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承认,心里那隐隐的烦躁郁结是因为什么,很奇怪的……”——习暮
等到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习暮才提起脚步,瞬间那三个人跟上来了。
“刚才你不在,那个奇怪的教授,布置了一个任务,作为我们入学的第一次考试……”
“分了两组进行比赛,A与B组,A组是陈鹭芸为组长。”
“我们三个和你是一组的……额,因为他们那组人都满了……”
“……”
戈静与杜定风一人一句的讲述了一下情况,难得玉小小也跟着讨论起来。
“好像,我们三也跟着你被孤立了……”
“咳咳……”
戈静与杜定风同时被玉小小的一句话惊到,此人开口就是些惊人的话语。
习暮脚步倏然一顿,三人同时不解的停住,走廊上除了少量的人来人往,根本没有卢美佳。
“对了,那个来找你的女的呢……”
杜定风第一个明白过来,也跟着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目标。
习暮收回视线就往楼下去,走的不急不缓,背影很是单薄,看样子不像是去找人,于是三人也就边说边走,无形中却跟上了习暮的脚步,其实,他们也不是一定要跟着他,而是同路而已。
食堂一楼大堂,还是四人组,习暮既不排斥他们黏上他,却也不主动融入他们。
而奇怪的是,戈静,杜定风,玉小小像是三人组一样,随时随地一起出现。
在接下来的两天,习暮也真正见识了三人组的坚持,同时,他寝室的那位也开始了另一番行动。
每日清晨,还有下课后的傍晚,音乐剧系新生都要被紧急号令召集,然后开始围着操场开始跑步,或者是从一段长长的阶梯开始上下往返跑,个别女生根本就跑不了,苦不堪言的拖着身子跟着跑,连那些体质好的男生都挺不住。
那所谓的学生会的一些人在旁边监督着,时刻喊着不许停,快点跑的口号,最让人无奈的是,华洛就在一旁看着,而他身边站的是习暮。
习暮其实不想来,可是,那紧急号令是每个寝室都能听见的哨声,他根本无法再入睡,再加上华洛挑衅的跟着他,说着那些让人添堵的话。
比如“所有新生都听着,每人跑十圈,上下阶梯来回二十……”
“但是,因为某些人没有跑,所以你们要加跑,一直跑到某人开始加入你们的行列……”
第一天,看了一个小时,习暮选择离开。
等到正常上课时间,那些人自然不用跑,华洛也只能折腾他们的休息时间而已。
第二天,看了一个半点,习暮还是离开了。
第三天,习暮一直看到解散,才缓缓的离开。
今天是第四日,习暮和华洛很有规律的一前一后的来到操场,那些人已经开始跑了。
偶尔还能听见他们的埋怨,还有监督人员的呼喝声。
比起华洛越发的不耐,越发的焦躁,习暮表面上看起来更为平静,好似他才是那个施刑者,华洛是受刑者。
然而,华洛是有坚持的,一旦他决定的,一定要呕一口气的,在他三年里的呼风唤雨的生涯里,没有人像习暮一样忤逆他,至少公开的没有,他不允许这样人存在。
“哎呀……”一个女生崴了一下,立马蹲下身子,队伍被打散,大家纷纷围着她,关切的询问。
“怎么了?”
“还好吧?崴到了么?”
“这可咋办,不能再跑了吧……”
接受着大家的关心的人是陈鹭芸,她娇美的脸蛋上不满痛苦,咬着唇不说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无比的疼惜起来,不少男生更是义愤填膺的骂起来。
“太过分了,这样对待我们男生也就罢了,还有女生呢……”
“是啊,是啊,你看陈鹭芸都疼成这样了……”
“简直是没有人性!”
“……”
“那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突然一道凉凉的声音插进来。
华洛说是这样说,眼神却关切的看向陈鹭芸,闪烁着心虚,经过他的一句话,就减了不少大家对他的怨恨,分到了习暮的头上,接到众人怒意的目光,纵使站的远,习暮也更感觉到。
“我带你去校医院,其他人,”华洛视线一扫,轻笑一声,“继续!”
事件的延续已经出乎了华洛自己的预料,他刚刚把陈鹭芸扶起来走了几步,包围圈外突然就传来惊叫声。
大家一惊,看向声源处。
“有人晕倒了!”
“快,送医院……”
“天哪……”
众人手忙脚乱起来,所有人都很惊慌。
连一向沉稳的华洛也一时间懵了。
当看见是谁倒在地上时,习暮眼神一暗。
那个眼神那么清澈的女孩,笑容那么美好,此刻脸色惨白,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
习暮不知道涌上心头的焦躁郁结,甚至隐隐的怒气,是为什么,也许是不想承认而已,有人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但是,那仅仅是影响,他还能克制,保持着平静看着。
这一日,破例提前解散,但也是提前了半个点而已。
习暮没有刻意去打听戈静晕倒后续情况,却有人主动喋喋不休的讲。
“哎,幸好只是血糖太低了晕倒……”
“我也是吓了一跳,当时她就在我身边,突然倒下的……”
“那现在她怎么样了?”
“在寝室休息,已经没事了。”
连着几日来都是四人坐的地方,现在就只有三个人,两个在外座的说的个不停,靠内的人却出神的看着窗外。
“哦,对了,你那个关于比赛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杜定风不得不动手将习暮拍回神。
“什么比赛?”
习暮皱眉,脑海似乎闪过些什么,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刚才就想着明日可以回一趟家了,心情蓦然开阔了不少,这一下又沉了沉。
两人四双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习暮,从习暮眼中得到明确的答案后,同时暗叹一声:这人果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