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到了门口,看到站在大门口迎接的众人,慕情红了眼眶。
站在最中央的君御航脸色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长了一层青茸茸的胡茬,头发也不似往常梳得整齐,有些凌乱。
高大的身形背脊挺得笔直,白皙的脸庞有些灰败,向来风华无双的凤眸此刻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又薄又冷的唇上血色尽失,嘴角都起皮了。
一见她出来,君御航紧走两步,将她抱进了怀里,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嗓音低哑,“没事了,没事了,让你受委屈了。”
一入怀,慕情便感觉到他热烈的体温,探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叫,“你在高烧!”
这温度,都能煮熟鸡蛋了,难怪他这么憔悴,嗓子哑得都不成样子了。
他们不过两晚一天没见,他怎么就把自己给折磨成这样了?
她一叫,后面的几个人急忙奔了过来,谢雨琪二话没说,从包里翻出了退烧药和矿泉水递给他。
“赶快吃药!你要倒下了,虫虫可就没人能救了。”她这几天因为奔波家里的事,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也感冒了。
没等君御航伸手接,慕情直接抢了过来,简单看了一下说明书,扣了几颗药下来,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嘴里,拧开矿泉水瓶喂给他喝。
入口的苦涩全被她暖心的动作甜化,君御航大口大口的吞了几口水,将药片吞进了肚子里。
末了,还不忘调侃,“你是想噎死你老公吗?哪儿有你这么喂药的?”
听着他的抱怨,慕情脸一红,挠了挠头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估计像她这么粗鲁的也确实没几个了,人家都是一颗一颗,小口小口的给人喂,就她一股脑的塞进去,难怪他又嫌弃了。
慕风扬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眼神微暖,这两天他也是能跑的关系都跑了,日夜奔忙,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为此,舒墨还埋怨他不陪她,当时他心烦意乱,还和她大吵了一架,两天都没回去了。
幸好君御航有办法,总算是先将人给保释出来了,他也放心了不少。
堵在警局门口也不是办法,袁帅提议找个餐馆先吃点东西,再研究案情。
一行人没疑义,就近找了一家餐馆,要了一个特大包间,先吃午饭。
酒桌上,慕情下意识的看了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慕风扬一眼,小声和君御航咬起了耳朵。
“我怀疑是慕柔动了手脚!但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调查起来只怕困难重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慕柔有敌意,只要现在出一点事,她马上就会想到是不是她要害她。
君御航点了点头,也没避忌袁帅和慕风扬,大方的说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手上缺少证据。慕柔肯定是没跑了,华倾夜也是这么怀疑的。”
慕风扬激动的差点站起来,被坐在他身旁的谢雨琪强按住肩膀给按了回去,压低声音道,“慕风扬,不论你我,现在涉及到你两个妹妹,谁对你真心,谁对你假意,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可别做得太难看。”
出了事,她才知道什么是真知己,虫虫和恋恋一天十几个电话追踪案子的进展,君御航更是撒下了大把的人手给大哥提供后援。
直到虫虫出事,他才把人手撤离,全力追踪虫虫的案件。
如果不是虫虫看重她们的友谊,君御航断不会如此尽心,这份情谊,她必须领。
女人的纤纤细指按压着慕风扬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又坐回去,扭过头黑着脸问,“雨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尽管慕柔几次三番的陷害虫虫,甚至对他都下过毒手,可他仍然不敢相信,身体娇弱又性格温婉的她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那可是几条人命,她怎么敢啊?
谢雨琪冷着一张脸,讽刺的看向他,“我知道的多了!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否则你真会彻底失去虫虫!”
坐在慕风扬另一边的齐恋阴阳怪气的开口,“慕风扬,你要是为了保护慕柔牺牲虫虫,老娘一点都不意外!”
慕风扬被两面夹击,心底不好过,拿过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铿锵有力的答,“我没那么糊涂!”
现在事情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再多说也是无意。
如果真是小柔所为,那就让她自己去承担吧,他绝不会袒护任何一方。
掷地有声的话语惊动了一旁的袁帅,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几个年轻人,“慕柔?就是慕工那个学企业管理的姐姐?”
桌上除了袁圆,所有人都点头,君御航还着重补了一句,“是双胞胎姐妹!”
老袁是一个突破口,得到他的认可可谓事半功倍,他自然要把情况说清楚。
“双胞胎?”袁帅脑子里灵光一闪,若有所思的反问。
“是,双胞胎!”
“那有没有可能,慕工的双胞胎姐姐假借她的名声,篡改了图纸?”
“我们也正有此怀疑,虫虫的设计方案包括数据测算,在公司的电脑里都有保存。”
“那为什么不上报?这可是有利的证据。”
“老袁,如果警方肯认这份证据,我还需要找你吗?”
话题到此成了僵局,袁帅沉默不语,君御航讳莫如深。
这时,袁圆突然站了起来,“师父,我有线索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她。
袁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出图前的周末,我碰到过师父一次。那时候我就感觉奇怪,她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回忆起过往,她胸有成竹的站了起来,目光透着坚定,“说了几句话,她都只是笑,后来她就进了玻璃房,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清楚。”
君御航马上抓住了她话中的线索,激动的起身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如果能确定慕柔来公司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有了依据。
袁圆努力回想了一下,坚定的道,“就是出图前的周末!因为师父从不加班,所以那天的印象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