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艰难的脚步也能轻松的迈出,而一贯轻松惬意的步伐,也有艰难的迈不动半步的时候”——习暮
S市戏剧学院比想象中还要大,从校门口的车流量来看,这一日新生开学真的是极为的热闹。
习暮一大早拒绝了某人用车送,自个儿去找地铁坐,据说是比公交车要好宽松舒适,他果然没有低估自己的寻路能力,当他随意的站在地铁的门口,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气流沸腾起来。
他有些不明所以,却只习惯低垂下眼眸,将耳机戴上。
一首齐秦的歌,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唱出了那股苍凉而空旷,他仿佛也能感受到那匹狼的孤独。
等思绪慢慢沉淀,车缓缓启动,人群也似安静下来。
他映在玻璃车窗上的脸,帅气十足,这样本应该阳光开朗的脸,此刻却是笼罩着淡淡的孤寂感伤,闭上的眼掩去所以光彩,徒留长而卷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对面车窗也印着一张脸,娃娃脸粉嫩白皙,长长的卷发乖巧的垂在胸前,嘟着嘴,睁着大大的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旁边坐着的几个男的,或年老或年轻,都偷看着她,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太可爱了,穿着粉蓝色裙子,手腕上系了个紫色飘带,除此没有其他饰物,很干净素雅,静静的坐在那里,想不吸引人都难。
而那些个女的,都暗里明里的看另一个人。
习暮绝对不想说自己没有睡着。
当被人拍醒的时候,他有一刻的迷糊,身前站着的人笑的很灿烂夺目:“同学,我们到了,下车了!”
习暮深吸一口气,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好像很陌生,再细看她的面容,更是没有头绪:“额,你是谁?到哪里了?”
慵懒而低哑的声音,那是刚刚睡醒的人特有的状态,带着无限的魅惑性感。
习暮只是轻微的伸了个懒腰,黑色衬衫领子被撑开,露出白皙的锁骨,一瞬即逝。
习暮是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可是不代表他穿的不好看,反而相反。
懒散如周庄本意是想让他适应自己,穿着那随意的黑色系列衣服,应该很顺眼。
只是没想到太顺眼了。
那种透着稚嫩干净气息的面容,配上一双电力十足的凤眼本就超群了,现在还搭配一身黑色紧身的衣服,穿出了传说中的制服诱惑的境界。
笑容有些挂不住,她抿了抿唇,“S市戏剧学院,我是戈静。”
说完就往门口而去,准备下车。
习暮眨了眨眼,他要是没看错,那人的眼睛水润晶莹的想要吸人魂魄一样,而最后那一瞬眼眸里涌起的水泽透着无限的委屈,好似要哭出来,自己有欺负她么?
回过神来匆忙的下了车,人海中早就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又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茫然中带着点失落的感觉,很陌生,很不舒服。
他想自己是精神不好了。
等他办好手续安顿下来已是下午,找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即将要陪伴他度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寝室。
拿着钥匙,左右寻找,那贴着‘311’门牌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同时,一个小型的牌子也贴在门上,习暮凑近一看:华洛专属地,闲人免进。
这个标签有意思,习暮转动钥匙开门,怎么也想不到,入目的境况会这么壮观。
要多乱有多乱,废稿纸撕满一地,像满地雪花,正对着的两张大床上铺满了各色东西,衣服,帽子,书本,台灯,笔记本,吉他……
习暮有股想要将那人杀了的冲动,转念间又想起门口的那个标志牌,不由蹙了蹙眉。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音:“看到这些,有什么想法?”
习暮没有回头就答:“低级!”
然后面色无异的走进去,来到靠窗的那张床,一把掀起床单,将所有东西都连带着床单都丢到地上,冲着门口目瞪口呆看他的人笑了笑,无声的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臭小子,你不识趣是吧?!”
门口的人身高挺拔,面容俊逸,此刻却黑的脸,眼神冒火,浅色休闲服,额头还有些未干的汗,这人有点混血儿的英俊姿容。
习暮鉴定完毕就啧啧道:“认识一下你的新室友吧,我是习暮!”
也不指望对方回答,就开始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提起来放倒在床上,开始整理东西。
在这一片狼藉中,还能坦然自若的做自己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很好,小子,我记住你了,你是第一个这样挑衅我华洛的人!”
说完就进门,关门,走到剩下的那张床的床头摸出一个手机。
皱着眉头拨号,然后大声的说道:“叫几个人来我寝室,立刻马上!”
扯了扯汗湿的衣服,就往浴室走,阴沉的吓人的面色,这个房间不是他华洛的所有物,可是,连续三年来他都能独占这个地方,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敢与他争,往往使出第一招,也就是刚才的那番,将房间弄的不像样,任谁看了都想吐,然后再进行一番好言相劝,说白了就是威胁,哪个不是乖乖走人,换寝室。
华洛这一边气怒不已,习暮却悠哉的去觅食了。
校园里的气息是特有的干净,安静,当初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习暮就为之吸引,从而出现了迷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习暮不是路痴,只要他想记住的,就没有记不住的。
花了一个小时转了一圈,当然他只是略微的在主干道上转了转,这个地方有前院后山,真不愧是一级院校,学子楼,图书厦,博文馆,宿舍楼也有东南西北NO.1到NO.21,还有些他根本就没在意的,只觉得,这个地方也许两年时间他能看够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群人。
这个南舍NO.17楼311是传闻中的学生会主席的专属寝室,这个公开的秘密,他一个新生自然是不知道,所以当有人很客气的与他说了一大堆过后。
习暮笑的很无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无视十来个人挤满整个房间,他依旧坦然的往自己的床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