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洛的话更是让东方仪哭笑不得,不过原本紧张的心情都缓和了几分。
两人聊到了傍晚,用完晚膳,箫景洛才离开皇宫,只是刚到行宫门口,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箫景洛你给我下来!”
一道劲风袭来,凌厉的鞭子竟然直接甩在了马背上,疼的马一阵嘶鸣,随即前蹄上扬,马车都被掀翻。
好在箫景洛敏捷,随即破窗而出,稳稳落在地上,而马车也很快被小伍安抚住。
“何人再次喧哗!”
箫景洛抬眸,伸手拂过马背,手心多了一道暗红,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就算是一匹马,也是生灵,可是居然有人如此凌虐。
她不悦扭头,却看到刘若琴气焰嚣张的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你干什么!在这里撒泼!”
“是你!”
刘若琴气急败坏的上前,插着腰,一手舀着马鞭,怒目横圆道:“你跟路若离说了什么,大司马竟然就悔婚离开,箫景洛,你不要脸,是个男人就勾引,我今天 就要打碎了你这张脸,让你没办法在当狐狸精!”
刘若琴本就刁蛮,如今被当众悔婚,这么丢人的事情,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平复,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底一片阴鸷,咬牙骂道:“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说着,她便又扬鞭。
可是这一次,箫景洛可没有跟刘若琴客气,一个鹞子翻身,一把握住了刘若琴的长鞭,狠狠地一扯,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地上。
随着一声闷声,刘若琴整个人都砸在了地上,只听到一声骨裂的声音,周围人都纷纷作鸟兽散,生怕被牵连入局。
“这……”
“小姐!”
刘若琴身边的侍女忙不迭上前,可是却被碧华直接拦住,“这是我家小姐和你们家小姐的事情,怎么还要上前帮腔?你一个下人,也敢在我们郡主面前放肆不成?”
婢女被这么一呵,顿时不敢了,可是心有不平的看着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女人,心里一阵担心,横了一眼道:“可是……可是我们小姐……”
“你们小姐先动手,我们家小姐教训一下,也是应当!”碧华常年跟着箫景洛,气势肯定是有的,如今这么一呵,顿时让婢女不敢言语,饶是有心,此时也不敢了。
而地上的刘若琴气急败坏,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的鞭子竟然落在了箫景洛的手里,心有不忿道:“你把我的鞭子还给我!”
“啪嗒!”
箫景洛将鞭子摔了过来,冷眸道:“暗箭伤人,最为无耻,刘家出了你这样没家教的,还真的让我大开眼见。”
“你……”
刘若琴的脸骤然阴沉,咬牙,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怒意难平,气急败坏道:“你抢我的未婚夫在先,还有道理了!”
“我抢走你的未婚夫?荒谬至极,我的身份,哪一个不比你尊贵,梁国的郡主,宸王的王妃,需要跟你来争风吃醋?”
箫景洛的倨傲,让刘若琴骤然无声。
眼前的女人身份尊贵,是众人皆知的,可是她就是心里不平衡,自己在大婚上被路若离抛弃,而调查得知,他竟然是因为见过箫景洛,才会那么做。
那么说,就是因为箫景洛!
“不是因为你,为什么大司马会离开,一定是因为你,你跟大司马说了什么,竟然让大司马离开……抛弃我。”
刘若琴说着,眼眶就红了,气急败坏的瞪着眼前的女人,眸底满是阴鸷,咬牙道:“一定是因为你!”
“可笑至极。”
箫景洛笑的讥诮,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底不染一丝波澜,“路若离有手有脚,想走就走,说不定,是因为受不了你的臭脾气,才会走得。”
“你……”
刘若琴闻言,更是气急,咬牙上前,可是想到了刚刚吃的亏,顿时不敢动手了,只能含怒瞪着眼前的女人,急的跺脚,“那你和路若离说什么了!”
“无可奉告。”
箫景洛双臂环胸,脸上满是冰霜,“我的身份,还没有需要要到对你据实相告的地步。”
此话一出,可谓打脸。
刘若琴咬牙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底染过一道冰凉和嫉恨,可是无计可施,只能含怒瞪着箫景洛,半晌,恨恨道:“你给我等着!”
“请便。”
箫景洛语气凉凉,不带一丝温度。
而这一幕,更是让刘若琴气急,她长这么大,众心捧月,可是却被箫景洛如此羞辱,心里不忿,更是想要将这个女人拆骨剥皮。
而就在此时,赵凉生出现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郡主,你是我阿姐的贵客,有人这么不长眼,竟然敢得罪你?哟?是刘小姐啊?”
赵凉生骑马而来,临近,翻跨下马,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挑眉,目光若有似无的撇过眼前的女人,不温不火道:“刘小姐,你这好端端的竟然刁难我大任的贵客,当真是有我们大任的风范?”
赵凉生往日里玩世不恭是大任的风流好手,英俊风流,更是惹得一干女子倾慕,就连刘若琴也在其中,虽然虚长赵凉生几岁,但是对眼前的男人也有些欣悦。
可是……
“凉王,不是小女子无理刁蛮,只是这女人欺人太甚,竟然撺掇我未婚夫逃婚,害的我丢脸,我找她理论,可是……”
刘若琴的脸上拂过一道阴鸷,咬牙看着眼前的女人,气急败坏道:“凉王殿下,你一定要提小女子做主啊!”
做主?
这打不过就找人帮忙?
箫景洛挑眉,饶有深意的看了赵凉生一眼,不咸不淡道:“凉王是要帮刘小姐出头,质问本郡主了?”
箫景洛这话问的巧妙,脸上拂过一道讥诮,似笑非笑爱的话语更是让他心惊胆战,忙不迭弓身道:“哪里哪里,师傅说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本王就像是爹爹一样的存在!”
“……”
赵凉生的话,让箫景洛哭笑不得,没好气道:“谁是你爸爸。”
“……”
赵凉生这一副狗腿的表情,让一旁的刘若琴更是气急败坏,没想到,他们竟然……
“凉王,你是我们大任的人,尊贵的王爷,怎么能对大梁的一个郡主如此怠慢,简直是……怎能如此!于理不合!”
“我合不合,需要你来说吗?刘小姐,虽然我敬重你是朝臣之女,但是你未免也管得太垮了,就算你真的是大司马夫人,也不过是臣,对本王指手画脚,难不成你也把自己当成了我爹不成?”
一句话,让刘若琴的脸都气红了,咬紧牙关,无计可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憋得厉害,可是却只能硬生生的看着一个字都不能反驳。
太……
“你们太过分了!”
最后刘若琴被气跑了,边走边哭,这一番荒唐成为了众人经久不衰的笑料。
而着凉上见刘若琴离开,还忍不住嗤了一声,“矫情,为什么大司马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如我家姐,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
箫景洛哭笑不得,看着赵凉生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奇道:“你都知道了?”
“师傅,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进去聊。”
赵凉生显然是有事想说。
箫景洛倒也没有拒绝,吩咐小伍将马带下去好好照顾疗养,随即领着赵凉生进门。
一进门,赵凉生连茶都来不及喝一口,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我阿姐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他。
不言而喻。
箫景洛挑眉,没想到赵凉生已经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长亭,是你的人?”
“长亭和长白是兄妹,长白跟在我身边,长亭跟在家姐的身边,算是我们之间的小信使,我只知道阿姐怀孕,可是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谁的……”
赵凉生听到这个消息便确定了,虽然震惊,但是也觉得憋屈,“你说,大司马什么意思啊,为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你应该知道,你阿姐是不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的。”
箫景洛敛眸道。
“我知道,长白和长亭是我们的亲信,他们也只有互相通讯,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只是阿姐现在的身体……”
“你阿姐的身体无恙,我做了保胎丸,不会出事。”
“那路若离?”
赵凉生见箫景洛支开路若离,一时间有些张二摸不着头脑,好奇道:“你让路若离去取天山雪莲的事情,我……偷偷知道了,可是……为什么?是不是阿姐?”
“路若离作为父亲,虽然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但是替孩子做些分内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了?我正好,让他出出力,也能看清楚对你阿姐是什么心意。”
箫景洛不咸不淡道,脸上不染一丝温度。
“可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赵凉生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路若离对他也是如父一般的存在。
而箫景洛凉凉看了一眼,言简意赅道:“那也是活该。”