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拜见皇后娘娘。”秦香莲轻扬下颚微微屈膝。
皇后眼皮抬了抬，心里冷哼一声，对比礼亲王妃受到赏赐后的恭敬叩拜，这个秦香莲还真是一点尊敬之意都没有！
“芳若，将本宫精心熬制的落胎药赏给秦大小姐。”
落胎药？！
秦香莲自得的神情僵在脸上，眼中慢慢浮上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用手抚在小腹上，连连退后：“娘娘这是为何？！臣女已与太子殿下订婚，臣女腹中是太子的孩子是大夏的皇孙……”
“秦相忙于政事疏于后院管理，让相府嫡女出现未婚先孕的丑事，本宫不过是帮重臣肃清后院罢了。”
皇后话音刚落芳若便端了一碗漆黑的汤药上前。
秦香莲惊恐交加，几欲逃跑，还没转身几位宫人上前架住她的胳膊将她牢牢制服。
“看这模样秦大小姐是不准备自己饮下这汤药了。”芳若伸手捏住秦香莲的下颚，“没关系，老奴帮秦大小姐。”
“咯嘣”秦香莲下颚传来一声轻响，下巴已然脱臼。
芳若面不改色的将一碗汤药尽数灌了进去。
架住秦香莲的宫人退下，秦香莲捂着脱臼的下巴将手伸进嘴巴里使劲儿抠着，意图将服下的汤药给呕出来。
“芳若，本宫乏了，送秦大小姐回去，省得脏了凤祥宫。”
“喏。”
疾驰的马车很快奔至相府正门。
“快来人，相府大小姐在回来的路上崴了脚摔了一跤。”宫人将已经发作的秦香莲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秦香莲腹痛犹如刀搅，惨白着脸在地上卧着。
相府小厮应声出来时，门口已经围观了好几圈百姓。
至此大半个月内，相府嫡女秦香莲未婚先孕又失足落胎的消息在整个大夏传的沸沸扬扬。
这厢，秦不可还在宫里等候着给娴嫔请安。
棠梨殿的位置很是偏僻，秦不可跟着引路宫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
站在殿门口只觉得里面很安静，路过院子时秦不可发现与凤祥宫的前院不同，棠梨殿的院子里种了好些中药材。
整个院子一点花香的气味都没有，反而充斥着一片薄荷叶的清香。
秦不可站在殿中施礼，抬头打量了一下娴嫔，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整个人的气质和她的封号一样温婉贤淑，一看就是很贤惠贴心的女子。
“过来让本宫瞧瞧。”
秦不可依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刚准备上台阶便被娴嫔身边的桂芝嬷嬷伸手拦在了台阶下。
“是很漂亮，难怪有大夏第一美人的称号。”娴嫔嘴上夸赞着语气却不怎么和善，“昨晚从准太子妃变成礼亲王妃，很委屈罢。”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臣媳觉得礼亲王很好。”秦不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芈莫汝的喜爱。
娴嫔抬头正对上秦不可明亮的双眼，看这模样，这秦二小姐说的并不是谎话，她似乎的确很喜欢莫汝。
可她还是暗存疑虑，夫君从一位位高健康的太子变成一个残疾多病的亲王，说心里没想法谁会相信！
二人正在寒暄着，宫女茯苓急匆匆走了进来，道：“娘娘，不好了，陛下正在责罚礼亲王殿下。”
“责罚？为何？”娴嫔闻言面露急色。
茯苓仿佛这时才看到一旁的秦不可，朝她微微屈膝后，支支吾吾道：“因为昨个咱们殿下与太子临时换亲，且直接举办了大婚仪式……”
“虽然昨晚换亲是太子和秦相主张的，拜堂仪式也是太子殿下主持的，可陛下连太子一句训斥话都没有，却将殿下连连呵斥……”
话音未落，秦不可站起身朝娴嫔福了福身，扭头道：“茯苓快带本妃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室内弥漫的空气犹如寒冬腊月的初晨般寒冷刺骨。
殿内的地砖上一片狼藉，各种奏折瓷器碎片散落一地昭示着殿主人的怒气。
轮椅上空空荡荡，芈莫汝孱弱的身子被人架至地面，因为他本就是双腿瘫痪，此时被罚跪更是直接半拉身子拖在地上，只剩下笔挺的脊背。
夏皇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条案之后，一旁的芈轩揣着手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殿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夏皇眼皮掀了掀，身边立马有内监上前禀告：“陛下，秦府二小姐秦不可求见。”
“宣。”夏皇垂下眼睑，不辩神色。
秦不可径直闯入殿中，‘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光洁的石砖上，叩头道：“皇上，昨日退婚之举是臣女主动提及，与礼亲王无关。”
夏皇的眼尾冷冷扫过，秦不可一怔随即面色白了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她一个庶女有何资本进入养心殿。
说到底，她现在连为芈莫汝开脱，承担罪名的资格都没有。
“秦不可？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