,立刻抛下手中的活儿,追过去了。
湖心小院。
府城中最出名的文人聚集地,在这里,文人墨客极多,世家公子也是层出不穷,甚至偶尔还会有皇家公子在此聚会。
可以说,湖心小院,乃是府城中各个阶级相处的一个纽带。
在这里,有过富家女子爱上穷书生被拆散的故事,也有过男子奋发图强高中状元,娶了心上人的故事。
更有过世家子弟爱上普通女子,让女子飞上枝头的故事。而最出名的,便是当年圣上的弟弟,与心爱的女子在这里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