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弹指一挥间。
这日清晨,一辆普通的不能再过普通的马车从远处达到缓缓驶来,出现在了京都南城大门前。
“老爷,我们……我们回来了!”
驾驭着马车的老者身穿一席麻衣,此刻正脸色激动的看着进入京都的城门。
老者话音刚落,一只枯瘦的手掌伸出车厢,掀开了车帘,马车上之人此刻看着京都城门老泪纵横,从他不断颤抖的身躯就能看出,此刻他心中的激动丝毫不亚于驾驶马车的车夫。
“是啊,回来了……没想到我赵天宇还有再回京都的一天……”
马车上这人,正是奉命回来京都任职工部侍郎的赵天宇!
“老刘,进城!”
赵天宇说完,再次回到车厢中,马夫老刘在回应了一声后,当即驱动马车进入了城内。
工部。
当赵天宇乘坐的马车来到工部时,在走下马车的那一刻,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之中。
工部的人在得知赵天宇将会回到工部任职,在一大清早,以前跟赵天宇有旧的工部官员皆是在这里早早的等候了起来,甚至就连工部尚书王聪也赫然在列。
“赵大人,恭喜啊。”
“赵大人,几年不见,赵大人依旧老当益壮啊。”
“好了,真是太好了,赵兄,没想到你我之间竟还有在工部再见的一天。”
……
见到赵天宇,等候许久的人纷纷上前寒暄了起来,看着这些昔日的好友,赵天宇一边回应,那双目之中也不由饱含泪水。
“下官赵天宇,见过王大人。”
不多时,赵天宇走到了王聪身前,看着一脸笑意看着自己久久不语的王聪,赵天宇拍了拍身上了灰迹,朝着王聪拱了拱手。
“好好好,回来就好啊。”
此刻的王聪,见到这亦师亦友的赵天宇,也不禁有些感慨,连忙上前拖住起双手,将其扶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突然从外面传来,打破了这老友重逢的喜悦氛围。
“看来是下官来晚了啊,没想到赵大人竟这么快就回来了,下官本还打算带人去城门迎接大人呢,看来这倒是不用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在场不少人皆是皱起了眉头,目光也不由看向了外面。
只见此刻,一名约摸着四十来岁,身穿官服,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笑意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而在这中年男子身后,此刻还跟着不下于十名工部的官员。
当众人在见到此人后,神色逐渐变得不悦,甚至就连王聪看向此人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厌恶。
周礼,工部官员,在沈思淼贪污税银一事暴露,被关押大牢后,周礼在工部便是担任其了副侍郎的职位。
何为副侍郎?
那便是他能够行驶侍郎的权利,但官职却并非是侍郎,一旦等到侍郎一职有合适人选,那他这副侍郎也就无用。
周礼这人野心很大,大到恨不得将王聪这位工部尚书取而代之。这件事情在工部无人不知,可他们却是拿这周礼没有一点办法。
只因这周礼,背后有太子撑腰。
而对于周礼,赵天宇也十分清楚他的秉性,他又何尝听不出来周礼话外之意。
但对于这样的人,赵天宇并未理会,而是很客气的说道:“周大人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可承受不起周大人亲自迎接啊。”
“呵呵,赵大人说笑了。下官恭喜赵大人重返京都,周某人特意在天龙阁定了一桌酒席,权当是为赵大人接风洗尘了,赵大人应该不会不给周某这个面子吧。”
鸿门宴!
此刻不单单是赵天宇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就连王聪等一众工部官员皆是这般认为。
他们清楚知道,此刻的周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脸笑意,实则他的内心却是恨透了赵天宇。
沈思淼一死,作为代理侍郎的他本应该是最有机会升职的人,可应该赵天龙的存在让他彻底失去了这次机会。
他恨赵天宇,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赵天宇轻笑出声淡淡道:“周大人有所不知,周某已经过习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这突然还了口味,或许会有些不太适应。况且,赵某刚到工部,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了解,恐是有负周大人的盛情啊。”
闻听此言,周礼何尝还不明白赵天宇的意思,自己一片好意是被拒绝了。
周礼也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意,道:“倒是周某唐突了。既然赵大人还有要事,周某也就不在打扰了。赵大人,那我们改日再聚,告辞!”
说完,周礼先是朝着赵天宇拱了拱手,随后又面向王聪抱拳躬身,随后转身离开了工部。
而跟随周礼一同前来的十来名工部官员,也紧随其后,一起离去。
“大人,这周礼简直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在周礼走后,一名工部官员愤愤不平的朝着王聪说道。王聪闻言,笑而不语。
周礼虽然有太子撑腰,但王聪却同样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在他面前,周礼不过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赵大人,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不如午膳便有本官做东如何?我们也有些时间未曾见面了,大家伙可都想听听你在青阳郡那段时间发生的新鲜事儿呢。”
王聪看着赵天宇说道。
听到王聪的话,赵天宇此次竟是没有拒绝,拱手道:“那便多谢尚书大人了。”
与此同时,周礼等人此时也已经走出了工部大门。
“周大人,这赵天宇竟如此不识抬举,大人您都已经备好酒宴为其接风洗尘,这老家伙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大人,正是气煞我等!”
“是啊,好好的青阳郡郡守他不做,竟敢回来夺取大人侍郎之位!真是不知死活!”
……
听着身后众人此刻的言论,周礼脸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哼,鹿死谁手尚且还不知道呢。姑且先让他在嚣张一段时日,我倒要看看他这侍郎之位究竟能够坐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