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航急忙奔过来,把她扶到病床上。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没好气的说,“又哭,你瞧你那点出息!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哭多少次,你才能学乖?”
这阶段她终日以泪洗面,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他知道,她哭的不只是自己和孩子,还有对慕风扬的心碎神伤。
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可想而知,她的心得有多痛。
被凶巴巴责怪的慕情紧紧抱住他的腰,撒娇着说,“我就是没出息!”
她何尝不想再坚强一点,放过自己,也放过时刻为她操心的人。
可她忍不住啊,脑子一空下来,马上就会想到伤心事。
特别是罪魁祸首出现在面前时,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痛痛快快的吼骂。
听着她甜软的撒娇,君御航又怜又爱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摸着她毛绒绒的脑袋说,“嗯嗯,你还有理了!”
自从发生变故之后,她的性格柔和了不少,他一时都有些不适应了。
特别是软着语调和他撒娇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真是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一物降一物,她不就把自己降的服服贴贴?
停顿了几秒,他担忧的问,“肚子好点了吗?还疼得厉害吗?”
出去的时候,她疼得大汗淋漓,他心疼的要命,却没办法替她受罪。
慕情摇了摇头,“不是很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情绪激动,气血逆流,突然就通畅了,这会儿倒是没多疼了。
想不到生气还有这个功效,以后要是再痛经,她干脆就找气生好了。
“我想回家过元宵,明天能不能出院?”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每天都呆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她都要吐了。
而且她感觉现在也没什么了,除了还是体虚乏力,基本没什么不适症状,应该不需要再住在医院了。
回家过节?嗯,也不错,她在医院也呆的够久了,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能快点好起来。
君御航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好,明天早上给你办出院。时间不早了,你身体又不舒服,早点睡。”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平,闻了闻身上的汗臭味皱了皱眉,迅速走进了浴室。
他十分讨厌身上黏腻的感觉,特别是还有一种咸涩的味道,他就更受不了了。
第二天出院的时候,声势不是一般的浩大,单是接她出院,就来了六辆车,分别是谢家三兄妹、齐恋和君家夫妻的,另外一个就是君御航和慕情的座驾了。
因为是过节,又是出院的大喜日子,一群人聚了一下,一直到夜里十点多,看完了烟火,才散了。
慕情这是回到乔城之后第一天如此劳累,整整一天都没睡。
等人都走了,她困得不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窝到床上会周公去了。
君御航把她哄睡了,这才走进书房,林平很早就过来了,一直在书房等着汇报工作。
“慕柔和舒墨找到了?”男人走到沙发处坐下,点了一支烟,烦闷的问。
这段时间他除了照顾还在住院的虫虫,就一直在追查这两个女人的下落。
秦宛愉已经被控制住了,慕起云还在做他的董事长春秋大梦,每天得意万分的在慕氏指手画脚,不用盯着,他都不会跑。
许月君已经是半个废人,他没打算追究。
秦家的两个老东西,他尚在犹豫,到底是放他们一码,还是小小的警告一下。
就是跑掉的舒墨和慕柔成了他的心病,两个罪魁祸首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就是把地球给翻过来,也得把这两个女人给翻出来。
林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舒墨已经找到了,她能躲的地方有限,顺着线索,很快不锁定了位置,在韩国。我让人连夜飞了过去,现在人已经控制住了,明天就能带回国。”
君少嫌警方办事不靠谱,所以这次查人抓捕的事情,全是他们这些保镖做的。
而事实证明,少了繁琐的程序,确实效率要高很多,不到半个月,就把舒墨给找到了。
“慕柔呢?别告诉我,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查到!”君御航磕了磕烟灰,表情不耐。
他已经等的够久了,那么多条线索,他们竟然还找不到人?
男人阴沉的脸庞笑意全无,看得林平头皮发麻。
艰难的吞了下口水,解释道,“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是我们赶到的时候晚了一步,慕柔不知所踪了。而且她什么都没带,感觉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所以我让兄弟们蹲守了。可守了快一周都没见她回去。”
提起这事,他也感觉挺纳闷的,这消息也没走漏啊,怎么就让她给跑了呢?
而且她走的时候十分匆忙,连行李都没收拾,很显然好像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君御航皱了皱眉,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问,“秦宛愉不是给她寄去一颗心脏吗?她没去医院做心脏移植手术?”
不会是换心之后才发现不匹配,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吧?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这回林平迅速的点了点头,“去了,不过医院做了比对之后,说根本不能用,然后她就走了。”
顿时他恍然大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狠拍了一下额头说,“原来风声就是这么走漏的!看来她早跑了,我就说怎么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都已经有灰尘了。”
君御航冷笑出声,呵呵,逃得倒是快,难怪走的时候那么匆忙,什么都没带。
她也知道,一旦藏身地点暴露,等待她的就是抓捕。
只是这个女人的心真够狠啊,秦宛愉那么爱她,她竟然一点情分都不念,甚至连通知都不通知她妈一声。
也是,一旦她再通知秦宛愉,很有可能顺着手机信号锁定她的位置,到时她就又得马不停蹄的跑路。
她现在孤身一个人在外,身上的钱有限,再加上那副破败的身体,再跑几次,估计命都搭上了。
男人脸上的笑,让林平感觉毛骨悚然,缩了缩脖子问,“君少,你…你笑什么?”
他胆子也不小了,可一看到他这么冷笑,他还是感觉心头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