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扬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不能再在君御航面前惹事,那就是让慕氏雪上加霜!
盯了齐恋半晌,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慕起云,“爸,我等不了那么久,今天回家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不管御航会不会一怒之下真让慕氏破产,都会为虫虫讨回一个公道!”
十年前他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之后虫虫就已经远赴国外求学。
小柔告诉他,说是虫虫因为早恋成绩下滑,母亲说了她两句,结果她就叛逆的和母亲大吵,还放了狠话,说再不认她这个妈,一气之下就走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慕起云不置可否,没搭理他,把目光转向慕情,咄咄逼人的问,“君御航到底要干什么?啊?他是想把慕家往绝路上逼吗?”
往日的儒雅温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这些年来,慕氏给他君氏集团卖命,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他翅膀硬了,嫌慕家分他的利益,就想一口把慕氏给吞掉?他想得美!”
他激动的模样非但没让慕情感到同情,反而莫名的愤怒,讥诮一笑,“慕董,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三年前要是没有御航哥填补那七个亿的亏空,你慕氏早就不复存在了!你当御航哥是什么?你慕家的储备金库吗?”
一直到现在,慕家欠君家的钱都没有还,说是拆借,根本就是免费送给他的。
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说御航哥利用慕氏赚钱,脸呢?
慕起云脸上肌肉跳了几下,态度终于不再那么强硬,冷哼了一声,又开始挑她的不是,“君慕两家是姻亲,用他的资金过河怎么了?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慕家的女儿,又是君御航的老婆,为什么不帮着慕家劝他?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齐恋憋得肺都要炸了,却不敢坏了好友的事,气得直砸墙。
慕情拽住她,眼神里满是歉意,偏过头冷冷的道,“慕董,你慕氏现在已经朝不保夕了,就别再扯这些闲皮淡话了。回去警告慕太太,别把手伸得太长,不然,集团早晚毁在她手里!”
慕起云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正在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停在本层,君御航昂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人逆着光影走来,五官看不太清,不过霸气张扬的气场已经扑面而来,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
一身纯手工打造的黑色西装衬得身材越发挺拔,利落的短发沾上了些许夜露,在灯光的辉映下,晶莹透亮,别添几分烟火气,脚下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嗒嗒”声,在静谧的夜里如扣人心弦的诡异乐章。
很快,他便旁若无人的走到慕情跟前,大手一捞便扣在了她的腰间,霸道的拧身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齐恋此刻才感觉胸口的气顺了点,扬眉挑衅的看向慕起云,唇角拉开个恶质的笑,高傲的扬着下巴跟了上去。
慕起云嘴角动了动,快行几步挡在电梯门口,双臂展开,恼怒不已,“君御航,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好歹我是小情的爸爸,你连问候一声都不会吗?”
其实他哪里是想要问候,分明是想借机缓和双方的关系,可又拉不下来脸,只能语出质问。
君御航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眉梢轻挑,“本少目中只有虫,没有人。慕董事长,慕总裁,本少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欺负他的女人,还那么理直气壮,他倒想看看,这些人知道不知道疼。
慕起云气得老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慕家?别忘了,小情现在可是你的妻子,背信弃义,吞掉慕家你会受尽天下唾骂。”
君御航如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朗声大笑,“成王败寇是自古的规矩,慕董事长别天真了!”
这种时候还敢威胁他,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怪自从他接掌公司,慕氏集团就一天不如一天。有这样的掌舵人,不衰败才是怪事。
慕情抿着唇没说话,她也想知道,关键时刻她这个所谓的父亲是选择继续纵容妻子,还是为了爷爷一生的心血和公司,大义灭亲。
慕起云沉默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就在君御航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我会管住小情的妈,你也收敛一点,年轻人不要太张狂!”
君御航邪魅一笑,虚眯起眼睛不屑的道,“不劳慕董费心!”
说完他便强势的揽着慕情走进了电梯,齐恋小旋风一般冲了进去,背对着慕家父子冲他挑了个大指,笑得如只优雅的猫。
电梯门阖上,慕风扬如根木桩子似的站在门口,沉声问,“爸,我昏迷的三个月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虫虫为什么会出国?她在国外的这些年,难道你们都不曾给她生活费吗?”
越想他越是寒心,十二岁的孩子,只身跑到国外,身上如果连钱都没有,她怎么生活?
不得不说,齐恋今天这番话彻底把他的心给搅乱了,愤怒过后,是无尽的后怕。
慕起云被他质问得脸上挂不住,怒气冲冲的说,“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给生活费?当时家里乱成了一团,她又吵着要去留学,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就是这么回事!”
时至今日,他有点回过味来了,恐怕他让妻子寄给小情的生活费,都被她给私吞了。
但是他已经对不起妻子一次,能说出真相,让儿子也一同恼了她吗?。
再说,现在小情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还追究过去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一点没感觉出自己有错的慕起云重新按开了电梯的门,一把拽起慕风扬就要进电梯,却被他给冷冷的甩开了。
“爸,你不说实话没关系,总有人知道真相。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便神情落寞的走进了安全通道,空留慕起云一个站在电梯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总裁办,慕风扬仰靠在老板椅上,眼神空洞。
回想起过去的十年,他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混蛋,齐恋骂的没错,他就是个窝囊废。
连昏迷再休养了近一年时间,他只顾自己心伤,完全把虫虫给丢到了脑后。
后来伤好出院,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每年能去看她两次已经算是多的了。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应该发觉问题了,为什么问父亲要虫虫的地址,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后来还是君御航给的地址。
真是可笑,堂堂慕氏二千金,父母不尽赡养义务,竟是由一个外人资助的!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父亲的态度让他也多少了解了点什么,只怕这件事还和母亲有关,那从家人这边,他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只能选择别的突破口。
齐恋既然知道真相,那谢雨琪肯定也知道,只要盯死了这两个女人,他就不怕查不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