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市，关欣这两天索性歇在了办公室。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李丽萍又爆料了许多无稽之谈，但是她现在已经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任凭公司官方微博发什么内容，都没有作用。
关欣揉了揉眉心，抬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一旁的舒雅看见，连忙伸手拦住了关欣，她的眼眸中写着明晃晃的担心，”欣欣，这已经是你今天喝的第三杯了。”
关欣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唇角微微上扬，连笑容中透露着满满的疲惫。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关欣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舒雅看的着急，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网上这些喷子是怎么回事，连这种无稽之谈都相信。”
关欣闻言，没有说话。她的眸光凝聚在电脑屏幕之上，“公司股价怎么样了？”
“还在跌。”舒雅犹豫了几秒，方才缓缓出声道。
“公关部那边怎么说？”关欣滑动着鼠标，眼神在电脑屏幕上流连，从上到下，将那些辱骂宫氏集团的言论一个一个记在了心底。
舒雅顿了顿，“公关部还在网上澄清，我在想我们要不要买点水军？”
“还是不了。”关欣摇了摇头，“一旦买水军的消息暴露出去了，我们更是会被架在火上烤。”
关欣眉心微微蹙起，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疲惫。
舒雅叹了口气，“我听学长说，他今天回来。”
“季律师要回来了？”关欣下意识反问道。她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前两天给他打电话，听他的意思还没有头绪，现在终于有进展了吗？”
“应该是吧。”舒雅回答道。
她和季律师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联系的也少。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办公室的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关欣和舒雅同时抬头看去，敲门声还在继续着。
舒雅看了关欣一眼，而后上前主动打开了门。
敲门的人是季律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季律师冲舒雅点了点头，“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关小姐谈。”
舒雅从季律师的脸上看出了满满的凝重，她下意识想要询问，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对方冲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愣了愣，还是乖乖让开了门。
季律师侧身走了进去，他看了一眼舒雅，抬手关门，毫不犹豫的把她关在了外面。
从关欣这个角度，并不能够很好的看清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季律师。”关欣走到沙发前，眼神示意对方坐下来。
季律师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他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直入主题道：“关小姐，宫总有些话让我带给你。”
因着舒雅和宫莫寒的关系，关欣和季律师之间其实不算生疏，只不过一下客气成了习惯。
关欣点了点头，“他怎么样了？”
“宫总很好，除了暂时失去自由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查出什么证据了吗？”季律师酝酿了半天的说辞，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关欣接二连三的问题给打断了。
季律师索性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
关欣总算是放下心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证据就好。”
“那莫寒什么时候能回来？”关欣问着，又抬起了头。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季律师回答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过是简单的一问一答，时间竟然已经过半，而季律师还没有进入正题。
他轻咳一声，眸光落在关欣身上，打断了对方的询问，“网上的事情宫总已经看到了。”
“他的意思是？”关欣有些迟疑。
“你先看一份文件。”
季律师拿起了公文包。
离婚协议书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宫莫寒的字迹同他这个人完全不一样，锋芒毕露，每一个笔画都透露着满满的棱角。
关欣没有想到自己会看见这样一份文件。
可是硕大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就放在抬头的位置，放大的字体无比清晰。
在一个个打印出来的文字中，宫莫寒的签名显得格外明显。
关欣皱起眉头，她死死的盯着茶几上的文件，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里面的条款。
她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最后全部都指向了一个。
“宫莫寒是不是没救了？”她看向季律师，眼底漆黑一片，如墨水般浓郁，情绪翻滚，却又被全部压了下去。
除非是宫莫寒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后半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否则他怎么会跟自己提离婚？
关欣想着，指尖微微收紧，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方才控制住没有把面前的这份离婚协议书给撕毁。
季律师也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连连摇头，“不是。”
怕关欣继续误会下去，他详细的讲述了宫莫寒的整个计划，看着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宫总是希望你能够早点签署，消息传出去以后我们就能够化明为暗，以后也更好行动。”
关欣没有说话，但是看表情怎么也不是开心的模样，误会虽说是解除了，可是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她怎么也想不到宫莫寒竟然提出了离婚这样的主意，他是以为这样所有的火力都从转移了吗？
关欣想着，忽然拿起一旁的笔直接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她看着季律师，恶狠狠开口道：“你告诉宫莫寒，离婚容易，别后悔。”
说完这句话，关欣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办公室门外，季律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一笑，他觉得自己真是揽了个“好差事”。
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书就拿在他的手上，这份文件起码能够影响宫氏集团未来五年的发展。
责任重大啊，季律师想着，抬腿向公关部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还不等他进电梯，就迎面撞上了过来问情况的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