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儿一听,拍着胸脯保证,一天时间就能搞定。
心里想的却是现在那头都是他老大一家只手遮天,自己在那边还得干活儿,不如来这边,吃的不错,住的也舒服,若这事儿办好了,以后的再给个什么赚钱的方子,他也能另起门户,再买个婆娘喽。
想想都开心的宝哥儿脚步轻盈地来到工地上,对着村里来帮忙的人这么一说,顿时大家都沸腾了。
性子急的当场就喊价了,旁边的人一听也急了,纷纷压价,反正这木头只花个力气,庄户人家的力气最不值钱了。
生怕报价高了,他们柳家不要了,白白损失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一时场面有些凌乱。
宝哥儿看起来是个不着调的,但这事儿办的还真不赖,他不慌不忙的先等大家喊得差不多了,对行情和大家的心理价位就有了个数。
又记下了家里有木头,说要卖的人名,然后才开口,说家里需要做房梁的木头,要求高。
把周师傅说的标准才说出来,要多粗,多长的;做房梁的,最好是是松木和杉木,其他的木头不行。
家里有这样木头的,明儿个一早自己扛到我们柳家门口去,按根算钱,保管不会亏了大家。
大家伙一听,心里都有了数,想着晚上回去盘点一下自家的木头,看有没有符合标准的,至于价格,既然他们家都说不会亏了大家,也就没多少人担心了。
这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柳家外面就排起了长队,宝哥儿也被直接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本迷迷瞪瞪地穿衣出来,被深秋的风这么一吹,瞬间就清醒了。
放眼看去,家里院子外面站了一排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
一下子就被人围住了。
周师傅习惯了这样的劳作,也不觉得辛苦,加上昨儿大鱼大肉的吃得欢畅,也起了个大早,围上来凑个热闹。
有了周师傅的把关,那跳出来的木头个顶个细腻笔直的,一色儿的全是杉木。
宝哥儿第一次自己做主卖货,看着周围人的恭维,腰板儿更是挺得直直的。
他虽然做人痞坏,但做事儿还不错,也没刻意压低价钱,取了中间价,让他们朝柳林要银子去了。
多是山村里的老实人,尤其那些得了钱的男人,更是一个个争抢着要来他们家免费帮忙。
一进院子,可把他们都看傻眼了,这么多的油饼,金灿灿的,看的他们喉喽发紧,忍不住吞咽口水。
柳林也不是一个抠门的人,顺着也把人让了进来,先吃饱再干活。
众人都是一大清早就守在门口了,又看到这么多可口的饭菜,本想推辞但被这饭香勾引的肚子咕噜噜地,
油饼金灿灿的一看就好吃,蔬菜也都是新鲜的,还有那油的发亮的肉片,切得厚厚的,整盘整盘的端上来,用鸭子熬得汤,酥软爽口。
打着萝卜丝,吃起来更爽口,一帮人大早上吃的赞不绝口。
这边安排妥当,众人欢喜地吃了早饭都去工地里做工了,院子里的女人们陆续将他们碗筷收拾好。
柳柠茉把女人们哄得一个个合不拢嘴,李氏看在眼里也好生欢喜。
一群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赵三儿的声音:“她婶子啊,你们家老太太了哦。”
李氏还在发蒙,他这没点名,没指姓的,说的是他吗?不是,分家了吗?他们,来干什么?
正疑惑呢,就在柳老太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带着几分尖刻的声音:“哎呀,这是要给我们俩老的盖新房啊。”
李氏一看是柳老太,腿就开始哆嗦,下意识看向柳芷晴的方向。
坐在床边看书的柳芷晴听到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抬头看去,恰好碰上柳老太的目光。
“你们是菩萨还是土地爷,我们需要给您建个屋子供养起来,是不是还要一天三遍给您烧香?”柳芷晴莞尔,缓缓地走了出来。
柳芷晴上前两步,站在柳老太的对面,挡在李氏面前。
站在柳老太旁边的是张氏,官哥儿,军哥儿这一家子都来了。
抬头看着周围放了这么多大鱼大肉的,眼睛立刻亮了,一双眼珠子差点贴上去,扣都扣不下来。
“再怎么分家,我是你奶,这层关系断不了,你盖房子给我住,天经地义,就你个小贱蹄子,天天挑拨离间的,我还没死呢,就诅咒我去死,还给我烧香,把你爹叫来,看我不让他把你卖了。”柳老太掐着腰瞪着眼,下巴抬到脑袋顶上了。
柳芷晴冷笑一声,“当初谁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呢。”
柳林转眼也知道他爹娘来了,紧忙跑了过来,本以为他们已经变好了,刚走进,就听到他们二老又要他把二丫儿卖了,心也不禁再次冷若寒冬。
“娘,若你来帮忙,我作为您儿子理应欢迎,但若您来只是想卖二丫儿,那娘您以后不用来了。”
“瞧瞧你都说些什么话,我是你娘,你们家盖这么大的房子没我的份儿?”说着,柳老太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又刺耳又突兀。
柳林脸色一黑,心堪比腊月寒冬,“娘,我们已经分家了,而且您还拿了二丫儿的拓印方法……”
柳老太啐了一口:“那个方子本就是我们老柳家的,你们是不是偷用了方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来盖房子。你们偷用我们老柳家的方子,这房子就该给我们老柳家的人住!我们老柳家的东西,岂是你随意盗取偷用的?”
“且不说技术本就是我的,就说这拿贼拿赃,拿奸拿双,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家偷用技术了?”柳芷晴觉得这老太太就说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