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们凭什么闯相国府!”
“来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别和他们废话!”
大半夜的,一对亲卫兵直接闯进了相国府,一路杀到了柳夫人居住的翠兰轩,直接将还在睡梦中不知何时发生的柳夫人从床上给揪起来了。
“啊——你们放肆,我是相国夫人!”
柳夫人还穿着中衣,刚刚披上了外袍,就被闯入的亲卫兵给提了起来,院内伺候的小厮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一路被拖行,直接送到了大理寺府。
“这……”
大半夜同样被惊醒的大理寺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慌慌张张的起身,在亲卫兵的催促下,换上了官服,从未有过的,在大半夜升堂。
“这……这……”
“大人。”
东方仪带人走了进来,随即一旁的侍卫便送上了一个梨花木四角凳,放在了东方仪的身后,而她也捧着小腹,缓缓的坐了下来,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如冰。
“你是何人?”
大理寺卿第一次见到东方仪,一脸茫然,瞧着他们来势汹汹,可是确定眼前的女人从未见过不觉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好大的胆子,大半夜竟然触动亲卫兵打扰本官清修……”
说话间,长亭已经扬起了腰间的龙牌。
龙牌的标志,格外醒目。
大理寺卿瞬间明白,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大任的女帝。
“女帝……”
大理寺卿的脸,瞬间苍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张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竟然是女帝。
“女帝,您怎么有时间……”
“陛下的意思,箫景洛的案子,我管了,现在,把人给我完完整整给放了,至于真凶,我已经给你带上来了。”
东方仪给了长亭一个眼神,随即长亭便将柳夫人给拖了上来。
如今的柳夫人好不狼狈,仅穿着中衣,蓬头垢面,面白如鬼,哪里有往日的荣耀,反而倒像是一个疯婆子,看向东方仪,又惊又怒。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我是相国夫人,你们是大任的亲卫兵,这里是大晋的领地,你们凭什么……”
“把人给带上来。”
东方仪倒是不徐不缓,一个指令,随即童千重便将人给带了上来。
看到来者,柳夫人的脸瞬间苍白。
李大海。
他怎么来了?不是安排人,斩草除根了吗?
柳夫人的脸,惨白如雪。
“夫人,你好狠毒的心思啊,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落入如此下场,你倒是狠毒,说要我的命就要我的命,可有想过,我的下场!”
李大海看到柳夫人,那张脸瞬间的阴鸷,歇斯底里的吼道,满脸指控。
他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要帮着柳夫人做事,结果人家根本是把他当棋子,一旦无用,竟然就暗下杀手,没有一丝留情。
“闭嘴,我什么时候……”
柳夫人心慌意乱,忙不迭反驳道。
“哪里没有,夫人啊,你好狠毒的心思,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要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当初让我在云珍姨娘的补品里面放的东西,你真以为天衣无缝吗!”
“胡说八道!”
柳夫人瞬间慌了,气急败坏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在那云珍的补品里面下东西了,你休要胡说!”
柳夫人蹙眉,有些恼怒道。
李大海胡说八道什么呢,竟然在这里胡搅蛮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柳夫人越说越心虚,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翻起了几分忐忑,尤其是看到东方仪,看着她眼底的东西,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陛下,这人根本是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栽赃!”
没错,是栽赃!
柳夫人当即呵斥道。
栽赃吗?
可笑至极。
东方仪冷睨了一眼,黑眸染过了几分寒意,端坐在椅子上,犹如葱白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扫过梨花木扶手,微微一顿,一双眸子半明半昧,“李大海是栽赃?既然是栽赃,其罪当诛。”
她说话间,目光不着痕迹的瞥向了李大海。
李大海闻言,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还有妻子,还有未来,怎么能在这里维护柳夫人,这不仅仅是助纣为虐,更是给自己上绝路。
“她说谎!这毒妇,早就恨透了云珍,她嫉妒云珍姨娘有一个儿子,自己确实一个下不出金蛋的母鸡,所以竟然暗下毒手,知道普通的毒药对姨娘没有用,竟然利用我,不知道在云珍姨娘的汤里面下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害的云珍姨娘消香玉陨!”
李大海毫不留情的指控,一番说辞,让柳夫人的心,狠狠地一颤。
这个李大海,好一个翻脸不认人。
可是柳夫人却沉不住气,心里涌起了几分忐忑,咬唇,眸光微凝,寒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李大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柳夫人会这么说,当即发难道:“夫人,你虽然不承认,但是我有证据,我的手里还有半包药渣,只要鉴定一二,便能确定云珍姨娘的死因!”
“不行!”
柳夫人怎么会愿意让人当场验药。
这飘飘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绝对不能让人碰药物,可是没想到……
“如果是这样,验证一二,也能摒除柳夫人你的嫌疑,何乐而不为?”
大理寺卿虽然想要帮着柳夫人说话,毕竟柳夫人背靠相国,在朝中还是有几分威信的,而自己更是能在同样家世显赫的杨家,讨得几分面子。
可是柳府人的脸色却是异常的难看,尤其是听到要验药,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咬唇,心有不甘道:“这李大海根本是包藏祸心,当初和云珍不清不楚,所以现在眼红云珍成为了相国府的姨娘,就怀恨在心,这些东西,根本是他偷偷的下进去了,大人,我堂堂相国夫人,难不成还会害人不成?”
“嗤。”
话音刚落一声冷嗤,从东方仪的唇角倾泻,她抬起眸子,不咸不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