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我要是把你当奴仆,五年前你提出想入伍,我就不会同意。”
傅九瑾将手从孙伟的脖子上拿下。
孙家的人,一辈子都将会傅家卖命。
孙伟身为孙家继承人,自然是要时时刻刻守护在傅九瑾身边的。
可五年前,他突然提出想入伍磨练自己。
孙家不同意,傅家也不同意。
只有傅九瑾支持了他。
可没想到,一向都好好的孙伟会突然变成这样。
“孙伟,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好兄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不想为傅家为我卖命,跟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给你自由,给孙家自由。
让孙家以后不再如此,你要钱、权,我也可以给你。
可是唯独苏卿卿,不行。”
苏卿卿是他的小媳妇。
是他的底线和逆鳞。
孙伟目光直视前方的男人,“我这一生,都活在了被家人所安排好的生活中。
一直到五年前,我想为自己活一活。
五年后退役出来,我还是没能找到一个能为自己而活的目标和梦想。
一直到遇见了苏卿卿。”
苏卿卿就像是一盏明灯。
让他在迷雾重重的迷宫里看到了希望,有了指引他前行的明灯。
他第一次开始知道,自己要为了什么而活。
他想要争取这一份希望。
“傅九瑾,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十岁的时候,你答应过我,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无理由无条件的答应我。”
孙伟平静的看着男人,“现在,我要兑现这个权利。”
他从脖子里取下了一条用绳子绑着的项链。
项链下的吊坠,是一枚普通的硬币。
硬币的正面,还刻着傅九瑾三个字。
男人将硬币取下,放在了桌前。
“我只要苏卿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一直到孙伟离开,傅九瑾都没能缓过神来。
男人望着桌前的硬币,沉思了良久。
他轻轻拿起桌上的硬币,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他十岁。
孙伟十五岁。
从小,他们一起长大。
孙伟从小就学习各种各样的本领和防身术等等。
就是为了成为第一护卫而努力。
随时随刻随身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他是傅家的太子爷,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孩子。
自然也成为了外界窥觊的目标。
从小到大,他都遇到不少这样各式各样的危险和绑架等等。
而就在十岁那年,遇到了最大一次的绑架劫持。
劫匪的手里有枪。
那个时候的他被绑架劫走,孙伟一直跟在黑车后。
根据车轱辘的痕迹找到了绑架他的地方。
趁着劫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他救下。
可是,他们的动静还是被劫匪发现了。
劫匪担心事情败露,就朝着他开枪。
那个时候,孙伟毅然而然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替他挡下了那一枪子弹。
那个时候孙伟已经是中弹,身负重伤了。
却还是想着保护他。
孙伟被劫匪打的奄奄一息。
好在最后一刻,傅家的支援赶到。
劫匪被当场击杀。
而他和孙伟也因此获救。
也是因为那一次,孙伟差点丢了命。
子弹距离孙伟心脏的地方,仅仅只差几厘米。
一旦打进去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他和孙伟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好兄弟。
而孙伟的胸口,也留下了一个伤疤。
子弹打过所留下来的伤疤。
他出于愧疚,在硬币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其赠送给了孙伟。
“孙伟,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我傅九瑾给你的承诺和权利,我欠你一条命。日后,若你有什么想要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
傅九瑾捏紧了手里的硬币,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孙伟竟然会动用这枚硬币。
更没有想到,小时候的硬币。
他一直都有好好挂在脖子上保存着。
一条命的恩情和小媳妇……
这两者,让他陷入了长久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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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你还在找苏媚儿的下落吗?”
战纪霆看着大半夜还在翻看着古书的苏念不由得坐起。
他温柔的给女人披了一件外套,这才陪着她一起。
苏念微微颔首:“嗯,我在猜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苏媚儿服下至宝鲛人泪之后的确重生了,但是她和我的情况不同。
有没有可能,她不是重生在自己的身体里。而是重生在他人身体内?”
战纪霆听着女人大胆的猜测,顿时有些愣住。
若是之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事。
可自从知道苏念也是重生的之后,他就不得不相信。
“的确有这个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
苏念目光微冷,“小鹿又在发脾气?”
战纪霆叹了口气,“是啊,从傅家回来后就一直在发脾气砸东西。
听她说傅国康欺负她了,要我们去给她讨个公道。念儿,这事你怎么看?”
苏念关上手里古书,“傅国康不会欺负晚辈,更不会欺负小鹿。
小鹿的脾气,是该收敛收敛了。从今天起,冻结小鹿名下的所有银行卡信用卡。
还有她名下的所有房产、车,全部收回。一个月就给她一万零花钱生活费。”
战纪霆看着女人似乎是来真的了,有些担心。
“念儿,一下子就来这么狠的吗?这小鹿总得需要一个代步车的吧?
还有,所有卡都停了,一个月只给一万,这不够花吧?”
小鹿一个月花在买包包的费用上就有个百万起步了。
更别说一个月一万的生活费零花钱了。
就连包包一个零头都没有。
苏念叹了口气,“不够她自然会去挣,这孩子若再不好好管教的话,就毁了。
我们再纵容她的话,只会是害了她。”
战纪霆虽然不舍女儿吃苦,可还是听了苏念的话。
“好,一切都照念儿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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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发现最近的夫人有点怪怪的吗?”
“可不是,这要是搁以前。先生出去喝酒喝晚了回来,两口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现在先生夜不归宿,她都没有反应。”
“对啊,好像就完全不在意先生了一样。”
……
佣人们躲在远处暗暗议论。
而沙发上,却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睡裙的女人。
女人有着一张瓜子脸,看起来就尖酸刻薄的脸。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而道。
“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