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显然,箫景洛这句话戳到了小黄氏的痛处,她狠狠瞪着箫景洛,却不知道应该作何回应,一双眸子盛满火药,“你个小贱人,这管你什么事?别和你那个没用的娘一样多管闲事,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箫景洛眉头一蹙,目光如炬。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黄氏快速反应过来,眼中还是如方才一般的嫌恶与憎恨:“这次是你好运,但是下次,就不会这样了。箫景洛我警告你,属于我们家落雅的东西你都别抢,否则,便不是像昨天一样简单了!”
说罢,跺了跺脚,厌恶地离开了。
箫景洛站在原地,没有动,开始怀疑起小黄氏刚刚说的那句话。想起箫景洛早已去世的娘,莫非……和小黄氏有关系?
正在思酌着,府中的一位家丁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后,便将手中的拜帖递给箫景洛:“大小姐,皇甫家准备在两日后设文学宴,特地来给小姐您送了一张拜帖,希望小姐能够参加。”
箫景洛皱了皱眉:“你就说我有伤在身,不适宜出门,帮我推了吧。”
家丁一时陷入犹豫:“可……”
“不必推。”气氛正在僵持之时,箫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她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缓缓走近,接过家丁手中的拜帖,让他先出去,才开口关心箫景洛:“景洛,这次出去你遇险而归,定是这凤兮庙上的菩萨显灵,拜拜还是有用的。”
箫景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没说话。
要不是自己去了一趟那寺庙祈福,自己还根本就犯不着在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遇险呢!
“至于你说的蒙面黑衣人,长宁侯府和丞相府也都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凶手的。”箫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递给箫景洛,“景洛丫头啊,辛苦你了。”
箫景洛笑了一下,接住茶,不知道老太太这次过来,打的都是什么心思。
箫家一家要去凤池山上祈福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能早就准备好,埋伏在那里的人,必定是早就预知计划的人。如此一猜,就能猜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可箫老太太却装作不知道。
箫景洛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和刚刚怼小黄氏的样子截然不同,此刻无比温顺。
“祖母就是过来看看你,幸好伤口已经及时处理好了,若是日后还有什么需要的话,来找祖母便是,明白吗?”箫老太太目光难得慈祥,一双眼中满是爱意,却让箫景洛觉得虚伪。
她还是点了点头。
顷刻,箫老太太将手中的拜帖放到了桌面上,眼神里闪着意味不明的颜色,开口:“还有这皇甫家送来的文学宴的拜帖,祖母想,你还是应该得去,不能就这样拒绝了。你可知道,这可是皇甫家主动送来的,若是不去,岂不是拂了他们的面子?”
箫景洛颔首:“的确如此。”
箫老太太心中一喜,继续开口:“此次应该有不少女眷都会去,若是景洛你在这文学宴上好好表现,可就是为你爹脸上增了光,明白吗?”
说到底,还是为了丞相府着想。
最终箫景洛还是答应了。
难得箫老太太为了这件事情来尽心尽力地和自己交流,若是自己执意不同意的话,倒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
两日后。
皇甫家向来以文学出名,每隔半年便举办一次文学宴,介时会有无数在文学上出类拔萃的人参加,在皇甫家的后花园里吟诗作对,文学氛围满满,百家齐放,不少人还以参加这场文学宴为荣。
箫景洛去了才发现,箫落雅竟然也在。
两人冰冷地对视一眼,像是没看见对方一般,目光淡淡飘过。
长宁侯夫人坐在一旁,端庄典雅,看见箫景洛,顿时大喜,轻轻叫唤了一声:“景洛。”
看见她,箫景洛有几分惊讶。
这文学宴宴请的要么就是在文学书画上有突出成就的人,要么就是像皇帝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小黄氏想要来,都没有机会参加,没想到长宁侯夫人竟然在。
可是转念一想,长宁侯是武将出身没错,但长宁侯夫人来头好像也不小,据说年轻时还是这云丹的第一才女,被不少人所钦佩与喜爱。
她笑着迎了上去。
相比于其他大型的宴会,文学宴的氛围倒是比较随意开放,没有那么多条条规规约束,大家都是随意游走着,碰见有缘人便来吟诗一首。
和黄氏说完几句贴心话后,箫景洛便散开了。
此时这个季节,后花园的玫瑰开得正好,红得浓烈而又妖艳,让人的心中也多了几分热情。可这旁边的刺,却是扎眼。
箫落雅笑着迎了上来,清纯无辜地开口:“姐姐,我看你一直在这里看这玫瑰,不知姐姐可否是想到了什么好诗?”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懂得些许分寸,明白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
箫景洛转身离开:“没有。”
她不屑于搭理箫落雅,可这种烂俗的招式,箫落雅却好像用无数次都不会嫌烦。
可箫落雅却像是赖定了一样,故意放大了声音:“既然姐姐要听我念诗写这玫瑰,那落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的声音吸引了一些目光。
箫落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云丹第一才女的地位,就得这样在众人心中深深扎根。微微一笑,她便开了口:“日高下高堂,墙近见玫瑰。深浅两般红,自是在人心。”
顿时,周遭响起一阵鼓掌声。
“这箫二小姐不愧是云丹第一才女,随口作的诗竟这么好听,实在是有才又有容貌,不知道以后哪家公子能够娶到她这般好女子!”
“那还用说,当然是皇甫家了。”
“可我不是听说,这皇甫家一直在等的都是箫大小姐吗?现在箫大小姐回来了,难道这个婚约,真的会落在二小姐的头上吗?”
“这谁知道呢?你得看皇甫家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