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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不是愚蠢这几个字问出来，林星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消防通道惨白的光线打在乐乐那张和轩轩一模一样的小脸上。
小小的嘴唇微微抿着。
那清澈的眼眸深处，而是掠过复杂至极的、近乎执拗的光芒。
面对妈妈震惊到极点的质问，他没有再否认。
他只是缓缓地，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妈妈。”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林星然心底炸响！
林星然抓着乐乐手臂的力道骤然松开，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去了所有力气。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防火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眼睛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到最大，脸上只剩下苍白和茫然。
“为什么？告诉妈妈，为什么？”
乐乐上前一步，小手轻轻抓住了林星然冰凉的手指。
孩童掌心的温度熨帖着母亲微颤的指尖。
他抬起头，“妈妈，所有人都说，我和轩轩长得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眼中有雾气氤氲，“我自己也觉得和他一样。”
“妈妈说我的爸爸在天上，但轩轩的爸爸就在这里。”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林星然突然沉默。
感觉每一次吸气，胸腔都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
被最信任的儿子“背叛”，那种痛，刻骨铭心。
“想知道真相？”林星然声音颤抖，目光锁着儿子那张写满执拗的脸，“乐乐，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并不好……”
话语凝固在舌尖。
如果你知道，当年你的亲生父亲将我扔下三楼，差点将我杀死。
你小小年纪，如何面对这么残酷的真相？
“对不起，妈妈。”
乐乐又重复了一遍，小手用力地攥紧她冰凉的手指。
小脸上满是闯祸后的忐忑，但眼底的光芒依旧倔强。
“我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轩轩会这么像？?”
孩子虽小，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也只是想证实而已。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和厉俊臣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曾多少次安静地看轩轩跑向厉俊臣？
有多少次，他看着轩轩被厉俊臣高高举起开怀大笑时，眼底会闪过无声的羡慕？
乐乐不是懵懂的幼童。
他有超高的智商，远超同龄人的心智，更有着对真相无法遏制的探知欲。
那份DNA报告即将揭示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选择主动踏入陷阱，不是愚蠢，是孤注一掷地给自己一个答案。
林星然的手缓缓抬起，不再带着质问的力道，而是带着一种迟来的、沉重的理解。
指尖轻轻拂过乐乐柔软微凉的脸颊，替他拨开滑落额前的一缕碎发。
动作带着母亲才有的、无法割舍的怜惜和心痛。
她蹲下-身，视线与乐乐平齐。
“对不起。”这一次，道歉的是她。
“是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要接纳一个注定要面对的现实，带着一种决断后的释然：“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将儿子小小的、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的身体，轻轻搂进怀里。
额头抵着额头。
“等报告出来，我带你去见厉俊臣。”
乐乐伸出小手，拭掉妈妈脸上的泪：“见他做什么？妈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